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昏暗阴冷的灯光下。
两侧墙壁斑驳不堪,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砖块,墙上到处是暗红色的血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过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而墙壁上那些诡异的涂鸦显得格外刺眼。
有的是扭曲的人脸,有的是残缺不全的肢体,还有的则是用鲜血写成的歪歪扭扭的文字,像是某种诅咒,又像是绝望的哀嚎。
“救救我……我还活着……”
“这里好冷……我不想待在这里……”
“他们把我的一部分……缝合到怪物身上……”
简不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周铮身边靠了靠。
周铮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往他这边挪了一步,将他挡在了身后。
“走吧,小心点。”
鹿柚紧紧地抓着唐瑭的胳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动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唐瑭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手心里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弹幕:这气氛,绝了!我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弹幕:主播们小心啊,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另一边,地下一层的手术室里。
院长不可置信地看着毫发无损的闻昔,惊愕又惊喜万分。
“你居然……真是太有趣了。”
院长舔了舔嘴唇,看向闻昔的眼神中满是疯狂的占有欲和痴迷。
闻昔每次都能给祂带来新的情绪。
实在是越来越让人着迷了。
疯子闻昔耶趁机挣脱束缚,抄起旁边的手术刀,反手刺向院长的喉咙。
刃尖微微下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灰白的皮肤。
一滴暗红带着细碎金色光点的血珠,顺着刀锋缓缓滑落。
疯子闻昔的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可受伤的院长却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更加兴奋,眼神中的贪婪和占有几乎要化作实质,将闻昔整个人吞噬殆尽。
“真可惜,游戏时间结束。”院长低哑的声音回荡在手术室里,“想知道医院的秘密,就找到地下三层。”
像是某种诅咒,又像是引诱。
暧昧而疯狂。
就像是在邀请闻昔赴一场死亡之约。
然后,他就在闻昔面前化作了一团黑金色的光点,消散得无影无踪。
【弹幕:卧槽!这什么情况?院长就这么没了?】
【弹幕:我去!kswlkswl,这年头的boss都这么会撩人吗?我居然在厄魇游戏里磕到了……】
【弹幕:所以地下三层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好想知道啊!】
疯子闻昔起身看着冰冷金属台上倒映的自己。
被院长解剖开的锁骨皮肤不知何时已经愈合,薄薄的一层包裹在锁骨上。
而那一串刻进骨头里的名字——munashe,却清晰可见,就像是随着愈合的皮肤一同生长出来,清晰可见。
“慕那舍?”他冷笑一声,看了看手中沾着院长鲜血的手术刀,刀刃上闪烁着诡异的金色光芒。
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啧,又让他跑了。”疯子闻昔甩了甩手术刀上的血,刀刃在昏暗的手术室里划出一道诡谲的金色弧线,“说结束就结束?胆小鬼,你同意吗,我可没同意……”
这不过是又一次的不告而别。
只要厄魇游戏还在继续,他和这个假冒神明的家伙,终将会再相遇,而自己也会再次送他下地狱……
手术室的灯光忽明忽暗。
惨白的无影灯灯光变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染过。
天花板发出令人牙酸扭曲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四周墙壁也开始朝着闻昔挤压过来。
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墙后面奋力挤压着,要将他彻底碾碎。
手术室的空间越来越小。
压迫感也越来越强,几乎要把他逼到窒息。
疯子闻昔丝毫没有任何即将被碾压的惊慌,眼神中更多的则是兴奋,仿佛在欣赏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死亡演出。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手术手术台旁边放着的各种手术工具,手术刀,钳子,骨锯……
最终,他拿起了一把医用电锯。
【弹幕:???疯批美人这是要干嘛?】
【弹幕:等等,这电锯……该不会是要锯开天花板吧?】
【弹幕:刺激!老婆越来越对我胃口了!】
电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刺耳,闻昔没有丝毫犹豫,将电锯对准了不断下压的天花板。
金属与墙壁摩擦,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天花板被锯开了一道裂缝。
裂缝旁的墙体更像是被切开的血肉般开始颤抖紧绷,而裂缝里露出了黑漆漆的通风管道。
就像是干涸的血管。
闻昔没有理会那些从裂缝中掉落的灰尘和碎屑,将电锯丢在了手术台边,抓过衣服套上之后,手脚并用的踩上手术台,纵身一跃,钻进了狭窄的管道。
鞋底碾过手术台上残留的血痕。
金属管道内遍布着锈迹和灰尘。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逼仄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的鼓点。
疯子闻昔只能猫着腰在阴冷湿滑的通风管道里艰难前行。
他嫌弃地“啧”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漂亮的猩红眼眸被染上一层灰,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地方,还真是晦气!”
疯子闻昔忍不住一阵低咳之后,小声嘟囔了一句。
而此时,他头顶上方的金属管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行。
“来得好啊……”
他指尖隐约闪过一丝银白光亮,贴在冰冷的金属管壁上,只要那东西敢露头,他就敢直接给它来个透心凉。
然而,头顶的动静却消失了……
疯子闻昔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继续往前爬行,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管道尽头传来一阵微弱的风声。
腥臭的风,从管道的尽头灌进来,夹杂着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
从管道尽头直蹿进鼻腔。
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疯子闻昔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终于在管道的尽头,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铁栅栏出口。
栅栏似乎年久失修。
他只是轻轻一推,就“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可是刚一低头——
疯子闻昔就对上了一双双麻木空洞的眼睛。
几具穿着病服的“拼接尸体”循着声音围了上来,苍白的脸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漆漆的窟窿,看起来诡异又可怖。
而“他们”身后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
器皿里浸泡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官和肢体。
心脏、肝脏、肺脏、眼球……
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这些器官在浸泡的液体里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着,仿佛是活的一般。
疯子闻昔非但不怕,反而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正好,新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