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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把戒律堂的事交代给了风师弟,嘱咐所有人务必提起精神,随即便拿了两把伞和江宁她们一道御剑下山了。

河沙镇就在天山脚下,离的很近,人口不多,尚算安稳。这个时候正在下雨,所以席玉带来的雨伞刚好也派上了用场。

楚承业道:“师兄怎么知道要下雨的?”

席玉道:“预测。”

好在雨没下多久,走在积水的路上,衣裙湿了一些,席玉便带着二人去成衣铺子买了身干净的衣裳更换,从头到脚,连鞋子都换了。

江宁看中一套男装,让老板拿来试,席玉却指了一套女子裙装给她,道:“这个衣服颜色更衬你。”

楚承业穿好衣服后出来一看,“紫色啊,江宁宁年纪不大,穿紫色可以吗?”

席玉纠正道:“这是浅紫色。”

楚承业略有些没趣,反正师兄掏钱,爱什么色什么色吧。

老板恭恭敬敬的取下紫色的裙装递给江宁,她拿在手里一摸,外衣厚重很有质感,里衣是鹅黄色的丝绸。她拿着衣服进去更换。

二人在门口足足等了一刻钟才看到江宁换了衣服出来。

紫色罗裙镶银丝边际,外罩一件浅紫相间绣着暗纹的锦袍,整个人显得高雅而端庄,鹅黄色衣襟透出,又增了几分大气,长发挽起一个髻,用木簪固定。

楚承业摸了摸下巴,道:“好看是好看,这袖子大小也适中,不过就是觉得差了点什么,美人如玉美人如玉,少了玉的陪衬就不大好了。”

席玉闻言,拿起柜子上的一根碧玉簪子走过去,斜插在江宁绾起的发髻上。

玉是蓝田碧玉,青翠欲滴光泽和润,现下看去,整个人气色都好了许多。

老板笑嘻嘻道:“夫人当真闭月羞花,你郎君可真是有眼光,这簪子简直就是天生为你量身定做的啊。”

楚承业道:“你哪只眼睛看她是夫人了,你...”

席玉道:“多少钱?”

老板回身拨着算盘,笑了笑:“三套衣服加鞋袜首饰,一共是七十两白银。”

江宁道:“你要不去抢算了。”

楚承业低声道:“你知道我们家四季衣装得花多少吗,这已经算是九牛一毛了。”

江宁道:“你以为谁都如你这般富裕?”

席玉不甚在意,而是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板,又换了些碎银,让楚承业去买桌子,搭上一层黄布就开始摆摊。

三人都长得很养眼,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引来很多目光,尤其站在中间的席玉更为突出,简直就是话本里走出来的清冷贵公子。

他把镇妖符放在桌上,足足摆了有四十五张。

楚承业拿起一叠符纸开始吆喝,“一文钱一张,镇妖驱邪,镇宅保平安。”

行人驻足停步,围拢过来看了一眼,“当真一文钱一张?”

楚承业道:“对啊大婶,买一点回去吧。”

“大婶谁是你大婶了,哼,我看一文钱的东西估计也没什么效果!”

妇人挎着篮子扭头就走了。

其余几个围观的群众也指指点点的,“一文钱一张符,你买朱砂都不够吧...肯定是来招摇撞骗的。”

“可不是,算了算了,还是去张天师那买吧。”

楚承业道:“别走啊,我们是正统仙门,这符保真啊,假一赔十!”

“什么正统仙门,现在的仙门多了去了,随随便便来一个就说正统的,那骗人的不也还是一大把吗。”

席玉蹙眉:“一文钱一张居然还怀疑真伪?”

江宁道:“你卖的便宜了,人家当然会怀疑,俗话说的好,价钱决定品质,普通百姓也看不懂我们这符纸好与坏,最能看到的便是以价格定论。”

席玉点了点头,他没敢说自己原先是打算免费赠送的。

楚承业道:“这边也没什么人,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家卖烧麦的,我们就把桌子搬那边去,重新定个价格,一两银子一张符,肯定有人买。”

听出来了,烧麦才是重点。

搬到隔壁街后,刚刚安顿好楚承业就去店铺买了两屉烧麦,一边吃一边吆喝,现在卖一两银子一张,果然有人来看,陆陆续续还是卖出去了十三张。

“真的镇妖吗?”

来人五十多岁,额头有抬头纹,两鬓斑白,蒙着个脸,畏畏缩缩的凑了过来。刚才就看到这个男人了,他来来回回起码在摊子跟前过了足有四遍,这才走上前来问。

楚承业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画的,我们可是天心门的弟子,你要几张镇妖符啊?”

“天心门的弟子!”男人一激动,两只手按住了楚承业,他刚买的衣服,这会子袖子上多了两个黑色的爪印。

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紧紧抓着楚承业的手,“求你们帮帮我吧,我们家里闹鬼了。”

“闹鬼?”楚承业看他可怜,也就没有计较衣服弄脏的事,而是将他扶起来坐好,随即道:“你能不能仔细说说,到底是闹鬼还是闹什么。”

男人尽量定了定神,道:“仙师是这样的,我姓钱,家里是卖绸缎的,原本都好好的,可是最近生意不太好一直在走霉运,所以找了个风水先生帮我们看,说是祖坟出了问题,让我们迁坟。”

楚承业道:“嗯,然后呢?”

“前天迁的坟,但是...”

江宁从榕树下走了过来,抱着手看着眼前男人,满脸灰白,再一看刚才扒拉过楚承业衣袖的地方,也是黑色的死气。

她上前抹了一把,黑色的手印上还带着粉末,道:“你老祖宗回来了。”

“是,是,老祖宗确实回来了,但是...他...他....”

江宁坐了下来,道:“不光如此,而且还咬了你,把你的袖子撩起来。”

“没错,仙师所说一字不差,那是我的太祖父,他确实活过来了...”钱老爷咬咬牙,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面有一个黑色的牙印,周围的肉已经逐渐僵硬腐化,散发着浓浓的腐尸味道。

江宁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疼么?”

钱老爷犹豫了片刻,席玉冷冷道:“不许撒谎。”

他立马摇头:“不..不疼...”

这么大一块疤居然说不疼,看着里面已经烂完了,血肉模糊的,居然说不疼。楚承业也凑了过来,伸手戳了一下,钱老爷摇摇头说不疼,他又撕下一块皮,钱老爷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钱老爷也隐隐猜到自己有什么毛病,不然也不会开始不思茶饭,甚至开始怕光了,这才蒙着黑布面巾来大街上转悠,就是想托人问问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病。

在江宁的眼神示意下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他努力平复心绪,道:“仙师,你们都是有大能的人,我看了大夫也找了张天师给我看,可是怎么都看不好,说是用糯米铺在伤口上,除了痛以外,反而越来越烂,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江宁道:“死倒不会死,只是可能会变成和你太祖父一样。”

“和我太祖父一样,那...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活尸。”席玉脸色沉沉,道:“定是你们开棺的时候泄了活气给死尸,借着一道活人气,他苏醒过来,不过这并不是人,因为他没有神智,所以称为活尸,最早以前的旱魃也是由此而来的。”

想起太祖父那六情不认的模样,他心里就直打鼓,本来就灰白的脸色,这会子更是连半点血丝都没了,他哆哆嗦嗦道:“那我还有得救吗?”

江宁道:“可以,但我要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