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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赵齐宴终于带着人回来。

待看清禁穿司的惨状之后,他闭了闭眼,沉声下令,“所有在押穿越者,不必留着了,就地处决!”

男人看了一眼赵齐宴,缓缓闭上了眼睛,坦然迎接死亡。

侍卫正准备动手,云裳却急忙拦下来,“这个留下,不能杀。”

说着,云裳就一瘸一拐的走向赵齐宴,“王爷,那个人知道很多事,他不能死。”

赵齐宴垂眸看向她,眼里情绪翻滚,良久,他问道:“你想让他们都活,还是只要那一个活?”

云裳不知道赵齐宴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她不觉得她能左右所有穿越者的生死,尤其是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

她缓缓开口,“只留那一个,好不好?”

赵齐宴抬手,立即就有侍卫押着那个人走过来,“这个人带走,押去王府候审,其他人,立即处决。”

吃了这么大亏,赵齐宴心情很不好。

看到云裳一瘸一拐,他也只顾得上吩咐人去请太医,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云裳倒也没心情在意这些,禁穿司被人炸了,狱卒死了二十八人,囚犯被劫走十八人,里面似乎还有个大人物,她光听着都觉得压力很大,更何况,这些责任,全都要担在赵齐宴身上。

于文宣处理完处决的事情后,匆匆回到正堂来禀报今日的事,看到云裳还瘸着腿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又低头越过她推门进去了。

这里是禁穿司,刚刚死了那么人,整个府衙气氛都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来气,云裳和青环也不敢到处乱走。

二人站在正堂前的廊下,坐在栏杆上等着。

青环小声抱怨,“小姐,王爷就算再忙,也该吩咐一声,找人将我们送回去吧,怎么能让小姐就这样受着伤还在外面等着呢?”

云裳看着院中忙碌的侍卫,轻声摇头,“大家都很忙,我身为齐王妃,更不应该添乱。”

“谁知道我们出去,会不会再次被劫持。”

堂内,于文宣回禀完公务之后,欲言又止。

赵齐宴坐在上首揉着眉心,“还有什么事,要说就说,你何时也成了吞吞吐吐的人了?”

于文宣往门外看了一眼,低声说道:“王爷,王妃还在门外,她的脚被贼人所伤,需要尽快治疗。”

赵齐宴沉默的看向门外,透过门上的窗格,依稀能看到少女安静的身影。

“本王昨日才和王妃圆房,今日一时兴起陪她去街上逛逛,紧接着就发生这么多事情,桩桩件件她都正好在场,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于文宣低着头说:“其他事臣不知道,但王妃被挟持进入禁穿司,臣是见到了的,王妃的神情不似作假,爆炸发生时,王妃的震惊不比臣少,且臣注意到,在看到死去的狱卒时,王妃似乎比臣还要难过。”

“王爷或许是关心则乱,越是在意,就越是忧惧。”

赵齐宴叹了口气,“或许吧,本王昨日才让齐川撤了对她的盯梢,才决定不再试探她,可今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确实很怕,怕是我的一时心软,错看了人,才导致今日这一切。”

“对了,她要本王留下来的那个穿越者,有什么特殊的吗?你都审问出了什么?”

于文宣如实回答,“那人除了经常挑衅找打之外,倒没什么特殊的,但是王妃却认定,那人是劫囚之人没能带走的,另一个大人物。”

“王爷来之前,王妃正在和那人交谈,具体他们聊了什么,臣也没听到,似乎是王妃在向他承诺什么,以齐王您的名义。”

赵齐宴的眼神,始终在门外的少女身上,“让她进来吧。”

于文宣沉默的出去请人,云裳倒觉得很是意外,他们谈事一向是不让她听的,毕竟怀疑是一方面,女子不参政也是一方面。

此时于文宣竟然请她进府衙正堂议事,云裳站起身,“是为了那个留下来的穿越者吗?”

“王妃进去就知道了。”

云裳点点头,在青环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缓缓走近正堂,赵齐宴正坐在最上首看着她。

“脚怎么样了?”

“还能走路,应该没事。”

小白兔竟意外的坚强,赵齐宴心里终于升起一丝不忍,他起身将人拉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接着又蹲下身脱了她的鞋袜帮她查看伤口。

云裳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脚,“王爷,于大人还在呢。”

赵齐宴头也不抬的捏住她细嫩的脚踝,看到上面烂红的刀伤,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无妨,于文宣和本王是一同长大的,虽是君臣,也是朋友。”

于文宣笑了笑,“你们甜蜜就好,不用在乎我的死活。”

“哦,对了,那会儿为了救王妃,顺便拖延时间,说了一些冒犯王妃的话,还请王妃不要在意,臣那都是为了蒙蔽敌人,并不是真的不在意王妃死活的。”

云裳觉得于文宣这个人总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很是有趣,她也笑了笑,“没事,我明白的,没有在意。”

赵齐宴突然起身,挑眉问她,“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他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

云裳冲于文宣眨眨眼,紧接着就毫不客气的开始告状,“王爷,于大人说,王妃为国捐躯,壮烈牺牲,还说京城贵女多的是,换个王妃也可以,他怂恿那些人杀我!”

于文宣扶额长叹,“早知道会被告一状,我就早点自首了。”

赵齐宴转身看他,眼神微眯,“你现在自首,晚了,对王妃不敬,罚你半年俸禄。”

于文宣摇着头出去了,唉声叹气,“这下好了,公主要的礼物没钱买了,正好不用送了。”

禁穿司离得远,太医姗姗来迟。

等太医处理完伤口,堂内只剩他们二人时,赵齐宴才开口问话。

他坐在云裳旁边的椅子上,拉着她的手把玩,少女的手细嫩软绵,像是一块手感上好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微微,你为什么要留下卓方?”

云裳歪了歪头,“卓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