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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随的性格一般人都受不了。

结婚这么多年,沈烨无数次快发疯的时候也想过放弃,这烂透的婚姻把双方都糟践进了泥地里。

可这种念头升起,许随总有办法靠他那张漂亮脸蛋把他迷住,清醒几秒的沈烨又会光速沉沦。

见沈烨光看他却没反应,以为穿围裙勾引不了雌君,智者轻描淡写地放下重磅炸弹。

“厨房可以吗?”

沈烨默默擦了下口水。

智者见他八方不动,心想雌君真难勾引,低头思索片刻,慢悠悠道:

“我的书房至今没有虫敢进去,那是我的绝对隐私地带。”

智者一本正经,他语气郑重温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年终工作汇报,彬彬有礼地说些逐渐重口的玩法。

沈烨想打断他,都被智者不轻不重的堵了回去。

“许随,冷静一点……”

沈烨刚脱口而出,智者神色温和地打断:“亲爱的,我很冷静。”

雌君现在脏兮兮的,需要洗去污迹才能和他有更好的体验,智者给予他洗澡的时间。

这还不够冷静吗?

沈烨被他逼得没办法,心动又觉得老公两天没见他,好像憋疯了,用这种另类的方式在冲他撒娇抱怨。

之前装得那么正人君子,一副我没经验需要人教的青涩样子,他差点以为猫猫年纪大了要改吃素。

两天没见就本性暴露,想方设法勾引他,想和他黏糊地贴贴。

“行,那你先克制一下,等我出来。”

沈烨压制不住这只憋了两天疑似冲主人发疯的黏人大猫,转身进浴室洗澡。

见雌君“落荒而逃”,智者变态又斯文的话终于停下。

他低头给苏歌发了个消息,让他捡走门口的脑袋,以及两天内不要和他联系,免得打扰他和妻子的夫妻生活。

无视苏歌感激涕零的话,智者拎起地上的礼物盒,扔出家门,等人来捡。

他嫌恶地看了眼地上残留的血迹,拿起卫生工具清理被索亚血液染脏的家。

沈烨这次认认真真给自己洗澡,连指甲缝都擦得干干净净。

他站在门口做足心理准备,才穿上半遮半掩的浴袍打开房门。

“老婆,该开始了。”

门口等待许久的智者见他出来,露出惊艳的笑容,清隽的脸和乖巧的等待,让他如同乖顺的大猫一样。

沈烨被他的美貌晃了眼。

智者点了点光脑,温润尔雅的皮囊盖不住他的狼子野心:

“我给自己计划了两天的时间安排,希望你可以撑住。”

沈烨倚靠在门口打量他,从智者俊美温润的脸到他覆盖薄肌的身材。

最后对上那双暗藏欲望和侵略的深邃眸子。

沈烨胜负心骤起,不屑一顾,干脆利落地拥了上去:“谁怂谁孙子。”

.

苏歌的心情从来没这么畅快明媚过。

那个疯子!那个恐怖至极的神经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智者让他赶过来把脑袋带走,并且给了一个要求。

他希望这颗头的结局是挫骨扬灰,死也不安宁。

苏歌果断应下,他目前的不幸有一大半是索亚造成的,恨意比任何虫都要深刻。

从智者家的门口捡起这个礼物盒,苏歌打开一看,对上一双血红空洞的虫瞳,如同地狱燃烧的盏盏鬼火。

这张妖异邪气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苏歌的鸡皮疙瘩下意识起了一身。

寒毛直竖,像带毒的毛虫在身上攀爬而过。

他脸色逐渐苍白,曾经被索亚监禁囚困,求天无路、求地无门的绝望又一次涌入脑海。

想囚禁他的虫不少,唯一能让苏歌感觉恐惧的,只有索亚这个恐怖的疯虫。

索亚那双漂亮死寂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只能注视他一人——就像以前拥吻他时不停呢喃的那样,死死盯着他。

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小虫子。

“操!”

苏歌低骂一声,恶寒从心底钻出来,不停摇摆耸动。

把礼物盒封上,苏歌看了眼天色,乘坐飞行器去了殡仪馆。

用雄虫身份走了vip通道,让殡仪馆的老板开启火葬炉。

眼前的炉子烧起熊熊大火,火舌摇摆,仿佛岩浆在缓慢流淌,灼得他脸皮燥疼。

苏歌低头看了眼头颅,对上索亚那双空洞的眼睛,嘲讽地勾起嘴角。

“再见了,疯虫。”

头颅被扔进火葬炉里,苏歌看着那颗脑袋,心底突然松了,像是紧绷的弦被挑了一下,又疼又爽。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这个差点把他虐成狗的疯虫就这么成了灰,再怎么吓人都死成了渣渣。

在接下来的人生里,索亚脱离了他的生活,不会对他造成半点影响。

苏歌抹了把脸,走出这个地方。

外面天已经隐隐黑了,苏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迫切地想要找点联系。

智者,那个老朋友估计就是他仅剩的联系了。

同是人类,虽然那个家伙是个变态,但好歹给了他一点归属感。

苏歌想联系一下,转念一想对方现在温香软玉在怀,他没必要去打扰,步行慢慢走在无虫的街道。

脚边踩过干涸的枯草,殡仪馆的位置在郊外,四周无虫,偏僻又荒凉。

苏歌是个雄虫,但有自保的实力,也不怵黑夜。

他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静静地听自己的脚步声。

墙角处,一滩黑色的黏液逐渐汇聚,流淌,最后形成人形。

苏歌还没走出去,身后几条黑色黏液伸展过来,禁锢住他精致的手腕,往后狠狠一拉。

“谁?!”

