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声一怔,随即瞪了他一眼,语气强硬:“没什么好聊的!”
岳江亭这个人在她眼里,像只苍蝇一样多余又令人厌烦。
岳江亭想要走到她面前,被秦楚拦住。
韩彩玉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尖刺,怒视着梅雨声,一副随时准备冲过去决斗的架势。
岳江亭不甘心地盯了梅雨声一眼,转身带着韩彩玉走了。
“你确定没有受伤?”梅雨声借着路灯的光,再次打量谢明琪。
谢明琪揉了揉被扯痛的头皮,无所谓地说:“真的没事,就刚开始被她抓了下头发,我给了她一电棒,她就立刻丧失了反抗能力,被我按着打了。”
“妈,你可真厉害!”陈浅浅翻了个白眼,嘲讽道。
“没事就好,赶快回家吧。”梅雨声放了心,“明天有空来我这边帮忙看孩子,可别出去闯祸了。”
看着谢明琪上了车,梅雨声才回到秦楚车上。
路上,她眉头深锁,表情忧虑:“我觉得明琪这样下去不行,她的情绪越来越反复无常了。”
“嗯,的确,”秦楚表示认同,“她的事该早点解决,化了脓的疮早点挤掉,才能更快痊愈。”
梅雨声沉思,觉得有必要再跟谢明琪好好谈谈。
回到家,佑佑一见到梅雨声,飞扑到她怀里:“姨姨!”
梅雨声心里一片柔软,抱着孩子温声问:“佑佑饿了吗?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秦楚凑过来,巴巴地望着佑佑,盼着孩子能多看看他,能对他也这样全心依赖。
他有点好奇,梅雨声是怎么做到,和佑佑一见面,就收服了孩子的心的。
“佑佑,爸爸马上给你去做饭。”秦楚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脑袋,又怕他抗拒,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梅雨声指了指秦楚,对佑佑说:“这是爸爸,叫爸爸。”
佑佑大大的黑眼珠定在秦楚脸上数秒,又转眸看了看梅雨声,再转回来,咬着手指头,含混地叫了声:“爸爸。”
秦楚幽深的眼眸立时蒙了一层雾气:“诶,好孩子!”
他语声哽咽,伸出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了孩子,把脸埋在孩子肩颈处,贪恋地闻着孩子身上的味道。
好半晌,佑佑在他怀里动了动,他才不舍地放开孩子,疾步冲进了厨房里。
梅雨声和何清敏在旁边红了眼眶,梅子辰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
岳江亭和韩彩玉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岳广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
“爸,到底出了什么事?”岳广智一见韩彩玉头上、眼睛上、胳膊上缠的白纱布,惊了一下。
得知是谢明琪打的,岳广智眼神飘闪。上次梅雨声和谢明琪来家里打他的事,他一直没跟老爸说。
以为那件事过去就算了,怎么还有续集呢?
这要是没完没了的,是不是不定哪天,他还会遭殃?
只得把那天的事跟老爸说了。
岳江亭此刻才明白,原来这两次都是冲着他去的。
只不过两次他都不在场,躲过了劫数。
“哼,谢明琪还不老实,得再给她点教训才行!”岳江亭阴森的眸子里透出寒光。
“我早说我们再买套房子搬出去住,你偏不听!看吧,被梅雨声她们盯上了吧?”韩彩玉带着哭腔,“肯定是梅雨声指使谢明琪干的,她才是幕后黑手!”
岳广智偷偷转了转眼珠子:“爸,你今天看到我妈,跟她说什么了?她有没有提到我?”
“她提你干什么?”岳江亭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她现在眼睛长在脑门上,谁也看不见!”
鼻子里哼了一声,胸腔里有股莫名的郁气怎么也排解不了。
“爸,那我先回去了。”岳广智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十一点了,“莹莹和孩子可能早就睡了。”
岳江亭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独自在沙发上闷着头抽了一会儿烟,又蹑手蹑脚地去看了看徐艳萍,见她睡得正香,悄悄带上了门。
他不知道的是,岳广智又给徐艳萍喂了一片安眠药,否则她早生龙活虎地出来闹了。
回到卧室里,韩彩玉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见他进来,一骨碌爬起来:“江亭哥,我思来想去,我们必须搬家!”
她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和不容置疑:“再住这里我会没命的!”
岳江亭不耐地斜了她一眼:“别胡思乱想,哪有这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韩彩玉爬到他身上,“这个家和我犯冲!从住进来的第一天起就晦气。估计是梅雨声在这个房子里留下的气息太重了。你想想,是不是最近一直都不顺?”
岳江亭嗤了一声:“说什么胡话!离个婚而已,又不是死人了,这不也和你结婚了吗?怎么会晦气!”
掉转身一想,心里一凛。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自从离婚以后,他的公司业务一落千丈,老娘患上了老年痴呆,韩彩玉也没有以前那么香了。
更诡异的是,没离婚之前,无论在家里还是外面,他都不会想起梅雨声,即便在家里见到她,也像透明人似的,和见到保姆没什么区别。为什么离了婚,梅雨声反而像鬼魅似的,时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呢?
他想起在警局里看到梅雨声的瞬间,她身上好像装了磁铁,把他的目光吸得牢牢的。
在家里也是,虽然韩彩玉换了很多东西,但仍然存留着梅雨声的影子,冷不丁的就会浮现出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的确晦气!
必须搬家!
岳江亭眸光冷然:“好,我答应你。”
韩彩玉惊喜地欢呼一声:“太好啦!我就说嘛,早在领证那会儿就该搬出去!”
“嘶——”一兴奋不小心碰到伤处,韩彩玉抽痛一声,抬手轻轻摸了摸眼睛上覆着的纱布,另一只眼睛里闪过怨愤。
“我们买一套大别墅吧,就在城东的飞鸿台买,十万一平呢,据说有钱的人都去那边。”韩彩玉声音里透着憧憬,“我们也去买一套,到时候,我就能和那些阔太太们打麻将了。”
岳江亭表情纹丝不动:“不行,不能乱花钱。”
他倒是有钱,也买得起,但他为人向来低调,不愿意太张扬,免得被人盯上。
哪怕他一直非常谨慎,还是有人眼红,觊觎他的工程。
以前梅雨声比他还节俭,不会对他提出过分要求,现在的韩彩玉却截然不同。
他心里又开始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