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挡什么?”陇客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一伸手,稳稳地盖住了影妖的眼睛。
影妖那虚幻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想要挣脱却又忌惮着陇客强大的气场。
月德捂得更严实。
陇客见状,不禁哂笑一声,调侃道:“别害羞,我年纪够当你祖宗了。”
月德脸瞬间涨得通红,气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去。”心里暗自腹诽,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真是太没正形了。
“好好好,我出去。”陇客瞧着月德又要炸毛的模样,知道再逗下去怕是要惹出大麻烦,于是赶紧妥协,离开了浴室催促道。
“你快点出来。”
“知道了!”月德在里面匆匆忙忙地收拾着,头发湿漉漉地就出来了。那原本柔顺的发丝此刻黏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面色有些苍白。
而那只影妖早就被陇客捏成一团,瘫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只有偶尔的抽搐还证明它尚存一丝生机。
陇客看着月德淌水的头发,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她只是随意一挥手,一阵暖风便轻柔地拂过。月德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头发,惊讶地发现已经是干爽的样子了,不禁脱口而出:“好神奇。”
陇客看着她这副模样,神色柔和了几分,开口叮嘱道:“黄鼠狼给你的项链你就好好戴着,别再摘下来了。”
“可是,碰水会不会坏呀?”月德小心翼翼地拿起项链,眼中满是珍惜。
“拿过来我给你施个法术就不会了。”陇客伸出手,示意月德把项链递给他。
“可以教我吗?”月德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陇客,“我想要自己来。”那模样,任谁看了都难以拒绝。
“这个简单,你拜我为师。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把这个垃圾解决了。”陇客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指尖溢出一丝妖力,那妖力如灵动的丝线般瞬间把影妖绑得死死的,影妖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
“你是不是受伤了?”陇客突然神色一凛,目光紧紧盯着月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
“没有啊。”月德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如果你没有流血,这只影妖是没有办法缠上你的。”陇客皱着眉,“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手给我看看。”
月德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之前被扎破的掌心。因为碰了水,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可周围一圈却有点发白,显得格外刺眼。
“不疼。我就没有在意。”她小声说道,手指下意识地蜷缩着,像是想要把这小小的伤口藏起来。
陇客难得沉下了脸:“一点都不乖。”
月德见势,赶紧讨好地看向陇客,露出一个笑容,试图化解这略显严肃的气氛。
“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这只影妖你打算怎么办?它刚刚想挖出你的心脏吃。”陇客重新把话题转回影妖身上,眼神中满是厌恶。
“啊?我艹。它不会是九漏鱼吧?”
月德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后怕。
之前陇客来得及时,她对刚才的凶险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触,可此刻听闻影妖的企图,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怎样的生死危机。
月德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戳了戳影妖,只感觉热热的、粘粘的。“我滴妈呀,这妖怪长的难看就算了,手感还像鼻涕。”她嫌弃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影妖:“……”
陇客:“……I 服了 YoU。”
“要把它送进妖精监狱吗?”
“你来决定。”陇客双手抱胸,神色淡然,似乎对处置这只影妖的事并不在意,全权将决定权交给了月德。
“稍等,”月德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话音未落,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十来分钟过去了,月德才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叠书从书房里出来。她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陇客看着月德怀里那高高一摞书,挑眉问道,她实在猜不透月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德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俏皮与狡黠:“乖乖把这些法治相关的书都背下来再送它进去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本书,在陇客面前晃了晃,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宪法》。
陇客忍不住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开心就好。”
陇客掏出一个锦囊。
这锦囊做工精致,淡黄色的锦缎上点缀着金银丝线,交织出繁复而华丽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
陇客随手把书和影妖都塞进锦囊中。“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出来。”
“这就好了嘛?”月德好奇地看着陇客手里的锦囊,眼神中满是疑惑,这处置方式似乎太过简单了些。
“它不会钻出来吗?”月德又追问了一句,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上千只影妖都打不过我,自然也不可能弄坏我制作的法器。”陇客自信满满地说道。
“有我这样的大妖怪当你的师傅,是你的福气。”
“不过,保险起见,我现在就把这个直接给韩格志去。”
“哦哦。”月德点了点头。“你要教我些什么?”
陇客微微一笑,说出了那个让月德灵魂都感到害怕的三个字:“数理化。”
“掌握规则才能运用规则,只有明白所有,才能不惧所有。”
“现在是科学的世界,是能量守恒的世界……”陇客侃侃而谈,长篇大论。“……新时代新妖怪,有志妖怪要勇立时代潮头。”
“呦呵。”
陇客低头一看,月德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家伙,难怪学习不好,一到关键时刻就睡觉。
看来得她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母”的师傅好好教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