苏歌大喝一声,他想挣脱开手腕上的束缚,看到黏液的时候,脸色煞白一片。

“小虫子……”

优柔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双修长漂亮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苏歌惊恐地瞪大眼睛。

红唇落在他的脸上,索亚笑道:

“我找到你了。”

苏歌惊愕地看着身后的疯虫。

一年未见,这虫依旧俊美邪气,左眼的纹身太阳花一般绽放,血瞳渗着冷冷的笑意看他。

苏歌从颤栗中回神,作呕感在喉咙处翻滚,他嗓音轻涩:“索亚……”

索亚捧起他的脸,黏液顺着苏歌的手腕缠绕他的全身,滑腻得让人感觉恶心。

这家伙像狗一样嗅着苏歌身上的味道,冰冷的吐气吐在苏歌的脖颈处。

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和粗喘,好像在强压兴奋。

身上变态的疯虫好像在检查他有没有被其他虫碰过?

苏歌有点想吐,他脸色煞白,被迫仰起脖颈,承受雌虫的冒犯。

黏液从衣服里钻进,无孔不入地缠过他的身体。

“小虫子。”索亚满意发现小虫子没碰过其他虫,停下检查。

脸埋进苏歌的脖子里,委屈地蹭蹭:“你从哪里找的疯虫,他居然杀了我……”

苏歌恐惧地看着怀里这只疯疯癫癫的家伙,不明白索亚都死了怎么还会活过来。

索亚见他害怕到手脚都在发抖,恍然大悟,低低痴笑: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放轻松,这是我的种族天赋,拿来伺机报仇用的,我只能活半小时了。”

索亚的种族天赋就像他这只虫一样阴毒还睚眦必报。

苏歌知道这不是恐怖片后,终于找回理智,挤出一句:“松开!”

索亚充耳不闻,他的强势和执拗不改,如同被血浸染的红唇亲吻在苏歌的眉眼上,口鼻上。

苏歌被他亲吻,由衷地感觉轻微反胃。

“小虫子,你现在好丑。”

索亚停下亲吻,呢喃地说着。

他渗人的眼珠盯着苏歌现在平平无奇的脸,仿佛能看到那个俊逸优雅的雄虫阁下。

苏歌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雄虫。

骨子里雌雄平等的观念,优雅英俊的皮囊,性格狂放不羁,发飙起来能杀他三个雌虫下属。

是一位俊美非凡又有强劲实力的极品雄虫,索亚没有办法不为这只虫心动。

苏歌知道他只能活半小时,恐惧潮水般褪去。

他叛逆心起,哪怕现在死了都比被索亚任意妄为地控制要强。

他冷笑一声,挣脱开手腕上的黏液,一巴掌扇了过去:“别恶心我,这种爱狗都不要。”

索亚身形不稳,向地上跌去,手上还牢牢抱着苏歌。

一人一虫摔在地上纠缠在一起,从远处看去像是两滩长在一起的大型黏液。

“这就是爱!”索亚的肢体像豆腐一样碎成一瓣瓣,又被黏液捡起来粘合在一起。

他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歌,嗓音疯狂又戾气,好像被质疑是件他承受不了的事。

“这就是爱!把你改造是爱,交换是爱,共享是爱!”

“去你妈的,神经病!”

苏歌暴起,都没管索亚现在碎成了什么样,一脚踹了上去,把他的肢干踢碎。

索亚大半个身体成了碎渣,连黏液都拼不起来他了。

苏歌感觉自己像被疯狗咬了一口,他厌恶地啐了口唾沫,挣开黏液,起身就走。

“苏歌,这就是爱!”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攥住他的脚踝,苏歌停下脚步,看到了索亚那双滴血的眼睛。

血水从眼眶掉落,索亚尖锐道:“我爱你!”

疯虫!

苏歌没有怜悯心,他冷冰冰地看着地上惨到可怜的虫。

放弃伺机报仇的机会,把生命最后半小时浪费在他身上,就为了证明自己的爱?

苏歌真不知道索亚是怎么想的。

“索亚,你这种惹人恶心的东西,就该下地狱。”苏歌语气冷冷淡淡。

索亚脸上空白,茫然地看着他。

苏歌那张平凡的脸他眼里逐渐变得扭曲,成了那只在他的监牢里被囚禁的雄虫阁下。

雄虫阁下脸庞俊美耀眼到让他不敢直视,这虫眼神冷冷淡淡地无视他。

索亚没有办法,只能用一些恐怖的手段逼他看向自己。

他亲手解剖了一只虫,扔到阁下面前。

阁下那时的眼神也像现在一样厌恶:“索亚,你就该下地狱。”

索亚猛的惊醒,意识又回到黑漆漆的小路上,他看着苏歌离他远去的背影,疯狂道:

“那就是爱!苏歌,你为什么不信我?!”

苏歌没有回头。

索亚空洞的眼睛看着他,那背影冷漠绝情,连一丝爱意和怜惜都吝啬给他。

繁杂的记忆灌进脑海,是幼崽时听到的淫邪笑声和粗暴抚摸。

族人每晚轮流进他的房间,无视他的挣扎把他压在身下。

每张脸孔都不一样,都会在索亚耳边言之凿凿地说:

“这就是爱,小索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