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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兴这话,明显的带着针对性的引导。

此时此刻,只要严冲一口咬定是宁回害他至此,严兴必定咬死不放!

奈何神智本就不太清醒的严冲,一看到宁回那张脸时,更是吓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宁回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严小公子,不是你说的,要带我来这天字牢房长长见识的吗?怎么反倒自己成了这副模样?”

严冲面上满是惊恐,拼命的往严兴怀里钻。

“冲儿,冲儿爷爷在这,你莫怕!”

“你告诉爷爷,他说的不是真的!”

听到他这话,宁回都无语气笑了。

“严小公子,我说的……不是真的吗?”

“你可要好好的想一想呀,我身板小,不比赵夫子经得起折腾啊……”

一提起赵竹,严冲脑海里瞬间又浮现出昨日那惊恐的场景!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严兴焦急的摇晃着他:“冲儿!冲儿……”

“宁回!你刚才为何要威胁他?!”

“啊?严副统领可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威胁他了?”宁回一脸委屈的说道。

“你……”严兴气的直喘粗气,却找不到他的把柄。

这时,牢房内,李全带着几个狱卒灭火回来。

几人浑身黑黢黢的,更有甚者衣角处也有被烧的痕迹。

“大皇子,严大人,火势控制住了,但是……”

李全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严冲:“但是什么?!说话!”

此时,严冲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全吓了一跳,连忙回道:“天字牢房本就密闭,此次失火死了几个重刑犯,其中……其中包括昨天刚来的赵竹。”

闻言,宁小满三人隐晦的对了个眼神。

只见司徒隐微微摇了摇头。

火石的份量,根本不足以产生大规模的火势,更何况还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

所以……司徒隐断定,李全在撒谎!

严兴心中咯噔一下!

“你说什么?!”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竹这个颗棋子,他已经暗中养了好几年,只待时机!

现在倒好!全白费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查明?好端端的为何会起火?”

李全回道:“严大人,您也知道,咱们天字牢房关押的都是重刑犯,里面死的人不计其数。这时间长了,总会有些怪事发生……”

“前段时间还有一个辱嫂杀人的重刑犯,在里面突然暴毙,仵作验尸验了半天,给出的结论是房事过度而亡……您说这怪不怪?他都在里面待了月余了,哪来的女人啊……”

宁小满眼眸微转,看了李全一眼,他是在刻意在将事情往鬼怪上面引!

果然,严兴偃旗息鼓了。

毕竟,他做的亏心事也是一大箩筐!

家里的神明像,请了一个又一个。

可即便害怕,严兴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带路!老夫要亲自去看看!”

李全登时傻眼了!

“严……严大人,牢房内失火,此事非同小可。内里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小的得赶紧禀报大理寺卿杨大人!还得转移剩余的犯人,严大人若是真要看,请自便吧!”

话落,李全不再理会严兴,径直飞奔进了牢内。

“你!反了,全都反了!一个小小的班头,竟敢这么跟老夫讲话!”

严兴被气的满面通红!

可到底还是没敢自己下去。

抱着严冲,深深地看了宁回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小满本就疑心内里情况,见解决了严兴,便要再次入内。

“娘亲!等等!”

宁回迅速将她叫住。

“娘亲,爹爹受伤了!”

闻言,宁小满一脸的不解:“受伤了?”

宁回这一闪身,宁小满才看见他腰间已经通红一片。

在这场计划当中,司徒隐的角色相当于一匹马,只要将人送出来就行。虽说当时场面混乱,可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吧!

宁小满蹲下身,刚要伸手查看,却被司徒隐拦下。

“先回家,我还撑得住。”

宁小满心有不甘:“可是李全……”

“放心,他不敢说出实情,事关他的小命。死几个人,封档,此事便会永远埋下。”

见宁小满还在犹豫,司徒隐下了一重剂:“我是还能撑得住,家里那个……可就不一定了。”

此话一出,宁小满才猛然想起来!

“宁回!回家!”

母子二人一左一右,以蛮力将司徒隐拉起来,脚下生风般的快步而出。

宁小满:“你还能骑马吗?”

不知为何,司徒隐心中突然生出些许幽怨。

“不然呢?我走回家?”

看着他腰间的红色越来越大了,宁小满尴尬的挠了挠头。

走回家,只怕半道就晕过去了……

到底是他是因为帮自己而受伤,宁小满罕见的没有反驳。

从随身包包里拿出白色布条,将他腰间的伤口用力缠住,最后完美的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绝对让你撑到家!”

司徒隐低头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蝴蝶结,心跳竟无端的快了些许……

此时,大皇子府上。

客房内的延年,正给床上浑身是伤的人,简单的清理伤口。

“怎么样了延年?他可有醒过?”宁小满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大皇妃,刚才属下给他清理肩胛骨的伤口时,倒是疼醒了一次。”

床上之人,两侧肩胛骨与脚踝处均被铁钩刺透。身上鞭伤烙伤更是不计其数。

这么重的伤,他刚才醒来时也只是皱了皱眉,如此耐力,当真了得!

“醒过就好!醒过就好!”宁小满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喂卜留痕的那颗药,滋补他身体的同时,也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能疼醒,说明浑身的神经没有问题。

只要经脉没事,不出三月,他便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宁小满快速从包包里拿出药,轻柔的涂抹在卜留痕的各个伤口处。

而后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待所有事毕,宁小满直起身,捶了捶自己的酸胀的老腰。

臭小子,让你金盆洗手你不听!这下好了吧!差点折进去……

这时候,宁回从外面腾腾的跑来:“娘亲,怎么样?卜叔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