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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宴席上没了声响。

甚至有些过于安静了。

所有朝臣的眼神都落在了那位光风霁月,丰神俊朗的首辅大人身上。

诡异的视线。

这位首辅大人居然说,公主殿下娇弱!?

——她到底娇哪门子弱了!?

并未理会众人投过来的眼神,裴度抿了一口茶,语气清冷淡泊:“大皇子殿下,您逾矩了。”

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意味。

闻风沧眯了眯眼睛,轻笑一声,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殿外传来内侍传宣。

“陛下驾到——”

一时间,满座宾客纷纷跪地,高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天家一袭明黄龙袍,威严尽显,掠过众人,高坐于明堂之上。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江华琰脸色算不上好。

这应当算是他与这位北槐皇子第一次正式会面。

竟是让人绕过无数城池,大喇喇地出现在了京城门外。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目光移到闻风沧的脸上,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他笑了笑,对闻风沧开口:“北槐皇子不远千里来京城觐见,以示两国盟约情谊,朕甚是欣慰。”

说着,他举杯,在场宾客便也跟着举杯。

“来,这杯酒便敬远道而来的客人。”

酒香四溢。

江烬霜也举了杯,抿了口酒,漫不经心地看向对面的闻风沧。

放下酒盏,闻风沧朝着江华琰的方向微微欠身,右手放在胸前,声音悦耳:“早就听闻万晋能人辈出,朝中人才无数,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江华琰也笑着:“北槐皇子在京这几日,若是喜欢,可以随处走走,看一看与北槐不同的风光。”

闻风沧也道:“万晋地大物博,即便是一处城池,风物也是迥然不同,小王入京时,路经护国寺,分明已是春末,护国寺后山的桃花盛开,如三月阳春,实在漂亮。”

“哈哈哈,没想到大皇子也是个爱花之人。”

不知道是不是江烬霜的错觉,在天家说出这句话时,闻风沧的目光似乎朝着她的方向看了看。

“爱花……”闻风沧思索片刻,嘴角笑意美艳,“听闻万晋的诗文中,也爱将美人比作花朵。”

“小王确实是惜花爱花之人,若是能有机会欣赏一下万晋的美人花,便不虚此行了。”

“这有何难?今日歌舞升平,也望大皇子尽兴。”

说着,江华琰微微抬手。

下一秒,乐声起,十几个美艳舞姬来到大殿中央,如同蝴蝶一般,翩翩起舞。

舞姬手中的水袖将江烬霜与闻风沧的视线隔断。

江烬霜托着下巴,微微眯眼。

刚刚闻风沧那句话的意思……

她指尖轻点桌案,掩下了眼中的冷郁。

闻风沧,你最好是给我老实一点。

司宁与司北桓来得晚了些。

但因为他们的席位排在了后面,倒也没人发现。

江烬霜看到司宁时,环顾四周,猫着腰穿过宾客人群,走到了席尾。

“司宁,”江烬霜叫他一声,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怎么来得这么晚?”

司宁的衣袍整洁,只是凑近些,江烬霜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体温。

——似乎刚刚剧烈运动过。

司宁的眸光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这才压下眼睑,给江烬霜倒了杯水。

“父亲与在下来赴宴的途中,遇袭了。”

捏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江烬霜的指骨泛白几分。

她的指腹抚过茶盏杯沿,她微微垂眸,看着茶盏中浮动的茶叶,半晌,忽的冷笑一声。

抬眸,江烬霜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是闻风沧找人做的?”

虽然是个问题,但其实江烬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

司宁稍稍按住江烬霜躁动的袖角,语气温和:“殿下,他只是在挑衅。”

是很明显,很卑劣的挑衅。

当初江烬霜初回京城,被官员朝臣厌弃,就连一场宴席也险些没开起来。

是司宁来给她“狐假虎威”,甚至是不加掩饰的偏帮。

——闻风沧是在挑衅她。

江烬霜心里清楚。

“殿下若是当真动了怒,就是中了他的圈套了。”司宁安抚道。

闻风沧无非就是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借机达成目的而已。

是十分拙劣的手段,但不得不说,确实管用。

若是闻风沧的手段是冲她来的,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但对着她身边的人来。

便过不去。

她小心眼,睚眦必报。

江烬霜冷嗤一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他找抽。”

司宁无奈地笑笑,换了话题:“来时路上,父亲又向在下提起殿下了。”

江烬霜眨眨眼,周身戾气消散,一脸茫然无辜:“司伯伯又同你说我坏话了?”

“不是的殿下,”司宁柔声,“父亲对我说,马上就是清明时节了,他差人从江南带来了柳枝,说是要送给殿下一些。”

江烬霜愣了愣,便笑:“柳枝长安也有啊,为什么千里迢迢从江南运来柳枝?”

“那不一样的殿下,”司宁笑着解释,“父亲固执,偏说家乡的柳枝才漂亮,一定要江南长在岸边的柳枝才行。”

江烬霜也跟着笑:“既然司伯伯都给我准备了,那本宫肯定要哇!”

“好,那改日在下去殿下府上送些。”

“好。”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聊的。

江烬霜只是觉得司宁来得有些迟,才来问问。

宴席上觥筹交错,官员们推杯换盏,鼓起乐起,好不热闹。

江烬霜也不太想回自己的位置。

——看到闻风沧那张脸,她担心自己忍不住,当场把他揍了。

喝了不少酒,江烬霜酒量好,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脸色稍微有些发烫。

司宁坐在一旁,看着身旁的江烬霜,稍稍垂眸,语气轻软:“殿下,少喝些酒,否则在下要向贺先生告状的。”

江烬霜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司宁,你居然要当叛徒!”

司宁无奈地笑笑,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京墨焦急的声音。

“殿、殿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我们大人吧!”

江烬霜转头,语气微冷:“裴大人怎么了?”

“北槐的那几个使节非要灌大人酒,您知道的,大人酒量差,而且还受着伤呢……”

不等京墨说完,江烬霜“腾”地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她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抬脚往裴度的席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