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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科很忙。

他除去每天照例地前去皇宫里,为宋徽宗教授油画技法,还得前去画学点卯打卡,点卯打卡外他还得为远在杭州的报社绘制下几期漫画。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画学外出采风那天。

此次采风,往城北方向而去,众人皆兴致勃勃,携卷带轴,很快便到了一处名为万岁山的山野风景处。

往着万岁山的深处走上小半个时辰,李科看到山林掩映下一处宅院显现了出来。

李科跟着队伍,眼睛不时看向前面的宫成,他这几天不仅在课上观察他,更会闲时的时候跟踪于他,但李科却时常跟丢了他,好似宫成的身手极为不错。

分配房间之时,士流学生理所当然的将较好的房间占据了,那好屋子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而李科等杂流学生只得选择一片荒芜的乱石嶙峋的屋宅。

大陆学生们纷纷抱怨那些杂草中千万不要窜出蛇来。

房间很少,需要合住。

最后分配下来,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之事——只剩下了李科与宫成两人。

这是因为两人平日里便不善与人交往导致的。

“宫成我晚上睡觉不会打呼,你就放心和我住一块吧。”

宫成莫名的耳朵一红,道:“我不喜欢与他人同一间屋子睡觉,我自去寻个地方睡,那杂物房就让给你了。”

睡着宫成便背着包袱不知要往何处去,一副真的样子。

李科忙拉住他,道:“这山野林间晚上露水冷气重,你去何处歇息啊,这样吧,我俩楚河汉街拉个帘子互不干扰可行。”

周遭的学生们围绕着李科二人,笑声与窃窃私语织成一片,指点着他们。面对这样的场景,宫成在短暂的迟疑后,终是无奈地应承了下来。

一行人经过半日的跋涉,待到一切安顿妥当,夜幕已悄然降临。

山林间,一片静谧,唯有夜莺的歌声在远处时隐时现,如同夜色中的精灵,轻轻吟唱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科的床在门边,屋内一道薄薄的闱布将空间一分为二,宫成的床则选择了窗边作为休憩之地。

李科心中虽有诸多冲动与问题,却不敢轻易跨越那道看似脆弱实则界限分明的布帘。

因为,宫成不仅于此间挂了一个布帘,更在那线上巧妙地系上了小巧的铃铛,这让李科一旦有丝毫的逾越,铃铛便会清脆作响。

按照宫成那略带玩笑却又认真的口吻,这铃声便是他们之间最后的防线,一旦响起,他便要和李科玉石俱焚。

无奈之下,李科只得慵懒地躺在床上,持续不断地向宫成抛去话语,企图问出些宫素然的下落。

然而,他的每一句话,就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杳无音讯,只激起一圈圈转瞬即逝的涟漪,随即又归于无边的平静。

宫成终于不耐烦地吐出一句:“睡了,别再扰我清梦。”言罢,他轻轻一吹,房间的灯火应声而熄。

李科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暗激得怒火中烧,他猛地坐直了身子,脸颊紧贴着薄纱窗帘,心中暗自盘算:若此路不通,便来个直接的,看那宫成小子还能如何闪避!?

这时。

他猛然间察觉到背后脚下掠过一丝寒意,仿佛有股黏滑之物悄无声息地蜿蜒。

李科心惊胆战地回转过头,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正盘踞在他的床铺之上,那鲜明的鳞片在昏暗中闪烁黑光,令他脊背一阵发凉,不由自主地惊叫着向宫成的方向扑去。

紧接着,一阵纷乱之中,帘幕所系的木架不堪重负,轰然间倾塌,伴随着清脆而急促的铃铛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科狼狈地跌落在宫成那略显凌乱的床铺上,还未及喘息,一股更为冰冷的触感自腰间传来,那是宫成手持一柄锋利的匕首,静静地抵在他的腰间,冷冽的刀锋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胁。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紧张与恐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束缚。

李科急道:“我床上有蛇啊,宫老弟,我不是故意的!”

乓的一声,那匕首掉在的床板上。

李科感到腰间一松,他回头一看到宫成的头发披散着,饱满的胸脯隆着,脸上飞着红,眼里一股怒气射向李科,那模样,分明就是宫素然。

李科知道了,从来就没有什么宫成,只有女扮男装的宫素然而已。

李科看到那蛇受惊从门缝钻了出去,而此时的气氛更为的尴尬了。

从杭州到汴京的船上,李科与宫素然在一次意外中同时中了情毒,神志不清之下,二人缠绵悱恻,共度了一段如梦似幻的时光。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那段记忆却如潮水般涌上二人心头,令二人不禁心生涟漪。

李科目光温柔,看向宫素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不舍。而宫素然,虽心中亦有所触动,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与理想,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狠狠地瞪了李科一眼,似乎在告诫他莫要再提此事。

“李科,你上崂山请药救我,此是你我两清。还望你不要在此暴露我的女子身份。”宫素然声音清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李科百般情感涌到心头,却涌不到嘴外,最后他知道轻声道:“你安然无恙的便好。”

夜色渐深,李科便重新拉起了帘子,堵上了门缝,回到自己床上,他心中却皆难以平静。

李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全是宫素然的身影。而宫素然,亦在床上辗转,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李科的愧疚,又有对自己未来的迷茫。

李科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

“你究竟为何会选择女扮男装,踏入这画学,研习丹青之道呢?”

片刻的静默后,帘幕的另一侧传来一道柔和却带着淡淡哀愁的声音:

“我虽侥幸存活于世,但昔日武功内力已大不如前,跌至谷底,几乎无以为用。一个武功尽失之人,又怎有颜面继续在皇城司中任职?”

“那日,我凝视着你赠予我的那幅弟弟的画像,心中忽生一念——何不承继弟弟未竟的丹青之路,去学那绘画之法?”

“只是……”那声音微微一顿,似是在犹豫。

“只是什么?”李科急切地追问,心中却因宫素然愿与他分享如此多的心事而倍感欣喜。

“只是这国子监哪有女子入学的道理......”

李科道:“国子监不收女子是其错也,并不是宫姑娘之错,女子哪里不如男?我李科是全心全意支持宫姑娘学画的。”

不知不觉二人就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聊了一夜。

很快便迎来了天明。

却不料,一大早带队的米芾却将宫素然叫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