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何人?”姓赵的颤抖得说不出话。
楚方抬起头, “楚统领?”有人惊恐地叫,
楚方,很多人都认识的,明王第一侍卫。战场上,他是先锋大将;朝堂中,他是明王的利剑金盾。与明地的罗严将军并称“明靖双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功勋卓着、足以拜将封侯的楚方,却甘心跟在明王身边做一个侍卫,带着只有几百人的王府卫队,从边关,到明地,再到京城,始终追随着明王。
“你……你不是回明地了吗?”姓赵的抖如筛糠。
杜冉敢在此时发难,并给巡防司只留这一点兵力,知道楚统领离京是很重要的原因。可是,楚方回京了?
楚方手轻轻一动,姓赵的有一丝细微的疼痛,然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痒痒的。
“楚统领饶命、饶命啊……”姓赵的带了哭腔。士兵们拿武器的手也开始颤抖。
“所有人,放下武器!杜冉谋逆造反,已是灭族之罪,你等受贼子蒙蔽,不明情况,为虎作伥,若能及时悔改,杀敌立功,皇上宽仁,或可饶尔等性命。若执迷不悟,助纣为虐,诸平的下场都清楚吧?”
楚方眼中寒光凛凛,扫视之处,众人莫敢对视。
“别听他的,他才是谋逆。我们为天子守城,忠诚正义……”突然一个人大叫,声音却戛然而止,人也翻倒在地上,一个“卫兵”出腿快如闪电——明王府的侍卫都不是善茬。
“把武器放下,放下。”姓赵的急得大叫。
却从侍卫中走出一个人,“他们就这两个人,第一侍卫又怎样?今天就折断明王的这只臂膀,看他再怎样作威逞强。”
“姓陈的,你个杂种……”着急的不是楚方,而是赵头目。娘的,这杂种是不管他的死活了。
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楚方把姓赵的脖子一扭,他便如一堆烂泥瘫倒在地。身形一动,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个影子一闪,就又有一位侍卫倒地。
其他人一下子犹豫徘徊,再不敢前进一步。
连那姓陈的也不敢叫嚣了。一群人手拿兵器围着楚方,却无一人敢出头。
时间他是耗不起的,楚方准备速战速决,突然背后一股冷风。楚方身子一矮,险险避过,竟是那房内的人偷袭。
不知从哪里射出一只袖箭,偷袭的人当场毙命。
“他们还有人……”众士兵更是惊恐。
姓陈的鼓动起几个人,却没法号召全部士兵,这狼上狗不上的局面也给了楚方喘息机会,他们人少,最重要的,他耗不起时间。
太后的手谕会有号召力,但危险还在着,他不敢让九王爷出来冒险。
“金兴,你家几代忠良,到你这儿要做乱臣贼子吗?”楚方一声厉喝。
一个年轻的士兵手臂颤抖,手中的长矛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楚方控制住局势,很快有两个人冲进铁房子救出魏昱。
姓陈的带几人趁乱逃之夭夭,楚方也没让人去追。
将军府中。晨昏定省,别看李猛莽莽撞撞的,对家中长辈的礼仪却丝毫不差。他给祖母请了安,回到房中,又把老爷子教的一套拳法给练了一遍,再坐到床上想一会清欢姑娘。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老爷子真是个奇怪的人,看着嬉皮笑脸、荒诞不经,却是真正的高手。他在被捉弄、教训中进步神速。再加上有清欢姑娘陪练,这日子竟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是郊外太远了,什么时候能把清欢姑娘娶回来就好了。到时让老爷子也住进将军府,天天能指导他,多好啊。
李猛还在幻想,一个小厮进来,“公子,九王爷的侍卫来了。”
李猛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半夜三更,九王爷怎会派人过来?
他急忙起身。
卢悦把情况一说,李猛惊得目瞪口呆。这可是天大的责任啊!
纵然任务艰难,敌众我寡,热血儿郎是无惧无畏的。李猛胸中甚至升起一股豪情。
“韩愈诚那小子头脑活,得把他也叫上。”李猛看看卢悦。
卢悦告诉他,“将军府已经有人在盯着,我进来都不容易,出去怕是更难。”
李猛暗怪自己大意,下人们也是不顶事的,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真丢将军府的脸。
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路径,像李猛这样调皮捣蛋的人,更是有自己秘密通道。
他迅速安排了人去找韩愈诚,自己叫小厮召集人来,还得要暗中行动,不能惊动祖母和母亲。还不能让外面监视的人知道。
李猛目光炯炯,他觉得自己有种擎天托地的力量,他要干大事了,想想都激动。
但他也知道自己鲁莽不得, 他领的人怎样到达城门口是个大事。
卢悦急着回去找九王爷,王爷一个人在那儿,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李猛换好甲胄,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可以和父兄比肩的将军。等他出来,去见小厮招来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祖母?”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祖母银白的头发在廊灯下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泽。
“去吧,李家的人忠君报国,谁都不是孬种。你父兄守卫边疆,你便守卫京城!”
“祖母……”李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