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这半个月也没闲着,除了在江家为自己会的一些“技艺”做些铺垫,便是尽心寻找靠近相府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很快被她等到了。
只是得到这个机会的宋晚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你是说宋老夫人哭坏了眼睛,几乎看不清东西了?”
红裳点了点头。
“是!听说自那日云世子相府离开后,宋相便在家中便卧床不起。”
“宋老夫人因着宋大小姐的死和宋相的病,日日以泪洗面……这才伤了眼睛。”
“宋府为此给上京城的名医都下了帖子,将人都请去府上,可那些大夫似乎都对宋老夫人的眼疾无能为力。”
“宋家大公子发了好大的火,一气之下将人都赶了出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宋晚闻言心中有些焦急。
既然请了那么多大夫上门,父亲的病应当做不得假。
两日父亲应该是称病不上朝而已,怎会真的病了?
是因为她吗?
若是如此……
那么那封信,会不会没有送到父亲手上?
否则若父亲看到了她的信,定会想办法劝解祖母,何至于自己一病不起,还让祖母因为双重打击哭坏了眼睛?
宋晚想着顾不得再多想,吩咐红裳拿来惟帽戴上,便匆匆出了门。
无论如何,她都得进相府一趟才行……
至少,先治好祖母的眼睛……
……
而此时的相府,却正因着另一件事气氛凝重。
宋易的寝房中,宋易靠在床头,听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暗卫回话。
“相爷,昨日闯入相府的人似乎是想寻什么东西。”
“此人不仅轻功极高,还不知为何,似乎极为熟悉相府的地形,自入府后便避开了所有护卫,直接奔书房而去!”
“待属下与宋九察觉时,他已经潜进了您的书房,我二人联手也没能留下他,只堪堪伤了他的手臂便让他逃脱。”
宋七说着一张冷脸上带上了一丝愧疚,低下头去,朝着宋易一拜。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相爷责罚!”
宋易看着宋七与宋九身上都带着伤,只缓缓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站起来。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好在府中并未丢什么东西。”
“不过那人既无功而返,说不定会想办法再次上门,日后需得加倍警醒着才是。”
宋七宋九依言站起身来。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两人身上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宋七看上去内敛沉稳,宋九却掩不住面上的愤愤之色。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相爷放心,若他还敢来!我和宋七一定将他拿下!”
能孤身闯入相府,还在他和兄长联手下逃脱的人,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这对他来说,是羞辱。
宋易知道宋九的性子,也没多说。
“你们心中有数便是,都下去让府医看看伤吧!”
宋七宋九闻言齐声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便转身退了下去。
待两人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宋易与宋景。
宋景走到父亲床前,替他又垫了一个软枕,带着些不解的道。
“父亲,宋七宋九的武功都是顶好的,能在他二人的眼皮底下潜入相府,还顺利逃脱,定不是一般人。”
“您说……他去您书房究竟想找什么?”
宋易闻言眸光微动,看了宋景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可斟酌片刻后,却只虚弱的轻笑了一声。
“说不准。”
“不过能惊动这般高手出动……怕是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想对相府出手了!”
宋景听闻此言,心中马上有了猜测。
“父亲,您说……会不会是摄政王?”
自君九宸买下相府旁的宅子后,他便一直心中不安。
可奇怪的是这些日子以来,摄政王虽然动了不少官员,甚至包括地位仅在父亲之下的中书令。
相府却一直安然无恙。
虽然朝中看不惯父亲的人比比皆是,但如今忽然闯进来这样一个人。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只有此人。
宋易却没有立即回应儿子的话,因为……他也不确定。
只是……
无论这人是不是君九宸,他也得尽快好起来才行了。
晚儿虽然死了,他却不能真的倒下。
他还有母亲,有景儿、颜儿!
宋易想着抬眼看向宋景,缓声叮嘱道。
“是也好,不是也罢,一切待我好起来再说!”
“只是你祖母的眼疾,上京城的大夫眼看着是不中用了,你吩咐下去,多加派些人手寻找陆明的下落,务必要将人找到!”
宋景想到祖母的眼睛,点了点头。
“儿子知道了!”
“父亲放心,妹妹如今已经搬去祖母房中陪着了,我今日去看祖母的时候,祖母的精神也比前几日好了些,您只管安心休养便是!”
“只有您好起来了,祖母才会真正安心。”
宋易看着宋景沉稳了许多的性子,心怀安慰。
放任自己病了这一场。
他也是时候该放下一切朝前走了。
“好,你去吧,替我唤福伯过来,我有话同他说。”
“是!父亲!”
宋景转身离开了房间后,便替宋易唤了管家福伯进去。
而后,他的目光又似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关闭的房门片刻,这才独自走到廊下,沉默的望着天际。
眼中神色不明。
父亲的书房……
究竟有什么秘密?
他总觉得,父亲方才是有什么话想同他说的。
而且,或许还同那神秘的黑衣人闯入书房想找的东西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