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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宽爹站台阶一会儿,才慢慢镇住,离开了冰冷的溪水,陶宽爹的脚也就慢慢得热乎起来,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旺对抗冷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而陶宽爷爷不同,陶宽爷爷是年龄大了,凭着自己年轻时候形成好习惯,也没有陶宽爹那么得怕冷。但有一样是肯定的,那就是对陶宽爹的心疼,宁愿自己站在溪水里,让陶宽爹有个标的,不至于摔了。陶宽爹感觉身上热了起来,再次走进了溪水里,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陶宽爹这次,抓紧得洗手,洗干净了手就开始洗脸,等自己的脸洗好以后,陶宽爹这才用手捧起溪水来,但也不敢喝太多,虽然天气很热,但溪水的冷度足以让陶宽爹只能解渴而不敢去喝饱。等陶宽爹喝了水,这才领着陶宽爹走上了台阶,来到路上。陶宽爹也穿起自己的鞋子。由于刚才让冰冷的溪水浸泡了那么久,现在穿起鞋子,脚的温度升高了,陶宽爹感觉脚很热,这也许就是应急反应,而这样的应急反应陶宽爷爷就不可能出现了。陶宽爷爷问陶宽爹:还口渴不,陶宽爹摇摇头。等陶宽爹摇完了头,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夜的漆黑只是给了陶宽爷爷一个模糊的影子,并没有看到陶宽爹摇头,陶宽爹又说了句,不渴了,可以走路了。其实陶宽爹也听到了陶宽爷爷刚才有些打颤的声音,陶宽爹却没有说透,陶宽爹知道陶宽爷爷也不年轻了。由于今天没有了行李,父子俩走得又很快,到了刘哥家的村庄里,很多人家却没有睡,依旧有些灯光,陶宽爷爷带着陶宽爹尽量避开那些有灯光的人家,也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刘哥家里。刘哥家里晚上却没有了昨晚的灯火通明,更没有人声喧哗,陶宽爷爷走在前头,陶宽爹跟着陶宽爷爷身后,有着一丝的胆怯,但却不影响陶宽爹的形象。刘哥家里的大门是半开的,从门缝可以看到刘哥家里厅堂的情况。陶宽爷爷知道刘哥在等自己,但却不知道刘哥也在等陶宽爷爷今晚最想见到的人,至于这个人是谁,陶宽爷爷却不知道,而只有刘哥心里清楚。处于对陶宽爷爷的尊重,刘哥还是约了篾匠师傅过来,也让篾匠师傅自己看看,免得自己以后说不清楚。刘哥也极想在今晚就把事办好,免得陶宽爷爷来回跑。刘哥这样做,一则是对陶宽爷爷的尊重,毕竟他们还是有感情的,不管是刘哥在自己外出做事的时候,陶宽爷爷对自己的帮助,还是刘哥后来帮着别人处理事情的时候,陶宽爷爷丝毫没有为难过刘哥,而这一点刘哥是记得很牢的。二则是陶宽爷爷昨晚带来的礼物,足以让刘哥感动。乡村里没有太好的东西,但这样的礼物却是有着平淡见真情的。刘哥家里儿媳妇即将临盘,而粉丝和茶油却是刘哥家里消耗大的东西。虽然刘哥家里可能不缺这二样东西,但对刘哥家里来说却是多多益善的。刘哥送走了陶宽爷爷的时候,回到了房间,刘哥的女人问起刘哥:你晚上喝了酒,又坐那么久,不困吗?刘哥没有回答自己的女人,转身到厨房里拿来了陶宽爷爷刚才送来的粉丝和茶油。刘哥的女人也不是什么一般的女人,她也见过刘哥朋友送来的礼物,但这样的二样礼物,让刘哥的女人有些开心了。平时待客也好,自己的儿媳妇生孩子也好,都是极好的礼物。粉丝也不会太少,足有个三四斤。陶宽爷爷家里的粉丝干透了,四斤粉丝看着就有一大摞了。这么多的粉丝要搁在饥荒的年景,都是救命的东西。刘哥家里曾经的贫穷足以让刘哥的女人心有余悸,虽然现在生活好了,但想起那时家里的不堪,刘哥的女人还是有些心酸,刘哥那次外出吃的盐就是刘哥女人给刘哥炒的,虽然只是一部分盐,刘哥的女人却把家里的茶油都倒了进去,目的就是让刘哥即使是吃盐,也能吃到些油水,不至于太饿。现在虽然好了很多,家里也有粉丝的储存,但陶宽爷爷一次性得送这么多粉丝过来,还是让刘哥的女人感到送东西来的人,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是舍得下血本的主,到底要自己的男人办什么事,刘哥的女人却不好去问。刘哥的女人只管家里的事,至于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做什么,刘哥的女人却没有过问过。但她却很相信刘哥做事还是有一定的规矩的。等刘哥家里的女人回过神来,想问点什么,刘哥已经酣然入睡。可能是事情安排好了,自己可以放心了,还是喝了酒的困劲,到底刘哥还是睡着了。刘哥的女人也只好睡了。一夜无话,刘哥的女人早上醒来的时候,刘哥已经起来了,刘哥的女人发现了自己的男人没有在床上,就走到外头去看,看见自己家里的大门还是关着的,只是家里的后门开了,刘哥是从家里的后门出去的,既没有惊动自己的女人,也没有惊动家里的其他人。刘哥的女人,更多的是关心自己男人的身体,至于办什么事,能不能办成,都不是刘哥女人担心的事,从那次炒盐给刘哥路上吃,刘哥家里也就慢慢顺风风水得起来,这样早就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刘哥的女人想着昨晚刘哥拿进来的礼物,刘哥的女人还依稀记得放在哪里。回到了自己房间的时候,刘哥的女人还是去看看放哪里了。毕竟昨晚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借着煤油灯的灯光却没有看得清楚。早上起来,天都大亮了,自然也更好找了。刘哥昨晚提进来的东西没有动,只是茶油已经被刘哥倒了,至于倒在哪里,刘哥的女人却不愿去管,任凭刘哥已经去处理,但装茶油的竹筒还是立在地上,刘哥的女人拿过竹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