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老太婆虽然死了,但她刚好有上辈子的记忆,那老太婆在宫里有几个内应,她上辈子因为得老太君信任,所以正好接洽过,现在正好能用上。
宽大的浴桶,热气氤氲,醉人的香气袭面而来,也不知是浴桶内的花香还是什么,只觉脑袋昏昏沉沉。
她心下暗忖许是自己泡澡的时间过长,便欲撑着起身,然而四肢软绵绵的,仿若被抽去了筋骨,刚一起身,便又无力地跌回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春桃……”
她头脑发热,发沉,总觉得自己身体不好了。
春桃进来,见她如此,连忙扶着柳娇娇出了浴桶,然后帮她头发擦干,服侍柳娇娇睡下。
可第二天,柳娇娇就病重的起不来了。
请了府上的府医看病,皆说她得了风寒,开了几副药让她好生养着。
可柳娇娇又信不过府中的大夫,让春桃去外面请大夫回来,结果都是一样的结果,
柳娇娇也以为是自己昨晚泡太久的澡了,这才得了风寒,想着反正自己也没那资格进宫,自己动不了手,别人总会找机会动手的。
她交代了戴钏一些事,又安然睡下休息,实在身子太沉,越发想睡觉。
而林沐沐这边正听着毒老说着话:“这点小事都要为师出手,实在是大材小用。”
“师父,徒儿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都被清理了,徒儿的武功又无法做到消无声息,这才让您出手,您确定无人能察觉出她真正中的毒吗?”
毒老傲娇的冷哼:“你是在质疑为师?”
林沐沐连忙讨好的为毒老按摩捶腿:“哪有,徒儿就是问问,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啦!”
“哼!谅你也不敢!”毒老享受着徒弟的献殷勤,这才道:“放心,就算太医来了都不可能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保证她最近风寒只会越来越严重,永远也只能缠绵病榻,还死不了那种。”
除非林沐沐要她死!
最近她和老头子在执法堂实在过的舒心至极,想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想用什么毒就用什么毒,药材那都是管够,两老的医术,毒术突飞猛进。
果然,认了个好徒弟就是好!
林沐沐见柳娇娇已经被自己克制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到了第二日,沈朝朝和林沐沐两对夫妻准备去赴宫宴,而杨承逸还在宫门前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入了宫赴宴,而他只能守宫门,尤其是看到了县主规格的马车以及公主规格的马车,那是他的二婶和大嫂。
二叔和兄长都在里面,两人都身居高位,自己却只是个守宫门的。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娶了个没用的妻子。
程宁就不必说了,她一来京城就病到现在,除了自己纳妾那一日出了院门,其余时间都是在休养,听说也活不了多久了。
另个柳娇娇,得了风寒卧床休养,到现在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今早她突然塞了一封信给自己,让自己交给一个宫女,说她没用吧,她还宫里有人,说她有用吧,又一直没什么效果,一天天的,对自己趾高气昂的,也不知她在傲什么。
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纳了侯府嫡女慕轻月为妾,恐怕都不可能到这宫门里守卫呢。
如果自己的正妻是慕轻月就好了,这样勤远侯府肯定会助自己更上一层,心里越想越不甘心。
刚好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常乐郡君被婢女扶着下了马车,第一眼就见到俊美不凡的杨承逸,比魏凌轩的样貌不遑多让。
她怎么没发现宫里来了个这么俊美的宫卫?
她之前一直都是被禁足在府中,直到最近才被放了出来,但对沈朝朝和林沐沐的恨意那是半点也不减。
尤其是自己的好友苏心语前来探望时,总会言道,自她们到来之后,皇上与皇后的全部心思皆系于她们二人之身。一人获封县主尚罢,另一人竟被册封为公主,而她常乐日后见了林沐沐,还需行礼。
她能不恨吗?
自己从前可是帝后都宠爱的郡主啊!
自从她在宫宴上出糗之后,求娶的人明显都变少了,来求娶自己的都变成了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她怎么能甘心?
这次还听父皇说要自己去和他国联姻,她才不要嫁那么远呢。
沈朝朝和林沐沐她们为什么要来京城,她们为什么要夺走属于自己的宠爱?
常乐郡君心中的恨意,一瞬间抵达高峰!
杨承逸也发现了常乐郡君停留在宫门口盯着自己看,那扭曲的面容简直让他忐忑不安。
直到苏心语的的马车到了,常乐郡君才收回目光,在原地等着苏心语下了马车。
“心语,你不是要在府中待嫁么?怎么也来参加宫宴了?”
苏心语向常乐郡君走去,娇嗔道:“我自是放心不下你,这才眼巴巴的跑来,怎么?你还不领情啊?”
常乐一听,感动的不行,上前一把揽住她的手臂:“我就知道你才是最好的。”
“嗯,你刚刚在看什么?”她见常乐一直盯着一个侍卫看,觉得奇怪。
常乐向杨承逸的方向努了努嘴:“怎么宫里来了这么好看的侍卫了?哪个府上的?”
苏心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看到了杨承逸,然后低声道:“她是杨家第三子,杨少詹事的侄子,杨统领的弟弟,也就是嘉德公主和曦和县主的亲眷,最近才刚纳了勤远侯的嫡女慕轻月为妾,就我和你提过的。”
常乐恍然大悟,自己心爱之人魏凌轩已经被林沐沐救好了,甚至还和慕轻月和离了,她激动的不得了,就想求皇伯父给自己和魏凌轩赐婚呢。
如今魏国公府只有一子了,将来魏国公府掌家人的位置肯定是他的,父亲也有些松动了呢。
但现在,三国来朝,要求联姻,自己很有可能被当成联姻的对象,要么是嫁给大周太子要么是嫁给大梁的三王子,这些她都不想嫁。
她清楚的明白,在大祁,自己才有嚣张的资本,去了他国,自己也就是个联姻工具罢了!
所以,她得为自己筹谋。
得知杨承逸是杨家人,她就恨屋及乌,若不是此刻宫门口人来人往,皆是朝中大臣和命妇,她定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好好羞辱他一番。
最终,她只能强忍着怒火,狠狠地瞪了杨承逸一眼,拉着苏心语快步离去。
宫中规矩森严,若无圣上特许,是不允许乘坐轿辇的。
见常乐郡君远去,杨承逸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心中暗暗埋怨二婶和大嫂,若非她们得罪了常乐郡君,自己又怎会无端被当成眼中钉,遭受这般无妄之灾?
他虽没见过二婶和大嫂欺负郡君,但那些贵族子弟平日里与他闲聊时,总会提及宫中之事,如今二婶和大嫂圣眷正浓,那些人都想着巴结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不想知道都难。
杨承逸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书信,心中暗自思量,柳娇娇既说这封信能助他升官,想必不会害他,毕竟夫妻一场。
这般想着,他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暗暗期待着若真能借此机会升官,想着日后定要对柳娇娇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