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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韶华亦流年 > 第180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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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卿宝退勤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醒来已经九点多,看看窗外,天空黄蜡蜡的,又是沙尘暴,他又蒙上头继续睡。 醒来听见肚子咕噜噜响,一看表,十点多了。这烦人的肚子,你叫啥叫?人要是不吃饭多好?哎!真烦人!又躺了一会儿,他终于翻身起床,洗脸刷牙,下楼。外边黄沙漫天,把树木、房子都染上一层脏兮兮的黄色,太阳已经变成一团模糊的月白色,像是朦胧的月亮。这死老天,咋变成这样了?世界末日了吗?要不是饿的慌,他说啥也不愿意起床,睡它个昏天黑地、暗无天日!

他来到段门口,豆腐脑已经卖完了,就要碗稀饭,三个包子,一个鸡蛋,吃完还觉得饿,又要了一个鸡蛋,一块钱水煎包吃了,吃着饭想,一会儿去哪儿?没处可去,就回宿舍。经过家属区大门口时,看见志峰和丽红从里面出来,就问:“志峰,你俩去哪儿?”志峰说:“医院。”“去医院干啥?”志峰笑着说:“丽红要生了!”“哦,你要当爸爸了!”志峰笑答:“喔。”丽红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卿宝笑着说:“祝贺你!赶紧去吧!”

卿宝回到宿舍,百无聊赖,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又发起了呆。前几天,巧玲也说:“可能有了。”卿宝一听不敢相信,忙问:“真的?”巧玲笑着推他一下说:“我还能哄你?”卿宝一听双眼圆睁,微张着嘴,看着巧玲。巧玲微微一笑,在他胳肢窝里挠挠,嘻笑着嗔道:“怎么,害怕了?”卿宝这才回过神来,说:“星期六去检查一下吧?”“嗯。”卿宝思索着问:“人最开始是什么样子?”巧玲低声笑道:“你猜。”“我猜不出来。”“你没听说过?”“没。”“可能就像个小蝌蚪儿。”“小蝌蚪儿?”“哦。”“哦,小蝌蚪儿,小蝌蚪儿,”卿宝念叨着,神情有点儿专注,又有点儿恍惚。巧玲轻声问:“又咋了?想啥哩?”卿宝摇摇头笑笑说:“人能长这么大也真不容易!”“那当然了,都是我们女人的功劳!”“哦——母亲真伟大!”巧玲嘻嘻直笑。卿宝想,他以后也要当爸爸,也要养育孩子,孩子长大了,他也就快老了,这一辈子也就快到头儿了!?人这一辈子有啥意思?上班已经五年多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五年多就是将近两千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无所事事、浑浑噩噩……昨天下午,在新公寓一楼打了一会儿乒乓球。公寓人说马上有领导来检查,他就和徐闯回房间,徐闯说去看电视吧,他俩就去电视房。刚上到三楼拐过弯,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姐!就是陈姐——陈小婉!她正在弯腰拖地,背对着他。他俩走过去,经过陈姐身旁,他的内心波涛澎湃,非常想停下来跟陈姐打声招呼,但是他却又不好意思,亦或是不敢,只是看了几眼,默默走过去,走过去了想回头却又没回……电视房门锁着,他俩上楼回房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卿宝的心里、眼前全是陈姐……呆想一会儿,他终于鼓足勇气,起身开门,出去,下楼,去找陈姐,然而楼道里却空无一人,他又去服务室找,还是没人!他几乎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亦或是自己的幻觉?不会的,他敢肯定不是幻觉!不是的,肯定是陈姐!不会有错!但是这会儿她是去哪儿了?无奈的他只好上楼,刚走到四楼楼梯口,就听见服务室里有人说话,其中一个声音就是陈姐的声音!对,就是陈姐!他轻轻走到门口,听见陈姐正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卿宝的心里充满狂喜,他真想进去,可是却停住了脚步。他想,她看见他会怎样?他又怎么说?叫她出去?她肯定不会去的,何况还有别人在!她可能不理他,他还能继续纠缠吗?尴尬吗?犹豫片刻,他还是想出一个办法。他敲敲门,里面有人问:“谁?”卿宝说:“我,想借针线用一下。”说着就推开门,陈姐也抬起头,看见是他,突地一下愣住了,脸上有点儿僵,眼神有点儿躲闪,片刻地慌乱,她还是开口问:“卿宝,你来了,借针线?”卿宝说:“喔。”另外一个服务员从抽屉里找到针线给他,他接过说:“谢谢。”那个服务员笑着说:“不——用谢,你拿去用吧,用完送过来。”卿宝又看一眼陈姐,想说啥;然而,陈姐却扭着头不看他。他只得转过身,拿着针线出去了,感觉到双脚格外沉重,又有几分飘舞,像是太空漫步。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把针线放在一边,又陷入了冥思呆想之中……好似万箭穿心,他那一颗纯情痴心在挣扎,在滴血…… 猛然惊醒,一看表,已经十七点多了,他连忙起身出去还针线,去三楼服务室,却再也找不到陈姐的身影……他觉得浑身疲乏,慢腾腾地下楼,去外边,去当初和陈姐约会的地方徘徊徘徊……还能继续吗?还有可能吗?高高在上的老天啊,你是在捉弄人吗?折磨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这就是命吗?命中注定吗?问世间,情为何物?情由何来?情又何在?人若无情人成何物?人若有情情何以堪?为情所累、为情所伤,为何生情?为何难断?和巧玲谈了这么长时间,不能说没有感情,可是这种感情和对陈姐的不一样,是一种木然的感情,没有激情的感情。现在,他俩已经在买家具家电准备结婚了,可是他却没有太多的兴奋,更别说激动了,但是他只能继续走下去,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路、自己的命运,若想打破、想改变,那简直不可想象、不敢思想。昨晚在大谷车站停车时他颠三倒四竟然忘了撩闸,要不是赵师傅大喊一声就放风了。再开车时赵师傅就不让他干了。他就呆呆地坐在副司机位置上,有两次通过车站都忘了立岗,赵师傅喊他两回就不再喊他了。没办法,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陈姐的身影时不时就会浮现在他眼前。老天啊,你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卿宝拿下墙上的吉他,抱在怀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胡乱疯狂地弹……弹累了,放下吉他望着屋顶,眼角有泪珠涌出,滚落。凝思片刻,他又猛地一下子坐起来抱起吉他疯狂弹奏,他把满腔情愫发泄于琴弦上,他想和摇滚歌手一样疯狂大喊激情歌唱,却喊不出来,只有两眼热泪潸潸而下……

狂乱地吉他声在楼道里来回回荡,认识他的人都说“‘情种’又发情了!”徐闯推门进来看见卿宝的样子,吓了一跳,凑到他跟前问:“老兄,你咋了?没事儿吧?有啥事尽管给兄弟说,我特种兵出身可不是白——说的!”卿宝呆呆地摇摇头说:“没事儿。”徐闯又问:“那是咋了?失恋了?”卿宝还是摇摇头。“那你到底是咋——了?”卿宝还是不说话。徐闯着急地一跺脚说:“你不说算了,可别怪兄弟我不帮——你!”说完就走了。卿宝想,我这算啥呢?失恋?早都失恋了,现在还能有多少悲伤?悲哀啊,我一腔痴情,何曾想到会陷入这样的感情纠葛!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上天要惩罚我要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吗?啊!……

卿宝一头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