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被围在中间,默默叹了口气,这种事儿怎么说呢,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待多久,更别说别的了。
江宁默默坐到角落,沉下心来,闭上了眼,万物皆在她眼前,整个墓室,每一个区域她都在探索,慢慢来到了茅厕旁的黑屋,里面附有真气和阵法。
这种阵法是慢慢将人的灵气耗光,像是温水煮青蛙,慢慢汲取养分,直至变成干尸。
“江宁救我,救我!”
果真是姚瑶。
感受到姚瑶求救的呼唤,江宁倏尔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死寂,睫毛沉沉一扫,咬破了指头,撕下一块布条,写了一道血咒。桃姐见她如此,也忙走了过来,“这是什么?”
“桃姐,今日我便要行动,这些对付筑基期的杂碎绰绰有余,我教你口诀,务必记牢。”
是武器!
桃姐听的认真,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认真过。她默默记下了口诀和使用的方法,便将此物藏于胸衣内,看着淡定,心内却不停的狂跳。
又是一阵脚步声,来人粗鲁的踢开了房门,指了指江宁,下面的人刚要上手去摸,可不知咋地,一看到对方的眼神就犯怵,收回了手,让她把衣服脱了,裹床单出去。
桃姐道:“姑娘,一定要沉住气。”
江宁道:“如果待会有动静,你就拿着我给你的血咒去救我朋友,茅厕旁边的黑屋子里,那阵法只对修行之人有用,对普通人没用。”
桃姐重重点头,喃喃重复着她的话。
几个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催促了几声,江宁冷冷道:“有什么好催的,催命吗?”
“我说你....”
“算了,都要死了,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目测她只有一层床单裹身,没别的东西之后才领着她出门。
江宁被带到之前的那个小房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早就候着了,斜眼看了她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这女的看着就邪气,镇定有余,死一样白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寻死觅活,坚决反抗的见过不少,可这么淡定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心里有些不踏实,可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敢表露什么,只是招了招手,让江宁自己过来。
江宁仍站在那,不动也不避。
水哥已经开始不爽,挥了挥手让人将门带上。
“老子让你过来听不到吗?”
江宁道:“你爷爷我听到了。”
水哥全然没想到这女的居然敢用这种态度,气血上涌,上前一拽,死死捏着江宁的胳膊,想要把她拽到床上去,可怎料手刚一捏着她的胳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粘连了一般,又痛又痒,关键还怎么都甩不开。
他大惊失色,想要出声呼救,可刚一张嘴就被一股黑气钻了进去,瞬时只觉腹痛难耐,整个人痛的痉挛。
江宁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眼中的厌恶和嫌弃尽显淋漓,就是这种眼神,更让人生气,水哥猛捶了一下地板,挣扎着要起身,江宁只是眨一眨眼,他便觉肩膀有千斤重担,怎么都起不来。
“你...你到底是谁!”这会子他终于感到后怕了,眼前这女的不简单!
江宁道:“我是阎王,来取你性命。”
水哥咬紧牙关,迅速思考着应该怎么办,做这一行的,早就想过有死亡的这一天,可没想到要这么憋屈的死在一个女人手上,换了平时,这些女人都是被踩在脚下的东西罢了!
他深吸了口气,试图找出江宁的破绽,脑袋一转,觉得这女的来这里肯定没那么简单,能舍身冒险,应该是为了寻人。于是他自作聪明的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什么地方,但前提你得放了我。”
江宁哦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坐到一旁,淡淡道:“我说了,我是阎王,来取你性命的,怎么可能放了你?不过你要是从实招来,也许我会考虑放了你。”
“从实招来....你想知道什么?”
江宁道:“比如你们教主。”
水哥道:“我也不知道教主是谁,也不知道在哪。”
江宁哦了一声,眼睛又是一眨,便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水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痛的汗水岑岑。
“现在知道了吗?”
“知...知道,他在落...苍容洞府!”
江宁笑着起身,道:“还有呢?”
“还有...嘶,好痛....”水哥面色痛苦,大口大口喘着气,脑子里却是飞速行转,瞥眼看见刑架上的铁链钩子。
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嘴角一咧,拼起最后的力气起身,一把抓住链子的头朝江宁扔了过去。
铁链重的很,一甩出去,直击要害,只听得砰的一声,鲜血飞溅。
水哥正要松一口气,可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
铁钩穿进了脑门,死死勾着闯进来的一个男的。
闯进来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倒下。
江宁皱了皱眉,啧了一声,那死状着实有些惨,自重生之后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这般血腥的场面了,如今倒是....颇有几分不适应。
水哥愣住了,也有一丝慌,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白白牺牲一个兄弟。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缘故,他卯足了劲,扯回了铁钩,这么一扯,连脑花带血浆都扯了出来,皮肉往外翻,地上躺着的人血肉模糊一片。
他咬了咬牙,奋力朝江宁甩了过去。
铁钩子来的又快又重,江宁微缩着瞳孔,手一抬,紫黑交加的气焰便开始蔓延开来,自脚下生出,似生出一个屏障,挡住了铁钩的攻击。
饶是如此,她也没想到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被击的连连退了两步。
大约是震到了伤口,江宁闷声咳出一口血,看着水哥起了杀心,她也懒得再纠缠下去,反手一掌击出,黑色的剑芒直直将水哥劈成两半!
动静闹的大,外面的人也察觉了异常,立马推门而入,看到眼前这场面顿时傻眼,再看角落,那少女身上有些血渍,眼神变得凌厉而冷漠,众人下意识要逃,一转身,门就忽然合上了。
“你...你居然杀了水哥!”
“这娘们邪气,你到底是谁!”
江宁道:“阎王。”
“阎王?什么阎王?”
江宁微微一笑:“将死之人,不必知道这么多。”
她抬手一挥,手中黑色剑芒气焰高涨,横扫一片,几人便躺了下来。
原本她觉得席玉说的对,对错自有律法处理,可如果在律法管不到的地方呢?譬如这西疆地界。
那么就该用武力解决。
她扯下身上裹着的的衾单,换上了水哥的衣裳,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有些人听得惨叫正往这边赶,毛哥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