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为什么?”傅云夕有些震惊的看着伏月。
伏月之前与周如音说的傅云夕知道这事,其实他啥也不知道。
最近正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他的那些线人,不知什么原因,全死在家中。
庄仕洋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毒下的是真六。
伏月:“我们不合适。”
傅云夕:?
孩子都生了,现在说不合适?
这一刻,傅云夕是有些头脑发蒙的。
“你总要给我一个正当的缘由。”傅云夕看向坐在床榻的伏月,她身子略微僵硬的抱着阿芝。
她也还行,但自己不是非她不可。
这件婚事,一年前也是庄家先提起来的,是庄大小姐同意了,母亲才来征求自己的同意。
傅云夕自问这一年多,自己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们也算相敬如宾,自己还承诺了以后不纳妾室不收通房。
伏月手轻轻拍着小孩,看着就有些随意。
“这是一笔交易,于你来说在划算不过了。”
“况且我觉得人这一生,还是得寻求自己欢喜之人度过一生,寻求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否则日子也未免太过无趣。”
“我并不想在后宅院中做所谓的当家主母。”
她随便找了理由。
傅云夕微微蹙眉:“交易?什么交易?”
伏月:“你若是查清裴大福党派,若是查清他手里的私产,想必日后只会是平步青云了。”
到那时,权势地位金钱,全部会涌入傅府。
傅云夕突然起身,自己暗查裴大福一事,已经无一人知晓。
傅云夕一阵脊背发凉。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自己的妻子,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指尖按上腰间的短刃,目光带着探究的看着伏月。
她只是微微低着头,发间簪着的珠钗轻轻晃动,嘴角含着轻笑,指尖随意的逗弄着怀里的小孩,一会掐掐脸蛋,一会捏捏手指,好像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玩具一般。
“你知道什么?”傅云夕脸色极冷。
伏月:“我说我知道他的私产在谁手里,我只想要和离书,并且和离后阿芝……我们一人带半年,你不得阻碍孩子见我。”
她不是商议,而更像是通知。
“那天的毒……是你下的?”眼中情绪有些难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有第二副面孔。
而且自己竟然从未发现过。
“那倒不是,不过我知道是谁。”
伏月指尖的拨浪鼓转动,传出咚咚咚鼓声,惹得阿芝咯咯的笑着够伏月手间的鼓。
“谁?”
伏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傅云夕冷静了片刻,又坐了回去:“好,我答应你,不过阿芝……”
伏月:“她也是我的女儿,你不能剥夺我们母女相处的权利。”
傅云夕:“……我还没说完。”
伏月:……
傅云夕:“半年便半年,可是……你确保自己可以保护好她吗?如若真的分开,你要回庄家?倒时流言蜚语的周围让她长大了怎么想?”
伏月:“我能护好她。”
她也没过多说其他的。
傅云夕坐在那:“……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现在可以说裴大福的私产在何人手上了吗?还有到底是谁下的毒?”
伏月简单的将庄仕洋做过的那些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岳父是裴大福义子?”
傅云夕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反驳,如果这样一来那么就可以说通,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了。
“有证据吗?”
伏月:“这得你自己去找了。”
“至于那些钱放在哪,我最近也在查,但你不能让庄仕洋以裴大福义子的身份死,若这罪责担在他身上,那是满门抄斩的罪责。”
皇帝只在意钱去哪了,其实并不在意他们死不死。
傅云夕今夜也算是开了眼了,他知道京城勋贵家族里面阴司多,可从未想到庄仕洋一芝麻官,家里竟然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这个岳父,平日里看着怯懦无比,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做大事的人。
“但裴党亲近在加入裴大福一党后的第三年都必须净身以做投名状……”傅云夕打量了一下伏月。
伏月:“他的投名状,是我他父亲、我祖父的性命。”
傅云夕眉头似乎要夹死蚊子似的。
“原来如此……浥南人士…儋州商会…那笔巨额估计是通过儋州商会那边转圜的。”
庄家以前是从商的,在儋州商会也说得上话,如此一来可以理解裴大福为何会选择庄仕洋了。
两人达成协议,等待裴大福此事彻底结束之时,便是她拿和离书之日。
傅云夕没有打算速战速决,他必须不让裴党发现自己的动作,否则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也问过伏月,为何可以如此坦荡没有一丝愧疚的告发自己父亲。
她来了一句遗传了庄仕洋的冷血,搞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可是,意外就是来的如此之快。
先是皇上突然病重,这消息听到不过半日时间,接着又听闻裴大福联合后宫嫔妃准备逼宫,恰逢皇帝的病突然被神医治好,所以裴大福与那位嫔妃,通通被下狱。
皇帝下令让大理寺彻查裴党,不得放过一个!
——
“如何?”伏月挑眉看向面前的人。
她此刻还戴着帷帽,让人看不清下面的容貌。
伏月对面也是个女子,她此时的脸上带着些轻松:“极为顺利,这是当时答应姑娘的东西。”
伏月将银票接了过来。
“我们从未见过。”伏月接过钱就准备离开。
“小女明白。”女子拱手行了一礼,伏月转身从酒肆离开后,她也离开了,桌子上的吃食像是从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