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长公主府的路上。
沈月烟面色凝重,魏天赐见状关心地问道:“母亲,何事如此忧心?”
沈月烟面露担忧,“你掌兵经验不足,皇上却让你掌管两军,远超安有为、永安侯等一众老臣。”
“母亲是担心别人对儿子的流言蜚语?”
沈月烟摇了摇头,“若只是流言蜚语,倒不可怕,就怕皇上有捧杀之心,此举引起他人不满,无故引来仇敌。”
魏天赐眉头紧皱,“母亲的意思是,皇上对魏家的感情都是假的?”
“呵呵。”沈月烟轻笑了两声,“天家连父子手足之情都没有,又怎么会有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魏天赐沉默,“如此还好,儿子还以为皇上发现了什么。”又轻叹一口气,“想想咱们家对皇室的仇恨,皆是因为顺治帝的谋划,与天诚无关,若是真有一天让我挥剑对上天诚,儿子实在于心不忍。”
沈月烟侧目,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魏天赐的脸颊,魏天赐从小便被下毒,傻了快二十年,难能可贵的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
“若是皇上知道这一切的谋划呢?”
魏天赐微微一愣,南宫天诚知道顺治帝的一切谋划,又装模作样的扮演一个明君,对于社稷有功的魏家恩宠有加,若真是如此,南宫天诚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可置信地反问道:“天诚会是这样的人吗?”
沈月烟深吸一口气,“也许吧,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小觑了南宫家。”
从顺治帝到永乐长公主,每一个都是精于算计之辈,南宫天诚也不会有太大区别。
看着魏天赐震惊的模样,沈月烟目光中充满温柔,“不用害怕,娘会保护你的。”
魏天赐幸福地笑了笑了,“娘,我已经不傻了,又武功高强,应该保护你才对。”
沈月烟嘴角勾了勾,眼底却没多少笑意,心中想着,傻孩子。
回到大长公主府后,还不等沈月烟换下朝服,春喜便来通报:
“主子,花殇有事求见。”
沈月烟眉头微皱,花殇要管理偌大的花间楼,事务繁忙,一般有事只是会派人来传达消息,今天怎么亲自来了,想必是有要紧事。
松开正要脱下朝服的手,开口道:“请进来吧。”
“是。”
春喜转身出去领着花殇进来。
花殇福身行礼,“奴婢给大长公主请安。”
“免礼,今日怎么亲自来了,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沈月烟关切地问道。
“伤势无碍,奴婢今日来是有要事告知殿下。”
见花殇如此急切,沈月烟眉头微皱,“是何事?”
花殇神情凝重,“据花间楼的人查探,那天闯进烟柳庄害死长公主的人是金国的杀手,不是皇上的人。”
“什么?”沈月烟眉头紧皱,瞪大了双眼,她自然知道害死永乐的人是谁,但怎么会是金国的人,难不成花殇查出了什么,在这里诈自己。
“怎么会是金国的人,金国与永乐也没什么仇怨吧。”
花殇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月烟,“是啊,这就是此事奇怪的地方,金国无缘无故为何会派杀手刺杀主子,而且主子在烟柳庄的消息几乎没有外人知道,那些杀手目标如此明确,直奔主子而去,杀完人就迅速离去,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奴婢怀疑!”
沈月烟双眼微眯,冷声道:“你怀疑本宫?”
花殇低下头,“奴婢不敢,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若真是本宫做的,当初本宫又为何要将你救下,直接把你杀了不是一劳永逸。”
见花殇沉默不语,沈月烟接着说道:“罢了,本宫理解你想要为主子报仇的心思,但你也不仔细想想,本宫与金国有什么联系,若是本宫能买通金国的杀手,别人就不能吗?”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既然你已经查出来了是金国的杀手,那就继续往下查,看看是什么人指使的金国杀手,金国的这股势力为何会在大齐京城附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待查清了,本宫便有理由出动凤鸾卫和大齐的军队将这股异国势力摧毁,也算是为永乐报仇了。”
见沈月烟分析的如此清晰,态度如此诚恳,花殇也觉得沈月烟说的有道理,随即福身道:
“刚刚是奴婢冲动,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沈月烟摆了摆手,“无事,你是个忠奴,永乐泉下有知,你如此心切想为她报仇,也会欣慰的,本宫欣赏你这样的人。”
花殇愧疚地低下头,“奴婢错怪了殿下,殿下还如此大人有大量,是奴婢心眼小了。”
沈月烟笑了笑,“无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那股金国势力的来头,他们实力这么高强,查探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是,奴婢告退。”
看着花殇离去的背影,沈月烟双眼微眯,刺杀花殇的是魏忠良的人,为何花殇查出来是金国的杀手,看花殇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是魏忠良与金国有勾结吗,他还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转头看向春喜,吩咐道:“去把天赐叫过来,本宫有事情问他。”
没过一会,魏天赐便换下了朝服来了凤栖殿。
“母亲唤儿子来是有何事。”
沈月烟看向魏天赐,眸光中尽是温柔,“快来坐,从你回来,咱们母子还没好好聊聊呢。这一年,你在边关都做了些什么,你父亲没一直与你在一起吗?”
魏天赐摇了摇头,“我被父亲救下后,父亲将顺治帝的谋划和他假死脱身的事情告诉了我,后来父亲有事离开,我便在父亲组建的军队中生活,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