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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宽妈递给陶宽爷爷的钱是一张五元的纸币,在那个时代,五元钱可不是小数目,不说是一笔钱吧,至少可以说是好多的钱。陶宽爷爷本来想推辞,但陶宽妈所说的话倒也是事实,陶宽爷爷一年到头得在生产队做工分,难得有出去的机会,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带着陶宽和陶磊出去办事的,可能也是不多的机会。都说人有二头小,人在小的时候嘴馋想吃好吃的,就像林家的几个孩子一样,只要瞅着机会就出去找吃,再就是年龄大了,到了陶宽爷爷这样的年龄也是容易想吃东西都尤其是自己小的时候有过深刻记忆的好吃的东西,也是很想吃的。陶宽妈尽可能得让陶宽爷爷爹带点钱去,万一看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可以买点尝尝,这就是银井湾附近人所说的人有二头奀。奀在银井湾都说成是sui,小的意思。很正常的表现方式,最大的哥哥或者是姐姐都叫做是大哥或者是大姐,到了老二就被说成是奀了。陶宽爷爷拗不过陶宽妈的诚意,只好收下了那五块钱。其实,陶宽爷爷自己也有私房钱,别说是年龄大了,做不动工分了,但陶宽爷爷还是有着自己的绝活。那就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做体力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退,但做账和打算盘这样的技术活,却是年龄越大越吃香,事做得多了,经验的积累也就越来越丰富,很多人做不了的账,到了陶宽爷爷手里也许就不是难题。因此,陶宽爷爷还是有着很大的市场,虽然有些地方太远了,陶宽爷爷不愿去,但赚点私房钱还是可以的。早几年吧,陶宽爷爷还会补贴家用,到了这个时候,陶宽爹做篾匠手艺越来越好,开的户头也越来越多,赚到的钱也就是不可同日而语了,陶宽爷爷也就没有必要去补贴家用了,能有人叫陶宽爷爷去做,陶宽爷爷也就有了些私房钱,这样的事也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陶宽爹和陶宽妈心照不宣而已,而知道最多的恰好是陶磊,陶宽爷爷心痛陶磊,能给陶磊花的钱陶宽绝不吝惜,但陶宽却未必能有这样的待遇,除非陶磊分给陶宽吃,或者是陶宽跟着陶磊和陶宽爷爷一起去的,陶宽爷爷自然不会慢待陶宽,身后的事,谁都不敢嘴老。做账和做医生也是一个道理,年龄越大也是越有经验,所以,陶宽那时候填写志愿的时候,填写卫校这个志愿,或多或少有着陶宽爷爷的影响。也正是这样的影响反而让陶宽捡了个大便宜,这都是后来的事。陶磊一身干净的衣服,显得很精神,更让陶宽有些不开心的还有陶磊居然背了一个黄色的包,是那种很时尚的军用挎包,至于这个包是谁给陶磊买的,陶宽不想去问,更不愿去问,问得多了伤害的还是自己的心,陶磊不会告诉陶宽的。陶宽得到的是一个布袋子,虽然没有补丁,但还是有些差别的。陶宽爷爷笑眯眯得看着陶宽,那样的表情是陶宽记得很深,也就是到了陶宽自己都做了爹的时候,依旧还是记忆,也正如农村里所说的,家里的大人心痛的人却未必有很好的报答,反而是那些受过一些伤害的人对自己很好,给了自己最后的关怀。陶宽爷爷看着这一对孙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不过陶磊体质差些,也就更多得到陶宽爷爷的关心罢了。陶宽爷爷也就走在前面,陶磊紧随其后,最后才是陶宽,走出了大门,朝着隔壁村庄走去。陶磊的黄书包确实是陶宽爷爷给的,只是陶宽爷爷早些年在公社里一次会计培训的时候拿来的。那次培训的人不多,却因为陶宽爷爷的算盘打得好,给当时的公社书记留下了印象,在结束的时候,公社书记把陶宽爷爷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给了陶宽爷爷一个这样的军用挎包。这样的挎包也只有那些退伍军人才有,是一个时代的印记,背着这样的军用挎包就是身份的象征,是普通人所说的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陶宽爷爷也算是藏得住事的人,在陶家也只有陶磊看过,连陶宽爹和陶宽妈也没有见过。这注定就是陶磊的东西,其他人陶宽爷爷是不会拿出来的,到了今天,陶宽爷爷给了陶磊,也算是物尽其用。从银井湾到隔壁村庄里去有着大概有个三四里的地方,人口也更多些,自然也就热闹了很多,陶磊和陶宽随着陶宽爷爷也去过,或者是喝酒或者是走亲戚。但现在要去的是这个年龄段最大的事——读书。午后阳光有些暖和,要是搁在以前,陶宽这个时候可能正在泡在溪水里。可现在不同,他得满头大汗跟着陶宽爷爷的身后,不敢出声。陶磊则不同,陶磊的体质差些,平时也晒日头得多些,身上也就没有太多的汗,走这些路也不算是太累,况且陶宽爷爷年龄大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冲劲,走得很慢,况且下午只不过是去学校报个名而已,根本就没有必要用力去赶。陶宽也就从现在开始,开启了自己的人生,陶宽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将从今天开始,就慢慢脱离了劳累的种田。从银井湾到隔壁村庄去,走得路倒是不错,路有个一米左右,全部是大小差不多的鹅卵石铺成的,这样的路算是官道了,至于这路是什么时候修好的,连陶宽爷爷也未必知道,陶宽爷爷从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走着这样的路出了自己的家乡——银井湾,也是牵着自己女人的手带回了自己的女人,也带回了一个幸福的家,接着就有了陶宽爹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陶宽爷爷记得很是清晰,甚至在那个位置有块凸出的石头陶宽爷爷也都能记起。陶磊和陶宽则不同,去的时候少,也就没有太多的记忆,但更多的是新奇,走过的路也就在自己的身后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