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胡亥的心态彻底崩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这个密探耍得团团转。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这个密探竟然掌握了大秦的军事机密,而且还试图将情报传递出去!如果让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胡亥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指着那密探,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竟然是匈奴的奸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问的极其愚蠢。
密探冷笑一声,说道:“我想干什么?当然是让你们大秦亡国灭种!”
“你休想!”胡亥怒吼道,“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锦衣卫们早已蓄势待发,可胡亥的命令根本无用,没有一个人行动。
密探被锦衣卫围在中间,反倒没了先前的紧张,他像是破罐子破摔,嚣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算你们抓了我又如何?我不过是万千勇士中的一个,草原的苦寒你们这些中原人根本不懂!凭什么你们能霸占这么好的地方,而我们只能在苦寒之地挣扎求生?”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胡亥脸上了,“你们占着这么肥沃的土地,却只知道争权夺势,勾心斗角,根本不懂得珍惜!总有一天,我们的铁骑会踏破你们的城池,让你们也尝尝流离失所的滋味!”
他自以为得计,觉得自己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匈奴那边应该已经撤退,因此有恃无恐。
他笃定中原地区内斗不断,只要耐心等待,匈奴终究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可嬴启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让密探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只剩下“嘎嘎”的怪叫。
嬴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在密探眼前晃了晃。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密探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你们...你们早就怀疑胡亥这个废物了?”
“啊啊啊啊啊!”他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知道,情报被截获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大秦皇帝若是替换假情报!
如果真是这样,那匈奴就真的危险了,这简直是把匈奴往火坑里推啊!
嬴启松开手,那张写满密文的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的语气也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想传递的情报,朕已经帮你传出去了。”
“朕替你告诉他们,大秦内部斗争不止,皇帝昏庸无能,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
这下,密探彻底崩溃了,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口中不住地喃喃道:“完了,全完了...胡人完了,我也完了...”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
锦衣卫将那匈奴密探押走,殿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那些原本陪着胡亥寻欢作乐的侍从,此刻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缝里。
胡亥则彻底傻了眼,眼神空洞,像个被抽了魂的木偶。
他哪还有半点先前的嚣张气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简直就是亲手把刀递给了敌人!
嬴启静静地看着胡亥,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失望。
胡亥低着头,不敢与嬴启对视,眼神闪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胡亥。”嬴启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不求你像敬重父皇那样敬重我,但至少,别给大秦拖后腿,明白吗?”
“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
“闭门思过三月,罚你识人不明,玩物丧志!”
胡亥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个哑巴。
嬴启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当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胡亥再也绷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眼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父皇,我想你了!我想死你了!”胡亥哭得像个孩子,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想我?哼!那就来陪我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胡亥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惊恐。
“啊?”
只见嬴政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他缓缓摘下头顶的斗篷,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对着胡亥说道:“小十八,你若是想我,便来陪我吧。”
胡亥看着嬴政,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父...父皇?”
良久,他才颤抖着叫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嬴政一步步朝胡亥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胡亥的心尖上。
胡亥想跑,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不听使唤。
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道:“我不想了,我不想了还不行吗?我还不想死啊!父皇,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嬴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想死?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他一把揪住胡亥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胡亥被吓得哇哇大叫,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父皇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嬴政看着胡亥这副怂样,忍不住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就在嬴启离开长乐侯府一段时间后。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长乐侯府的宁静,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原本凝重的气氛割得七零八落。
紧接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连滚带爬地冲出侯府,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似的,一路狂奔,直奔皇宫而去。
没过多久,一封染着血迹的急报被送到了嬴启的案头。
嬴启展开一看,不由沉默了。
“长乐侯胡亥深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陛下,无颜面对大秦列祖列宗,已于府内后院自焚谢罪,与其‘挚友’同去,尸骨无存,特此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