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左府的院子中站满了左勇的家眷。
“启禀督主,共搜到田契三十张,白银一千两,其余金银首饰无数。”
“启禀督主,左大人的二儿子和两个孙子都不在府上。”
沈月烟眉头微皱,缓步走到左勇面前,“左大人,你的二儿子和两个孙子呢,还有那么多银票呢?难不成是携赃款畏罪潜逃了?”
左勇冷哼一声,“本官的二儿子带着两个孙子探亲去了,至于大长公主说的什么银票,左府的钱财你们不是都已经搜出来了,都在这里了,怎么,我左家好歹也经营着好几个铺子,连一千两银子都不能有吗?”
沈月烟满脸嘲讽,“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以为这样本宫就拿你没办法吗?”
“来之前本宫就派人给五城兵马司的沈提督传了口信,让他严查左家人的出行,一经发现,便将人扣下,想必现在二公子和两位小公子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吧。”
左勇闻言面色大变,“你……老夫竟然忘了五城兵马司右提督是你的侄儿!”
“爷爷!爷爷!”
几道孩童的呼叫声吸引了左勇的注意,只见五城兵马司的人押着一大两小三个人走进了左府。
左勇顿时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嘴中喃喃着,“完了,都完了……”
其余众多左家女眷见自家老爷如此,也都纷纷低声啜泣起来。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可是刑部尚书的孙子,你们凭什么抓我!”
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嘴中叫嚣着,身子不断挣扎,想要摆脱束缚的命运。
沈月烟心中冷笑,看来这也是个纨绔子弟啊,纨绔好啊,说不定还犯下过更多的罪行呢。
“姑母,侄儿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十万两银票。”
沈星瀚走到沈月烟面前,将银票展示出来。
沈月烟微微一笑,看向倒在地上的左勇,“左大人家经营的什么产业,竟然能赚这么多钱,不会是贪污受贿来的吧,来人,将左家人全部收进凤鸾卫大牢,等候审查。”
左勇瞪着双眼,他深知进了凤鸾卫大牢就是去了沈月烟的地盘,进去了不死也脱层皮,嘴中依旧不松口,“你不能抓我们,我们没犯事凭什么抓我们!”
这时左家女眷中突然有一名身穿青色衣裙的瘦弱女子咬着嘴唇满眼决然,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走了出来,跪到了沈月烟面前。
声音凄切地说道:“请大长公主给奴家做主。”
左勇见状面色大骇,怒骂道:“你个贱人,你要害死我左家不成!”
女子被骂地瑟缩着蜷在了一起,往沈月烟的脚边靠了靠。
沈月烟来了兴趣,给一旁的凤鸾卫使了个眼色,凤鸾卫心领神会上前将左勇制住,控制了起来。
沈月烟低眉垂眸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子,问道:“你是何人,受了什么委屈要本宫给你做主,你放心大胆的说,有本宫在这里,左勇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女子抬起头,缓缓说道:“小女子名叫碧青,是京城南面的桃花村人,一个月前在来京城卖采来的药时被左勇的二儿子相中,小女子不从,便被强行掳到了左府做小妾。
小女子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等着小女子回去拿卖药的钱请大夫救命,这一个月我想了无数个法子逃跑,可是他们看管的很严,每次我要逃跑都被抓回来打个半死。”
说罢撸起袖子露出满是淤青的胳膊。“母亲见我一个月没回去,不知道该担心成什么样子,她还卧病在床,不能出来找我,不知道母亲如今怎么样了,呜呜呜。”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没想到左家竟然还做了这种强抢民女的勾当,沈月烟满眼怒火地瞪了左勇一眼。
又弯腰温柔地将女子扶起,柔声道:“你叫碧青是吧,本宫现在就派人带你回家找你的母亲,你放心,左勇他们一家活不成了,不会找你麻烦的。”
“谢谢大长公主,谢谢大长公主。”碧青说完又跪了下去,给沈月烟猛猛地磕头。
沈月烟看向沈星瀚,“瀚儿,你亲自带碧青姑娘回一趟桃花村,请最好的大夫给碧青的母亲治病。”
“姑母放心。”
说罢沈星瀚便带着碧青骑马离开。
左勇听沈月烟说自己家人活不了,吓得尿了出来,嘴中依旧辩解道:“我们没有强抢,那是收留她,这一个月我左家好吃好喝地收留你,你为何要害我左家啊,那碧青满嘴胡言乱语,大长公主你不能信啊,我左家是可怜她,才好心收留她的啊。”
沈月烟面无表情,收留?
真是可笑,竟然把强抢民女说成收留,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来人,把左家人全部收进凤鸾卫大牢,尤其是左勇和他的二儿子,把狱中七十二种刑罚都给他们用一遍,看看他们还做了哪些恶事!”
“是。”
……
夜晚。
大长公主府。
沈月烟正准备宽衣睡觉的时候,春喜突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主子,有一个神秘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要主子亲启。”
沈月烟面露疑惑,接过信封打开。
只一瞬便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身,焦急地问道:“刚刚的神秘人呢?”
春喜惊讶于沈月烟反应怎么这么大,“神秘人把信交给门童就走了,主子,是信有什么不妥吗?”
沈月烟将信递给了春喜。
春喜接过也震惊地捂着嘴,“这……世子没死?”
只见信上写着:
“魏天赐没死,想知道更多消息,今晚京郊清河山庄见。”
“是真的假的啊主子,世子真的没死吗?”春喜震惊中透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开心。
沈月烟摇了摇头,“不清楚,这是要引本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