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年半载的医治,阮惜文早已经可以行走了,甚至有时候已经不用拐杖就可以行走。
而在此之前,庄寒雁已经被接回来了,因为儋州的消息总是会传到京城来的。
伏月眼巴巴的流眼泪,和阮惜文那日在庄府上演了一出好大的戏。
阮惜文饰演恶毒的主母,伏月饰演着心软被梦魇住,没忍住悄悄跑去把自己的三妹妹接了回来,还不敢言语。
那日庄仕洋一副心疼女儿的模样,站在庄大小姐与庄三小姐身前,护住两个女儿。
周如音也瞪了好几眼自家这个发蠢的大女儿。
最后就是,庄寒雁留在了庄家。
这件事情庄仕洋得知她一直梦魇后,一脸心疼的安慰着她,说什么他也早点想将寒雁接回来了,只可惜惜文一直不愿。
怎么怎么的,说的他有多么不容易。
总之,那日庄府里面上演了好大一出戏。
倒是赤脚鬼的恶名,也从庄寒雁头上推出去了,好像是因为那个段天师行骗被抓了,谣言不攻自破了。
伏月猜也猜得到,大概是阮惜文的手笔。
……
“大姐姐!”庄寒雁快走了出来,从当时的瘦弱见骨的小姑娘,到现在已经有些亭亭玉立的影子了。
庄语山一身劲装的小跑了出来:“这是我姐姐!我亲姐姐!庄寒雁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抢人东西!!”
大概是家里多了个讨厌的嫡女,庄语山最近和她正掐的厉害,这俩人掐来掐去的,把庄仕洋也搞的头大,庄语山自然也没空去想自家姐夫。
总之,庄家这些日子也是够热闹的。
庄语迟:“就是,这是我和二姐的姐姐!”
伏月:“……”
头都大了。
“给你们带了礼物,秋蝉。”
“多谢大姐姐。”几人接了过去。
秋江后面还抱着阿芝。
她已经会说话走路了。
周如音把阿芝接了过去:“你们俩,别闹了,快进去吧。”
庄仕洋也在一旁,他总是那样,有点透明,不说话的话很难让人注意到他。
“姑爷怎么没来?”
伏月好像不大高兴:“爹爹不知道,他最近整日里忙的连家都不回了,还能有空陪我?”
一行人往里走着。
庄仕洋拍了拍她的肩:“诶,语琴你也别与云夕生气,最近裴党倒台,刑部和大理寺最近确实忙的不可开交,你也要多体谅体谅他。”
伏月不大乐意。
“行了,今日我下厨,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真的?多谢爹爹!”
一个比一个会演。
这顿饭还算吃的安生,庄仕洋偶尔问些不关紧要的话,伏月也都说傅云夕公务上的事情自己一概不知啊。
庄仕洋有公务要处理,吃完饭便离开了。
“大姐姐,这是我送给阿芝的见面礼,之前也没怎么见过阿芝,这是补上的。”
庄寒雁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伏月,里面还有阮惜文的信。
“说谢谢小姨。”
小屁孩最多能说三个相同的字。
“蛇蛇……”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娘手里的东西。
伏月:“谢——不是蛇——”
庄寒雁没忍住笑了笑,摸了摸阿芝的头:“她还小呢。”
“娘—抱——”伸着胖手要够伏月。
伏月当惯了甩手掌柜:“不抱。”
这家伙越来越沉了,抱一会她都得喘气儿。
周如音:“去珙桐院坐一会儿吧?”
伏月笑着颔首:“好啊,小娘。”
周如音问庄寒雁:“三小姐要不要也去坐坐?”
庄寒雁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
周如音将她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伏月。
厨房有一间密室,这是她误打误撞发现的,她心惊胆战的进去了一次,发现……那些单子……
庄仕洋竟然用自己女儿的身份放印子钱。
简直是……周如音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庄仕洋了。
“庄寒雁?”
周如音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没敢告诉任何人包括主母,怕她真去找老爷拼命。”
她握着伏月的手腕。
庄仕洋手段当真出乎伏月意料,她原本以为这些钱会在哪藏着,可没想到被庄仕洋以高利贷的方式放了出去。
这样被查,经过商会、庄寒雁、借贷人一转,谁能查到最开始是庄仕洋放出去的?
就算那时庄寒雁刚出生,大家心里清楚,可这可不算实证,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而且以裴大福那些党派,有那些地方官员和富商的暴力催收,那些人谁敢反抗?
这年利估计得100%以上了,钱滚钱啊。
这事情,还真有点不好弄。
……
“我已经查到儋州商会的阴阳账本了,儋州商会会长也承认一直受裴大福义子指派。”
“真账单上的确有大量进账,却没有货物交易的记录。”
可以做实,儋州商会在放高利贷,在用庄寒雁的名字放高利贷。
“印子钱,倒是个好办法。”
伏月:“他用的是庄寒雁的身份,这事怎么办?”
要把这锅扔到顺平王身上的话,那如何解释儋州商会下放印子钱账册上是庄寒雁的姓名?
伏月:“但……上面的手印肯定是假的,如此一来说她身份被盗用也不是不行,肯定也不是庄寒雁的笔迹。”
那小姑娘今年不过十二,放印子钱?
说出去也算是个大笑话了。
傅云夕:“知道钱财在哪,那么一切都好办了,交给我吧。”
伏月点了点头。
庄仕洋也活的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