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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侧妃的死没有在东宫掀起半分波澜。

毕竟孙家在皇贵妃宫中安排人的事到底也让当今陛下知晓了。

景帝再仁厚,也容不得一个臣子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

再加上孙侧妃差点害了东宫长子,景帝震怒,撸了孙家爵位不说,更是夷灭了孙家三族。

孙家都没了,孙侧妃死了也便死了。

江闻玉一连半月将沈渊拒之门外。

非是他们又闹了别扭,只是怀胎五月却突然吐的死去活来,叫江闻玉受尽折磨,实在没工夫同沈渊谈情说爱。

好在吃了周琅开的药后,终于止住了吐,倒叫她恢复了些精神。

“主子,宫中下了旨,五日后皇后寿宴,东宫嫔妃良娣及以上位分的主子都得去。”

江闻玉闻言心下一沉。

这次皇后寿宴请的人是往年的两倍还多。

皇后做寿,一般是王公贵族带上各自正妻,嫡出子女出席。

而像妾室和庶出的,地位地下,是没资格出席皇后寿宴的。

可这次,皇后特意下旨邀请了东宫和黎王府上的几位妾室出席。

甚至还邀了三品以上的大臣家眷。

江闻玉琢磨要不要以身孕为由想办法不去寿宴。

毕竟黎王府后院还无人有孕,而自己又是东宫里唯一有孕的,目标太大。

皇后和黎王肯定不会让东宫里的人诞下景帝长孙。

自己现在简直是众矢之的。

不过,这条路越是危险,得到的回报就越多。

物以稀为贵,若这孩子平安生下来,便是景帝的长孙,未来虽不比嫡出尊贵,也不会太差。

到时自己有了真正的依仗,想必来日……

“主子,太子殿下来了。”

江闻玉收起思绪,刚要起身,便被沈渊拦住了。

“做什么还要行礼?”

沈渊皱着眉头,他总觉得玉儿最近同他的关系多了些疏离,叫他心中很是惆怅。

罢了,可能是妇人怀有身孕所致的。

“寿宴一事,我听说了,母妃告诉我,让你放心去,她会护你周全的。”

江闻玉闻言一愣,“莫不是皇贵妃发现了什么?”

沈渊点头,“黎王为给皇后贺寿,在正阳宫外建了座摘星楼,母妃暗中查探,发觉有些不妥。”

“你到时只跟着母妃就好,别担心。”

江闻玉闻言倒是放心了许多。

皇贵妃比谁都看重自己这一胎,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一晃五日过去,皇后寿宴这日,皇贵妃早早的派了人来接江闻玉。

到了昭阳宫中,魏皇贵妃看着江闻玉的肚子欣慰的笑了。

“我瞧着玉儿这胎养的甚好,如此我便可放心了。”

江闻玉正色道,“上次中毒之事,多亏皇贵妃庇佑了。”

皇贵妃亲昵的拉着江闻玉的手,“是你做的对,第一时间告诉了本宫,才叫本宫拿下了凶手。”

“你信任本宫和渊儿,我们也自然爱重你。”

江闻玉闻言羞涩一笑,“多谢皇贵妃抬爱了。”

魏皇贵妃瞧着江闻玉对她不如上次中秋宫宴时亲近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偷偷的唤了沈渊来。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玉儿生气了?”

沈渊见着自家母妃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儿臣没有啊。”

“不瞒母后说,自从孙氏死后,儿臣也是发觉玉儿对儿臣多了些疏离。”

魏皇贵妃闻言叹了口气,“怀有身孕的女子总是多思多想些,你得多宽慰她才是。”

“玉儿能活着遇见你也实属不易,她心中的恐惧你自然该知晓,她那样挣扎着长大,无人庇佑,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全身心信任别人的。”

“你面对玉儿要多些耐心。”

沈渊沉默良久,继而道,“儿臣知晓了。”

宴会开席后,江闻玉被皇贵妃单独安排在了她身边。

“妹妹还真是看重这庶女,竟叫她坐在你身边。”

皇后阴阳怪气道,“不过是一个庶女,便是怀了太子的孩子,也改变不了庶出的事实,难为妹妹如此抬举她了。”

皇后看着江闻玉的肚子就来气!

她的翊儿都还没有孩子,竟叫太子抢先了!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孩子平安降生的!

陛下长孙必须出自黎王府!

魏皇贵妃闻言冷笑一声,“皇后今日生辰,便少作妖,若是再出言不逊,可别怪做妹妹的不给你留脸面!”

敢说她儿媳妇和小孙孙?

什么东西!

“你!魏宜月你放肆!本宫可是皇后,你敢以下犯上?”

魏皇贵妃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本宫就爱以下犯上,那又如何?”

皇后气的面色涨红,却顾及着在场的王公重臣家眷,不敢同魏皇贵妃撕破脸。

她的寿宴,若是叫众人都知晓魏宜月以下犯上陛下还不处罚,那她这个皇后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不过……

皇后隐晦的看向江闻玉的肚子。

哼!

魏宜月,且先让你得意一会儿!

宴会过半,皇后叫人停了舞乐。

江宝珠得了皇后示意,立即开口道,“母后,殿下为母后祝寿,特意为母后修建了摘星楼,以此为母后祈福,还请母后移步。”

皇后笑道,“翊儿有心,众位也都随本宫一道去看看吧。”

在座的当然都应了声。

只魏皇贵妃拒绝了。

“臣妾身子不适,恐怕不能随皇后娘娘去了。”

皇后闻言面色一僵,“哦?本宫瞧着妹妹面色红润,不似有恙,莫不是不想给本宫这个面子?”

魏皇贵妃闻言,抬眸一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皇后。

“对啊,臣妾就是不想给皇后娘娘面子。”

“玉儿,咱们走,回昭阳宫。”

说罢,魏皇贵妃带着江闻玉扬长而去。

剩皇后一人僵在原地,气的面色扭曲。

好你个魏宜月!

她以为今日是她寿宴,魏宜月看在满朝文武家眷在此,不敢不敬她这个正宫嫡妻。

可……

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她不怕御史参她跋扈,不敬嫡妻吗?

她的名声坏了,对太子又有什么好处?

魏宜月这个贱人,居然一点都不怕连累太子吗?

皇后维持着面上的端庄,“无事,既然皇贵妃有恙,那咱们去吧。”

哼,魏宜月这个贱人!

以为不去摘星楼就能独善其身?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