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智空风既然喜欢欣赏死亡的绝望。
那何必,不亲自去品尝?
芯园不远处的围墙上,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此刻正静静的站在此处。
他眼神深邃,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芯园里发生的一切。
没人知道他来到这里多久。
也没人知道他来到这,是为了什么。
只见面具男抬头看着天上,此刻天空的乌云终于舍得离开…
直面死亡,可以让人变得强大。
而直面绝望,却能让人,天下无双…
这是入江湖的门票,也是成长的…
欢笑。
芯园里,剩余的两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扶起了地上的另一个侍卫后,一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多少年后,棍之勇士的名号响彻中州。
相传,他的故事是三个男人一同传开的。
至于讲棍之勇士那几人的样子,世人不得而知。
世人只记得,其中一人,头上长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大包。
…
皇朝正中心,一处隐蔽的宫殿内。
此刻,正有数十人严肃的站在这里。
其中为首的正是古朝的大皇子,皇天极!
“大皇子,我儿久去未回,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说话之人正是智空,他虽年龄近百,眼珠浑浊,但是他的头脑却仍然清晰,身手也依旧保持在超一流的水平。
“芯园是仙人的住所,谁人不知?你儿子自己去寻死赖的了谁?”
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走上前来,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妩媚。
“柳欣颜!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说什么要抓住兵二十的徒弟,我儿才不会闯入芯园!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
柳欣颜冷笑一声,全然无视了一旁怒不可遏的智空凡。
“你!”
智空凡怒斥一声,顿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好了好了,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说话呢的男人眯眼笑着,他只是用力握住了智空凡的手,智空凡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柳欣颜上下打量了那男人一眼,她着实有些为他的身手感到惊奇。
“真没想到,你药储明身为药府家主,居然也投靠了大皇子。”
“呵呵,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药储明笑眯眯的,他仍是一副和善的模样。
“不过你不也一样吗?明明参加…”
柳欣颜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而药储明好像说错话一般突然不再言语。
“好了。都安静。”
位居高位的大皇子终于出声道。
“不必太过在意,待我一统古朝,允诺诸君的事,我皇某定当实现。”
皇天极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的众人,神色如常。
随后他笑着举起酒杯,就好像提前为胜利庆祝一样。
然而没人注意到,酒杯中倒映着的,那大皇子阴鸷的表情。
“江木军统领,关平风听令。”
皇天极酒杯放下,随即眼神严肃的看着台下的所有人。
“你所统领的江木军,于明日前去欣园,围杀左丞手下的军政军。”
“末将,领命。”
关平风说罢,拱手抱拳,态度一丝不苟。
“地垚军统领,马宗听令。”
“你所统领的地垚军,于明日前去馨园,围杀左丞亲率的军刃军。”
“末将,领命。”
马宗听后,也抱拳拱手行礼。
“至于军权军军一,你率领一只军权军,埋伏在大殿内,军二和军三,则率领军权军其余的人,和其他江湖武者,在场外等大殿内发出信号。”
“是。”
军权军三人听后,齐声拱手附和。
“这…”
欧阳寇邪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智空凡连忙拉住。
他看着智空凡摇了摇头,沉声道:
“不该问的,别问。”
欧阳寇邪思考良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让自家武者在场外待命?
这和让自己前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不光百宝阁和药府的人没有说话,怎么就连实力最强的天师府天龙,居然也没有说话?
而天师府的天龙看着座位上的大皇子,露出复杂的神色。
这大皇子,就这么把计划公之于众?
是无知?还是无畏?
“尔等,可有异议?”
巨大的宫殿内,安静的有些不切实际。
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对于大皇子这所谓的计划提出质疑。
药储明眼神微眯,他目光火热的看着坐在高位的男人。
这大皇子手中,明面上的超一流高手就已经有五位,而他身后,更是有仙人给他撑腰。
而且,大皇子的手中,还有王牌没有展露出来!
明天的结果,无论怎么想,都只会是一边倒的结局。
这是他放弃金家,选择大皇子阵营的理由。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
大皇子再次站起身,对着台下的众人,露出一抹漠然的笑容。
“明日,待我摔杯为号,诸君便一同出手,将逆我者,一网打尽!”
大皇子举起杯子,已经提前为明日开始庆祝胜利。
“干!”
众人举起杯,声音虽慷慨,但是神色却都各异。
兵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又仔细的看了手中的杯子很久很久。
这杯子…
恐怕,不好摔啊…
夜未歇,
故事不绝。
此刻的王饬,正静静的坐在营地屋顶,这一晚,终究难眠。
“师傅。”
院子里的杜帅康,注意到了坐在房顶的师傅,他红着眼眶,轻声唤到: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他语气平静,完全不像是刚刚失去亲人的模样。
王饬点了点头,不再看这月色刺眼的光亮。
随即他从房顶一跃而下,回到了他的房间。
杜帅康有些狐疑的站在原地,看着王饬的背影,不由得出了神。
师父身上,什么时候有三把剑了?
那缠着绷带的剑,应是师傅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一把。
而另一把,应是柳如烟赏赐的剑。
不过,自己明明已经和师傅说了有问题,他怎么还是随身携带着?
但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怎么还有一把剑?
三柄剑…
难不成,师父是要杀三个人?
夜月如同希望,催着绝望的人进入梦乡。
王饬的房间里的桌子上,静静的放着两个口袋。
一个上面绣着破烂的石榴刺绣。
而另一个,则是歪歪斜斜的,渐渐浮现出Yx两个拼音。
呼吸声,逐渐均匀。
王饬的额头却布满了冷汗,
这晚,他只记得,他又做了那个他做了千百次的梦。
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胸口,却一直有着红芒,不停闪动。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