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景将苏暖放到床上,轻轻放到床上。
苏暖头一歪,没忍住。
萧墨景只见自己衣袖上,手上一片血迹,不禁愣住了。
苏暖淡定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要告诉祖母。”
萧墨景机械的抬起头。
“若是我还有救,那这些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过程,若是我没救了,也不必让祖母跟着伤心。”
萧墨景看了看苏暖,抿了抿嘴,“祖母可不是好糊弄的,你这脸色,实在是…”
苏暖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脸,撇了撇嘴,这就有些棘手了呢。
“那大哥可否帮我一个忙?”
“弟妹只管说。”
“我想找个安静偏僻点的院子,不过住着得舒适些的,我想去住些日子。”
萧墨景心中五味杂陈,偌大的荣国公府难道不能住吗?非得另找个院子,无非是想自己静静的等死罢了。
“好,我去安排。”
“大哥果然可靠,那再有劳大哥去帮我抓些抑制我吐血的药吧,还有能让人暂时气色好些的药,我想在府里再住几日,陪陪祖母,也等等墨尘。”
看着几句话就将自己后事都安排妥当的苏暖,萧墨景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苏暖昏睡的时候,萧墨景又接连找了好几个大夫过来替苏暖诊治。
可无论是宫里的御医,还是乡下的野郎中,都跟之前的御医说的大差不差。
脉像有异,但一时间没有头绪。
萧墨景强撑着笑容,向守了一下午的萧老夫人安慰道:“祖母不必担忧,说不得弟妹还真就是没病,不过是气血不足而已。”
“补气血的汤药我已经安排人煎熬上了,吃了弟妹肯定能好转。”
这话别说萧老夫人不相信,就连萧墨景自己说的都心虚气短。
萧老夫人捻了捻手里的佛珠,转身去了佛堂,虔诚的替苏暖祈福。
看着萧老夫人的样子,怕是只要苏暖现在能活蹦乱跳的好起来,萧老夫人甚至愿意以命抵命。
苏府。
苏昕这几日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仗着彭毅给她撑面子,在苏家作威作福。
苏老夫人与苏昕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甚至都沧桑了不少。
整日了里被苏昕呼来喝去,阴阳怪气的使唤,受了气的苏老夫人免不了朝着苏松涛发火。
“早就跟你说过了,这娶妻当娶贤,可你偏偏不听,非要将林氏这搅家精娶回来,生的女儿更不是个东西,一点指望不上不说,还只会朝着自己家使劲。”
“家里就那么一个出息的闺女,还被她们作践的跟你离了心。”
苏松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无光,是啊,他可真是苦命啊,若是能重来一次,他定然不会重蹈覆辙。
刚将苏老夫人作践了一番的苏昕心情有些愉悦,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一进屋就看见彭毅坐在梳妆台前,面露喜色。
苏昕转了转眼珠子,“夫君,这是祖母刚送过来的蜜橘,可甜了,我给你剥一个吧。”
彭毅点了点头,接过剥好的蜜橘吃得津津有味,“唔,味道不错。”
苏昕心中疑云更重,彭毅这人平素里不喜这些个水果,今日的行为有些怪异啊。
难不成是身体有救了?
“夫君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啊?”
“嗯,看到夫人这些日子身体大好,我自然心情也好。”
苏昕确定以及肯定,彭毅这话说的是屁话。但身子这个词却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难不成彭毅暗中使了什么手段,自己即将命不久矣?
毕竟彭毅看自己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留着自己也只是为了取乐而已,说不好现在玩腻了,就准备将自己处理掉了。
想到这里,苏昕一刻都等不及了,甚至不顾彭毅还在旁边,转头对身边的丫头吩咐。
“你赶紧去请个大夫来一趟,我身子有些不适。”
“是。”虽然丫头没看出来苏昕哪里不适 但半个字她都不敢多问,领了命转身往外走去。
彭毅听到苏昕说自己身子不适,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将剩下的几瓣蜜橘放进嘴中,拍了拍手。
“既然夫人身子不适,那就早些休息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苏昕看着彭毅离去的背影,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个狗东西,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云海将他彭毅推到马车旁边,将人扶上马车,驾着车往外驶去。
喧闹间,彭毅的声音透过车帘,缓缓透出。
“云海,你说若是我现在去荣国公府上,对他们说,苏暖的病,我有办法,但是人得送到永乐伯府上,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云海:“…”
云海没有回话,因为有时候彭毅并不需要他的答案,他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他的快乐。
荣国公府里,苏暖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转眼间萧墨尘整理好情绪,将那些担心及忧伤都深深地藏在了心底。
“刚到,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苏暖微微一笑,朝着萧墨尘伸出手,“好多了,帮我一把,扶我起来。”
萧墨尘握住苏暖冰凉的手,“躺着吧,身子不舒服,就该多休息。”
苏暖一瘪嘴,“我都躺了一天了,这会好多了,就让我起来坐一会好不好嘛。”
萧墨尘见状也不再阻拦,轻轻将苏暖扶起,自己起身走到苏暖床头,当起了她的人肉靠枕。
这一幕苏暖看在眼里,调皮的笑了笑,“你看看,这是谁家的夫君这么贴心呀?哦哦哦,原来是我家的夫君呀。我可太幸运了。”
萧墨尘从身后环抱住苏暖,想要用自己的体温让苏暖舒服一些。
“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让小厨房给你做。若是不挑食,这会灶上有温着的参鸡汤和红枣粳米粥,端过来就能吃。”
苏暖转过头,仔细的看着萧墨尘,“说起来咱俩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倒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对我嘘寒问暖,倒像是我时日无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