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那是母山羊要生产的预兆,就赶紧跑回去告诉了娘娘腔和医生。
两人听后,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往羊圈跑去。
女孩听后,也高兴地跑来看。
从明天开始她就可以喝上羊奶了,简直太幸福了,竟然能在这样的地方喝上新鲜羊奶。
雷金克眼见着娘娘腔、医生和女孩跑走了,看见胖子正在指导新来的史科特碾磨鳄骨粉,便离开磨房,往训练场走去。
他看见赛加尔一个人正在那儿无聊地精练箭术,便搭讪道。
“赛加尔,怎么,还郁闷着呢?”
赛加尔没有吱声,撅着嘴,赌气地一箭又一箭地射向八十步开外的箭靶。还别说,赛加尔绝对有射箭天赋,十箭有八箭钉在箭靶中心。
刀疤信步地走了过去。
“赛加尔,时间长了,你就了解堡主了。”
“他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当成了亲人,你看看他对待我们的敌人——羽毛人的伤员怎么样,你心里就清楚了。”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应该掌握的技能都要学到手。”
刀疤看着赛加尔射出的这一箭,又正中靶心,笑了笑。
“赛加尔,你是不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练了多少天,才能达到你这个水平。”
赛加尔把脸转过来,脸上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刀疤看了不由得一愣,瞳孔微微一缩,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是赛加尔有求于他,否则他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赛加尔,我们都是兄弟,一家人。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打诳语。”
刀疤迎着赛加尔那无比热切的目光,信誓旦旦地说道。
“刀疤,在整个城堡,我知道堡主跟你最铁,你能不能跟堡主说说,分给我一点鳄血粉吃。我听说吃了那个东西,人的体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呵呵,这不是什么难事。
最近,他听胖子和医生说过,巨鳄身上的东西用尽了就绝不会再有了。
鳄鱼常有,但世纪之鳄不常有,岂止是不常有,一个世纪才那么一条。
晏堡主有令,没有他的吩咐,除了城堡元老身上常备之外,其他后来城堡之人,必须经过堡主许可,胖子才能配给。
刀疤从身上掏出自己珍藏的那包鳄血粉,攥在手中看了又看,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从他身上割肉似的那么不舍。
“赛加尔,这是胖子总管奉堡主之命,给我们几个常出外勤人员配备的,你先吃下这一包,估计能起点作用。”
“等堡主睡醒了,吃晚饭时,我跟他请示一下,尽量给你争取吃七天的。”
雷金克说着把手中一个黄纸包递给赛加尔。
赛加尔呼吸一滞,呆呆地望着对方手中那一小包东西,眼里露出惊喜的光。
东西虽轻薄,却重如泰山。
雷金克轻轻一个举动,就像清新空气一样,瞬间将赛加尔心里的压力和郁闷一扫而光。
看来他没有被孤立,还是有人支持他的。
雷金克如此大气,竟然让赛加尔不知所措,
他像个拘谨的大姑娘似的,抬起的右手甚至有点哆嗦。
他觉得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有点骑虎难下,搞得他不会了。
赛加尔表面上神情呆滞,但内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很纠结。
鳄血粉非常珍贵,这包是刀疤身上珍藏的。
如果他给占用了,万一今天晚上夜战,刀疤出了什么事情,拿不出来这包鳄血粉,堡主知道是他私自吞进自己肚子,他担心堡主对他的看法越来越偏颇。
就为了这么一小包东西让堡主对他有异样想法,得不偿失。
还有就是,他到了希望城堡也看到了,这才是人应该来的地方,他非常喜欢这个地方,甚至爱上了这个地方。
凡是来这儿的人,没人不喜欢它的。
不接吧,他又有些不舍,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吃了它,他的体能会大进。
他听说现在腰有伤的那个楚雨菲一箭斩断了羽毛人首领头顶上扎的羽毛,而且是在一百五十步之外,还是晚上。
女孩能做到的事情,他一个男子汉也能做到。
说出去的话,就像覆水难收一样,雷金克怎么能再收回?
他看见赛加尔犹犹豫豫,知道他想收下,又担心堡主严苛他,便把黄纸包往赛加尔手中一拍,顺势推了他一把。
“还不快去饭桌那倒杯水喝了?”
再推辞就太假了。
赛加尔无比高兴地“嗯”了一声,攥住黄包包,欢快地就往石屋那个方向跑去。
刀疤用手指点着赛加尔的背影。
“但愿你小子能忠于希望城堡,忠于晏堡主。”
晏惜寒抬头仰视星空,这是一个清朗的夜空,群星的耀眼光芒洒落在林间,皎白的月光洋洋洒洒给林间枝叶镀了一层薄薄的铂金。
他望见周围群山到处都是可供埋伏的曲折小径、洼地和山坳。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四周,尽管林间光线昏暗,他还是认出来这是他发现黑狼的那座山,再往前走就是那个他网鱼的天然水塘。
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鱼了,他甚至都忘记了鱼腥味。
赛加尔发现,堡主那双黑瞳与众不同,格外明亮,在黑暗中像黑曜石一样,散发着莹玉而警惕的光。
由于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响亮,晏惜寒一行三人没有骑马。
当时赛加尔建议临近城堡这段骑马,时间会缩短一些,接近敌人那段弃马步行。
当时就被晏惜寒否决,三匹战马无人看守,遇到大型猛兽会害怕。
如若被咬死、咬伤那损失就太大了。
一匹战马在整个扎罗是非常值钱的,甚至超过奴隶价值的几倍。
人与人不一样,晏惜寒有时候很愿意步行下山,因为那样自由,想咋样就咋样。
骑马是快,但总是惦记它的安全,拴在哪儿不是惦记它被人牵走了,就是担心它被猝不及防蹿出来的猛兽所伤。
赛加尔长年累月是某个城堡的看家护院,很少外出奔波,更不善长途奔袭,尤其是在夜间长途奔袭更是闻所未闻,还是在这么黝黑的林间,想想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