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席玉走到黑牡丹跟前停了下来,空师妹眼中带着一抹欣喜,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抹悲哀,因为他转身走到了姚瑶身边去。
姚瑶咬着嘴唇,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期盼的看着师兄。
席玉道:“黑牡丹国色天香,自是无人能及,但与曼珠沙华相比便会逊色两分,曼珠沙华向来只有红白两种,如今种植出金色,前所未见,理应担得此次花冠之名。”
他话音一落,台下便是热切的鼓掌声,不仅人长得好看,连说话都这么好听,还头头是道,十分公平!
姚瑶道:“谢谢师兄,我就知道,那待会你会摘我的花吗?”
席玉道:“戒律堂还有要事处理。”
这话便算是婉拒了。
姚瑶叹了口气,现在连最后一丝期望都破灭了,她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花,装作无所谓,让师兄赶紧投票。
席玉伸手去怀里掏木牌,却抽出一个还没系好绳子的紫色荷包,上面绣了麒麟,荷包从他指尖滑到地面,里面滚落出来一颗珠子和半条手绢。
“席师兄一个大男人居然随身携带手绢...”
“难怪平日里都不肯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原来是个...”
“不对啊,那好像是个女子用的手绢啊...”
“难道是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
楚承业坐在江宁旁边的,用胳膊肘碰了下她,“你看到了吗,那手绢...怎么这么像你的杰作啊。”
这话一出,周围坐着的人都朝江宁看了过来,什么目光都有,打量的好奇的不屑的和意想不到的。
江宁坐在那没动,闭了闭眼,这次真的要绝交了。
楚承业也自知惹了祸,随即道:“她连针都不会拿怎么会绣花,肯定是我看错了,你们都别看了,看戏才对啊。”
台下人窸窸窣窣的,席玉冷着脸将荷包拾起来重新系好。
别人没看清倒也罢了,姚瑶站的位置这么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姚瑶绝望的眼神,席玉看在眼底,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从袖子里翻出木牌,仔细放在桌上,转身朝台下走去。
“席师兄....”姚瑶追出去两步,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多谢师兄让我获胜,师兄...师兄慢走。”
席玉微微一点头,走进人群中,停在了江宁身边。
“....”这小杂毛又要做什么妖!江宁皮笑肉不笑的喊了声师兄。
席玉道:“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你随我来。”
江宁道:“居然还有需要我帮忙的事...难道是...”
席玉点了点头,“正如你所想。”
二人的说的话都能听懂,可合在一起却不知是何意,楚承业看他们离去,也顾不上这头的摘花会,紧跟着走出水榭。
席玉道:“楚师弟也打算帮忙?”
虽然不知道是帮什么忙,可二人这般神神秘秘,搞不好又是什么大事。他当下应承道:“自该帮忙的,就是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席玉道:“你如此热忱,不愧是我们天心门的弟子,那好,你就一道去。”
原以为二人鬼鬼祟祟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结果就是枯坐在这画瞬行符,而且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居然还不是自己能用的。
席玉拿出一叠黄纸,道:“那就麻烦二位了。”
江宁道:“你不是很能画吗,为什么非要我们来?”
席玉道:“人多力量大,我打算多画一批镇妖符发给山下的百姓。”
江宁扯了扯嘴角:“席师兄当真是菩萨转世。”
席玉笑笑没说话,转身去拿了几个木牌来,道:“楚师弟画符,你刻图。”
感情这人就是来报仇的,变着法的折腾人是吧!
楚承业一听,相较之下他画符而已,那实在太简单了,于是赶紧拿起毛笔,端正的坐在那,深怕席玉稍后就改变了主意。
见二人脸色难看,席玉忍不住一笑,道:“不会让你们白帮忙,我让厨房做了酥骨鱼,等画完之后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江宁道:“刻画符文而已,算不得什么。”
楚承业也道:“区区百来十张符纸,那不是小意思么。”
一听到吃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奋笔疾书,开始刻画。
江宁拿着小刀在木牌上刻咒,这种用天樟木和雷击木雕出来的木牌可以反复多次使用,只是雕刻过程繁琐麻烦,而且最重要需要静心,要是心思不在这上面,刻出来的符咒就完全不能用,无法起到驱邪镇妖的功效。
一般这种木牌是配合着法术使用的,请风、雨、雷电等。
席玉自然也没闲着,擦拭着书架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蝎阵已经撤去,你是唯一见过他们的人,我想请你帮忙。”
江宁道:“帮忙可以,那是另外的钱。”
席玉道:“这里包吃包住,师妹为何这么执着于银钱?”
江宁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凭本事赚钱,不足为奇。”
席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也没错,那你打算怎么收费?”
收费这个问题确实还得考虑一下,离开雁荡山已经三年,估摸着现在杂草都得有人这么高了,回去要重振山门少不得需要花钱装点的。
席玉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道:“都是同门,便宜点。”
江宁道:“只认人的话五十,要是协助帮忙,那就一百五十。”
席玉道:“灵石还是金银?”
江宁道:“金银的话肯定就不止这么点了...当然是灵石。”
席玉点了点头:“可以。”
条件谈妥,江宁也没再说话,专心刻画起来,却见楚承业如坐针毡,屁股动来动去,就是坐不住,手里的笔都快融入朱砂里了。
江宁冷笑一声,是这小子自己要跟过来的,而且也忒没眼力见,她在这边拿着刻刀刻符咒,手都握出血了,他还在那愁眉苦脸一副活不起的模样。
席玉不动声色的拉开柜子找出一瓶药和棉布条走过来,掀开衣袍坐到江宁身边,道:“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