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看着她脸上还泛着的巴掌印记,眸中也满是心疼。
“自小皇兄待你如何你也是清楚的,今日若非你实在口无遮拦,冒犯了外邦来客,皇兄也不会对你下此重手。”
说罢他无奈的叹息道“还疼不疼?”
闻言赵媛撅着红唇不满的瞪着他,“要教训皇兄非得当着沈大人的面如此吗?你明知媛儿心悦沈大人,今后叫沈大人该如何看待我?”
他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因为赵媛这句话又再度升腾。
“你就非得沈大人不可?”
他也知道皇兄此人风姿绰约,情窦初开的姑娘家见着他最为倾心。
可他与媛儿与自己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啊!
思及此他敛下眸子,思虑了好半晌终于决定将此事告知。
他不能由着媛儿泥足深陷!
“媛儿,其实沈大人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若不是看着你对他情根深种,此事皇兄是万不能告诉你。
你虚得答应皇兄。
此事绝不会透露给第二个人,可能做到?”
看着皇兄面色严肃至极,比之先前打她时更为冷厉,赵媛止不住瑟缩低声道“媛儿答应皇兄就是了,究竟是什么事?”
虽然害怕,但她更好奇皇兄口中说的,沈大人另一层身份究竟是什么。
见她保证。
二皇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面色要稍微缓和些许才解释起来,“媛儿可还记得母后曾提起过,咱们还有位皇兄?”
这件事因为当时的赵媛年幼,压根就记不得曾经还有过一位兄长,并且因为触及到皇后的伤心处,一直以来宫里对这件事都是禁忌般的存在。
但只要是存在过就不可能全然堵住所有人的嘴。
早先在一次皇兄的忌日时,因为太过思念那孩子,又担心他在地下过的不好,所以皇后曾偷偷为他烧过黄纸。
彼时的赵媛年纪小,目睹了皇后烧纸的事后,顶着疑惑的小脑袋便问了出来。
或许是情难自已,皇后才将她还有一位兄长的事情告诉了她。
不过寥寥几句并不能让小小的她解惑,后头才是偷偷询问了二皇子,从而得知了大皇兄之死的来龙去脉。
“沈大人之事,与那位大皇兄有何干系?难不成其实当年的凶手是沈大人???”
也不怪赵媛想不到事情的答案,毕竟当年之事在她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的紧!
好好一个大活人,居然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被人掳走从而没了性命!
听到这话的二皇子也是不禁佩服起自家皇妹的思维之发散。
“不是,你且听我说!
其实当年咱们皇兄并未身死,一切都是苏家搞的鬼,而沈大人真正的身份,就是咱们同父同母的大皇兄!!!”
寥寥数语,将赵媛惊的红唇微张,好半晌都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我知此事实在太过离奇了些,但一切真相父皇早已查明,之所以秘而不宣便是咱们的兄长不愿公之于众。
若不是看媛儿你一颗心都系在兄长身上,今日我也不会将此事告知你!”
“媛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二皇子眸中透着不忍。
说到底这也是媛儿情窦初开心悦的第一个男子,结果事实的真相却是如此惨烈,对她有所打击也实属正常!
谁知道赵媛在短暂的呆愣后,心间却是被一片狂喜覆盖。
只见她用激动到有些颤抖的指尖轻轻抓住二皇子衣袖,仍旧有点不敢置信问道“所以说,沈大人其实是我兄长?他也知道此事对不对?”
闻言二皇子微微颔首,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
随即就见赵媛面上露出惊喜之色站起身道“那本宫以后岂不就是能日日前往沈府探望兄长了?到时候谁还敢置喙本宫!”
见她这癫狂的模样,二皇子瞬间眸色一变。
所以他说了半天,这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媛儿,沈大人乃是咱们兄长,你不可,不可对沈大人有其他心思可明白?”
他苦口婆心劝解。
谁料赵媛却是满不在乎的神色,“皇兄,媛儿只想与沈大人能够亲近几分,旁的媛儿不求的,皇兄难道连这也不允许么?”
她神色哀求,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却透露着坚定,与势在必得!
见她如此,二皇子只能是沉下声音道“你也不是个孩子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该做望你自己有分寸,别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知悔意!”
兄长此人最是看不透。
媛儿若只是如兄妹之情般与兄长亲近,或许他不会做什么。
但若是媛儿一旦触及逆鳞,就是父皇来了也不会使兄长改变主意。
他话已至此,只希望她能守住诺言将这个秘密牢牢隐藏即可!
“皇兄,那我先走了,帮我问嫂嫂安!”
得知了事实真相的赵媛已经待不住了,她双眼亮晶晶的转身要走,不过至少还记得林知音在府上。
“嗯,切记我与你说的,此事绝不可透露给第二人!”
“知道啦皇兄!”
随意敷衍过去后,赵媛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二皇子府。
“公主?您在里间这么长时间,可是殿下还在责备您?”
待上了回宫的马车,连翘这才目露担忧的将她稍显凌乱的发丝拨开,露出还有着些许痕迹的右脸。
“这脸伤的如此严重,还不知可会落下印记,待回宫了咱们去皇后娘娘那儿讨要点伤药可好?”
闻言赵媛满不在意的挥手打断她,“无碍,皇兄已经为本宫上过药了,此事不要告诉母后,免得母后担心!”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若是母后知晓今日争执,岂不是又得将皇兄和她一齐叫到中宫去听训?
她才不要!
连翘没想到公主居然连被打都不放在心上,不由在心底狠狠啐了一口,当真是个蠢货!
但她面上却是不显,反倒是赞同道“这倒也是,公主与殿下乃是一母同胞最为亲近之人,今日这事儿定然是个误会,殿下也绝不是故意如此!”
听到这话的赵媛思绪却是飘远呢喃着,“嗯,一母同胞的确是最为亲近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