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单手紧紧地抓住轮椅扶手,稍一用力就将轮椅拉到自己身边。
全然不顾屁股将要坐到轮椅上的柳依依。
他这一抽,柳依依直接‘咚’得一声摔到地上。
她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季总,你怎么这样对我?”
柳依依双眼通红地望向季宴,却不料一抬头只瞧见对方冷眸无情的眼神。
季宴没有对柳依依说一句话。
一旁的周泽洛却因为柳依依的这一摔心疼坏了。
他不好将怒气撒到季宴身上,便对着苏扶楹怒声吼道:
“苏扶楹!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
“前几天你不是为了我连孩子都可以不要,现在只不过是让你让出轮椅,你这都不愿意?”
苏扶楹还没来得及反驳,便听到身后的季宴沉着嗓子对她命令道: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苏扶楹嘴巴一瘪,委屈道:
“我的脚刚刚扭到了,疼,走不动。”
季宴扫了一眼女孩的脚踝,默声上前,直接将苏扶楹抱到了轮椅上。
讥笑着冷嘲热讽道:
“苏扶楹,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连扶楹受伤都可以不在乎的男人,真的不懂扶楹为什么喜欢他……】
季宴心里颇为不解。
男人嘴上骂得狠,可手上的动作却小心温柔。
放到轮椅上后季宴还体贴地将毛毯披在苏扶楹的肩头。
苏扶楹在季宴离开前顺势抓住了他的衣袖。
季宴眉头拧起,疑惑地望向她。
女人委屈巴巴地诉苦:
“宴宴哥哥,他们欺负我。”
“我不瞎,都看到了。”
季宴越发阴冷地看向对面二人。
柳依依脸上神色骤变,但很快就恢复到那一副痛楚又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撑在地面的双手暗暗收拢。
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有苏扶楹在场,季宴的眼中就只会有她一人。
不管苏扶楹做了多少伤害他的事情,他也会选择原谅她。
这样好的男人,凭什么只属于苏扶楹那个蠢货一人?!
还好,她知道怎样让季宴对苏扶楹失望。
柳依依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柔声细语地对着苏扶楹道歉:
“扶楹,刚刚是泽洛太担心我的伤势了,所以才想要借一下你的轮椅,如果让你心里不好受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怪泽洛哥哥……都怪我受了伤,让你们因为我吵架了。”
果不其然,
季宴听到这话,拉开了苏扶楹的手,转而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似乎在思考,苏扶楹脸上的委屈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时间,苏扶楹脑中开始播报信任值上下浮动。
容不得她过多思考,女孩直接反手勾住了季宴的手指。
“宴宴哥哥,我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惊了。
季宴虽奇怪,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尾指上柔软细腻的触感吸引。
他下意识地点头答应。
而柳依依更没想到这一次苏扶楹竟然没有被自己的话激怒。
皱着眉继续道:
“扶楹,虽然我们两个是好姐妹,我也知道你喜欢泽洛,但你真的没必要因为生我的气,就拉季总陪你演戏,用来气泽洛,这对季总也不公平。”
苏扶楹:???
什么叫用来气周泽洛?
苏扶楹好不容易看着信任值稳定了一瞬,因为柳依依的话,信任值又开始动荡。
季宴眉眼下沉。
周泽洛冷哼了声,特意别开脸,好像很怕与苏扶楹对视的模样。
仿佛被她喜欢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
苏扶楹被柳依依的操作气到。
直接反驳道:“谁喜欢周泽洛了?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季宴!”
显然现场三人对苏扶楹的这句话都不相信。
毕竟,苏扶楹就是因为想要跟周泽洛私奔,然后才导致她流产。
“不论是家世背景、学历相貌,季宴哪一点不比周泽洛强?我又不傻,放着这么好的一个老公不要,偏偏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喜欢周泽洛?”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一遍,我,苏扶楹,一点也不喜欢你周泽洛!
“今天我耐着性子再和你重复一遍,从前,现在,未来,我都不会喜欢周泽洛!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季宴!听明白了吗?”
苏扶楹斩钉截铁地吼完,一字一句都说得格外清楚。
话音刚落,苏扶楹朝着季宴伸出双臂,又切换成小鸟依人的模样,央求道:
“宴宴,你带我走呗,我真的累了,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了。”
“我要是再看下去,连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季宴下意识地回抱住苏扶楹,低头瞧见埋在自己小腹前的那颗脑袋,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大手轻抚上女孩的后脑勺,柔声回道:
“好。”
季宴不再犹豫耽搁,直接推着轮椅离开。
二人都没有看到转身之际,周泽洛阴暗紧皱的脸庞。
四人更加没有注意到医院角落频繁闪烁的灯光。
华宴府邸。
苏扶楹被推进门,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中央,她和季宴两个人貌合神离用AI合成的结婚照。
甚至连她脸上的笑容都能看出牵强。
可即便是这样的照片,季宴也要打出来。
在别墅内,随处可见二人的合照。
可见男人对苏扶楹的爱有多深。
苏扶楹看到这样的照片,再想到自己刚刚喊得那一句对季宴的喜欢,连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心虚。
季宴从医院出来,便一直都没有和苏扶楹说话。
心声也没有。
倒是此刻二人好像心意相通一般,看到结婚照都有了想法。
【她应该也只是口头上为了气周泽洛说得气话罢了……我为什么还会当真?】
季宴随后自嘲一笑,吩咐王妈照顾好苏扶楹,他便抬腿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季宴!”
苏扶楹及时喊住了男人的脚步。
“我们抽个时间再拍一组结婚照吧?”
“就在南郊的大樟树底下,好不好?”
季宴站在楼梯上,没有转过身。
垂在两侧的手掌微微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连开口的话都变得沙哑艰难:
“苏扶楹,你觉得逗我很好玩嘛?”
“你凭什么觉得我季宴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你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