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害？”洛熙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它到底什么动机？需要灭了整个城市的神秘？”
王面清润黑眸在长睫阴翳中微微一暗：
“也许，它的能力，就是通过吞噬其他神秘，提升自己境界。”
王面的视线落在远处城镇集市包子铺上，看似随意问了一句：“早饭吃了吗？”
洛熙自然没吃，从半夜出发到现在，还空着肚子，飞机上倒是搪塞着含了几口奶黄酥。
见她乖巧摇摇头，王面唇瓣一翘：“走吧。”
包子铺。
王面长身玉立，微微躬身，撕了纸巾不紧不慢擦拭桌椅。
洛熙对天平口中洁癖二字，有了深切认知。
等她正欲大大咧咧坐在一旁凳子上时，肩膀被温热的大手轻轻提了一下：“你，坐这。”
洛熙侧眸，目光落在已被擦拭干净透亮的凳子上，微微翘起唇角。
没料到队长还挺会照顾人的。
“多谢，”洛熙倒没有扭捏，语气一转，眨眨眼，
“那个，咱们早餐报销吗？”
王面垂着眼皮，逆着光影，衬托他神情柔和且缱绻。
喧闹的嘈杂声被他宽阔的肩背隔绝于身后。
“嗯，伙食费住宿费都有人报销，不用担心队里养不起你。”
恰时，热气腾腾包子被店员端了上来，吸引洛熙的视线。
而王面随手接了电话，神情寡淡，与对方聊着什么，没有注意桌子上只有五个小笼包。
洛熙却皱着小脸，这怎么分？
她默默吃了两个，又犹豫着瞥向忙于打电话的王面，忍不住又吃了一个。
再吃下去，好像不礼貌了。
洛熙侧眸，试探性问一句，“队长，你吃早饭了吗？”
王面垂头忙于处理手机上警局发来的资料，没有听清，只低低“嗯？”了一句。
洛熙犹豫片刻，用筷子戳了一个包子递到他嘴边。
王面正皱眉盯着地铁监控，没有多看，下意识就张了唇。
等咬上一个柔软的物体，他才意识不对。
王面侧眸，对上洛熙似迷茫又似无辜的眸子。
却觉得，感觉无措的，应该是自己。
他从没有被人喂过，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王面下意识想要吐出来，又怕见她皱眉难过的模样。
略微思索，喉咙一滚，到底咽了下去。
白羽估计是看自己忙，所以才喂的吧？不吃的话，倒好像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
洛熙：怎么肥事，他怎么不自己拿着筷子？
算了，既然他都无所谓，那我还是举着吧。
待吃完包子，二人并肩而行，四处搜集信息。
“大娘，您最近有没有发现身边有什么灵异事？”
买菜大娘点点头：“有啊，我家老头子经常去夜跑，算不算？”
“夜跑？什么时候，多长时间？”
“昨晚我见他趁我睡了，夜里一点去的，三点回来，身上还有玫瑰香，他是不是撞鬼了？”
“不像撞鬼，倒像偷人了……”
大娘菜也不卖了，提溜扁担，气势汹汹去处理私事。
洛熙见状摇摇头，顺便买了杯奶茶，凑在一旁和其他围观群众一起看戏。
“你认识呓语？”王面想起早上洛熙的言论，问道。
“嗯，略有所闻，准确来说，我差点被洗脑。”洛熙咬着珍珠，回道。
想起呓语以后会被林七夜变成一只狗，洛熙语气欢快了几分。
好想听听一个邪恶反派说【派大星，我们一起去捉水母】的模样。
那场面，不录像，她都白来一趟！
此时，二人耳麦传来蔷薇急切的声音：“队长，出事了，又出现十几件自杀案。”
“好，我知道了，资料发给我。”王面脸色骤然变冷，眉头紧锁。
洛熙闻言，也不吃瓜了，跟着王面寻了僻静处坐下。
她屈指划开手机屏幕，翻看群里文件。
里面都是自杀案件的照片，时间，地点也有所归纳。
陆陆续续追溯起来，君市自杀案竟然已有一百多起。
“怎么还有半年前的？”
洛熙呼吸一滞，面容凝重了几分，视线划过照片上血淋淋一幕，目光沉沉。
蔷薇解释道：“开始只有一两个人，所以没有引起警局重视。
等地铁案发生时，才发现之前全市的自杀都有蹊跷，于是一并发过来了。”
洛熙翻阅其中一个文档。
上面的女人是最近自杀的，记录中她曾在地铁站台等过车。
她好像就是被碾压尸体血液喷过的倒霉路人，怎么也会自杀？
洛熙眸子微暗，表情严肃了几分。
王面手指叩叩屏幕，眼皮微敛：“全体成员，复盘。”
“是！”
“是！”
……
假面成员一个接一个在耳麦中叙述当前进度与情况。
洛熙沉默须臾，轻咬贝齿，出声道：“我有一个猜测。”
王面侧眸，眼尾向下：“说说看。”
“檀香说，血液有问题，对吧？”
“天平也说，尸体的血液会流动。”
顿了顿，洛熙眸光一暗，沉声道，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混沌可以藏在血液里？
它的载体分身就是血液？
或者通过血液控制思想行为呢？”
耳麦寂静了十秒，无人回话。
洛熙仰起小脸，目光撞上王面漆黑如渊的瞳，搓搓手指，语气迟疑又忐忑，：
“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吗？”
王面收起手机，沉沉望了她一眼，喉咙滚了滚：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太像刚入行的守夜人。”
天平若有所思点点头，视线落在那几具尸体上：
“那也就是说，不要接触死者血液，是吗？”
“你的想法没问题，就是，我——”
月鬼的声音在耳麦中有些失真，带着次次啦啦电流声——
“次——”一声，月鬼的声音断了。
“月鬼？”漩涡只看得见密室外面的监控，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了不对，漩涡随即空间瞬移进了密室。
“怎么了？”
蔷薇语气焦急，倏然，她也察觉什么不对，转头道，
“那檀香，你刚才碰了血迹没？”
“砰——”
最先回答蔷薇的，是一道爆破声。
檀香装血迹的袋子竟然炸了！
“砰砰砰”
耳麦里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这次是天平那边的尸体，被炸成了血雾。
“重力逆转！”
天平眸子微眯，魔方随之转动。
他拽着星痕，一跃十几米远，但没被尸体血雾触碰到。
星痕心有余悸：“幸亏白羽妹妹提醒，不然就着了道。”
“檀香！”耳麦传来蔷薇声嘶力竭的声音。
王面眸子微眯，攥紧耳麦线，冷静吩咐道：
“天平星痕你们处理好尸体，别让任何人触碰，之后去救檀香。”
“有什么异动随时来报，记住，离尸体血液远点。”
王面声音陡然一冷，锋锐的眼尾随之压下，漆黑瞳孔愈发黑沉，
“那混沌，早就盯上我们了。”
“吞噬了这么多神秘，它已不是海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