“太尴尬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鱼诗月匆匆帮夏澈包扎完伤口,旋风一般冲出夏澈的房间,临走生怕吵醒夏澈,轻轻把门给带上,随即再次化身成一股旋风,冲入自己房间,直接钻进被窝,把头埋进被窝里,耳边只有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声。
回想起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尴尬程度直接爆表,自从她出生以来,就属今晚这件事最尴尬了。
“我和女流氓有什么区别?居然还叫嚣着……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鱼诗月嘤咛一声,捂住了脸。
她的家教很严。
鱼诗月从小所接触到的任何东西,都是父母层层筛选过,确定足够健康才会给她,那些有可能影响小孩身心的东西,比如暴力血腥的游戏,或者带颜色的影片什么的,更是如避蛇蝎。
——甚至连鱼诗月平时所用的电脑,都被父母安装了设备锁,除了学习所用的软件,其他一律不准鱼诗月碰。
这些要求宛如一条条无形的枷锁,看着身边的同学和朋友,都能随着自己的想法去接触新东西,但她却不行,这不公平。
时间久了,便激起了鱼诗月的逆反心理。
不是不让她看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吗?
那她偏要看!
想尽办法也要看!
重压之下,导致鱼诗月的叛逆心理来的特别早,也特别持久。
普通人家的孩子,叛逆期最早十五岁开始,持续个一两年也就算过去了,最多两三年。
可鱼诗月常年处于重压之下,叛逆心八岁那年就来了,一直持续到现在,大学毕业了都还在。
这也就直接导致,鱼诗月受够了父母的安排,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矛盾在她大学毕业的那天彻底爆发,鱼诗月和父母大吵一架,拒绝了他们所有的安排,选择投身于自己喜欢的画画,而且这一画不要紧,她画的还是最受宅男喜欢的……
本子!
既然是画本子的老师,鱼诗月却连异性的手都没有牵过,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画好本子?
所以,鱼诗月便盯上了夏澈。
根据她的观察,夏澈虽然长相凶了点,但如果能忽略掉他的黄毛,以及那个扎眼的斜刘海的话,夏澈的长相还是很帅的,身材又好。
腹肌、直角肩、腰身比都很好。
鱼诗月便把心思打在了夏澈的头上,每天晚上趁夏澈熟睡,便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取材。
——反正只是看看而已,自己又不摸,夏澈也不会因为被自己多看了几眼就少块肉,而且自己的长相自认很漂亮,被自己看了……夏澈也不吃亏的吧?
没成想今天却被抓了个正着。
“死了死了……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屋子里,这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一想起自己骚扰的夏澈是楚语樱喜欢的人,鱼诗月顿感更加心虚,本以为这件事没多大,而且自己也确实找不到除了夏澈以外的第二个男模特,所以抱有侥幸心理,可如今被抓包了,再继续抱有侥幸?
那就未免有点太不拿楚语樱当人了。
“唉……”
鱼诗月一夜无眠,左思右想也想不到该怎么解决这件尴尬的事,直至天色渐明,清爽的晨风徐徐吹进房间,鱼诗月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漂亮的眸子里一片红血丝。
她依旧没想出任何办法。
“小月哥!起来吃饭啦。”
恰在此时,楚语樱蹦蹦跳跳的过来敲了敲鱼诗月的房门,随即大呼小叫的喊了一句:“小黄毛!你又走这么早?早饭不吃啦?”
“啊……不吃了,有点事。”
“嘁,你天天都有事,谁能有你忙啊?不吃拉倒,不吃我跟小月哥一起吃。”
“吃吧吃吧,我走了。”
随即,鱼诗月便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哐当一声,夏澈似乎已经离开,房门被随手关上。
“他没有告发我诶……”
鱼诗月等了一夜,心中的忐忑在夏澈的隐瞒下,悄悄松了松。
她穿戴整齐,随即打开房门,看到楚语樱嘴里叼着根油条,正在看早间新闻,听到动静,楚语樱转过头来,当即又被吓了一跳:“噗!小月姐,你怎么跟小黄毛一样,也是一眼的红血丝?”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干嘛了?”
忽然,楚语樱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吊着的油条拽了下来,满脸狐疑。
如果只是一个人满眼红血丝,还能用熬夜了解释,但连鱼诗月也是一样……那就有点奇怪了。
这两人昨晚干嘛了?
楚语樱就像一只竖起来耳朵的兔子,红瞳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鱼诗月,显然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
事关夏澈,她每一件事都要了解清楚。
“没什么大不了的……”
鱼诗月干笑几声,慌乱下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昨晚夏澈回来的晚,我又正好在熬夜画稿,看他受了伤,就想帮他包扎一下伤口,等忙活完就已经很晚了,我睡眠质量差,一晚上没睡着。”
“至于夏澈为什么也没睡,我倒是不清楚,可能有什么心事吧。”
鱼诗月舔了舔嘴唇,心虚的转过身,装作在拿早餐的样子,实则想要避开楚语樱审问一样的视线,即便没有和她对视,但鱼诗月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如芒刺背。
“小黄毛居然受伤了?我去,还好有你在啊,小月姐,我昨晚睡得好早,我都不知道这回事。”
楚语樱一拍桌子,气呼呼道:“这个死黄毛,谁准他偷偷受伤的?等到学校我非得找他麻烦!”
鱼诗月陪着接了几句话茬,眼见楚语樱没有起疑,偷偷松了口气。
还好楚语樱是个傻白甜,总算糊弄过去了……
“今天这关算是过去了,但……以后该咋办?搞得这么尴尬,这还怎么打招呼啊……”
鱼诗月的头又疼了。
楚语樱好糊弄,但通过夏澈一大早就急匆匆出了门这点不难看出,他很显然没有忘记昨晚的事情,为了防止见到自己尴尬,所以他索性早早就出了门。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吧?
“头疼啊……”
鱼诗月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