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笔者”也不再保留。他\/她作提笔状,指尖瞬时间就凝聚出了一支毛笔,毫上染墨。
他\/她当空将手一挥、虚空题字。
漂亮的行楷赫然展开,煞气浸透其间,淋漓畅快。
“皓皓乎寅虎,借吾一力。寻其人之‘书页’——”
牧宇立即会意,他整理帽檐,异色虹膜逐渐侵占他的双眼,奶白色的发亦在凌风中打搅着他纤长的睫毛。
没有行云流水之动作,更没有异彩纷呈的画面。牧宇冲“笔者”点点头,代表了准备妥当。
“‘笔者’从来没用过它,这……真的好吗?”
立于空中的周扬很快明白了情况,他握紧了拳头,看向手背。
只见这之上的暗纹在皮下紧随着‘笔者’的操作、应和般的汩汩涌动起来,黑气瞬时间拉成一条披荆斩棘的火焰。
“‘笔者’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石米张大了嘴巴。
“此人以小人之心、度神君之腹,罪不容诛——”
刚刚说话的人慌了,他左右顾盼、和他一道的人也紧张起来。
“小的只是做个大胆假设,没有不服管教的意识!对吧各位弟兄们……”
“寻得‘书页’,解其人……”
“笔者”面前的题字散去,一张Z国地图铺开在前。
他\/她并拢双指,像滑动触屏白板一样,分别点开了带有标志的几处地名。
“五处‘书页’聚集之地,斩无——”
“尊敬的‘笔者’‘神君’且听我一句,可不止我一人啊!不光是我觉得‘笔者’虚伪,‘神君’无能!!其实……”
“哦?你说。”
“其实这两个,这三个都这么想!”
大难临头,这人强力扯过周边的几人。
“我不是,我没有!听我解释!!”
这几个“角色”大喊大叫,像被拎起的鸡一样杂乱扑腾。
“莫急,你们是什么人,我一看便知。”
“笔者”与牧宇同时吐字,神色相似、一切逐渐趋于一体。
“这是利用‘神煞’的‘请神’?!”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轮‘四字’的‘神君’本是凡人之躯,怎能作为‘神君’被‘笔者’驾驭?!”
“不自量力之年轻人呐。‘神君’有多少般变化,老夫这将近千年来也不曾明白,你一毛头小子、怎能参透?”
“阅毕,皆不无辜——”
几张地图以“笔者”为中心,走圆形从眼前一一划过。
一张张“书页”掠过,无数记忆以灌注的形式突入“笔者”脑海。
他\/她看罢记忆,嘴角勾笑,目光在叛乱的几人身上扫过。
“既如此……斩、无赦!!”
“笔者”徒手捏出,几张地图上、“书页”聚集地蓦然碎裂成片,摇曳着剥落成堆。
与此同时,前一秒还在强力拒绝的几人、在下一秒瞬间化作散碎的小纸片——寒风卷过、带走了他们最后存在的痕迹。
纸片化作点点金光,最终被“笔者”所开的书本吞噬。
刚刚还穿着在这些“角色”身上的衣物失去支撑,扑通坠落地面。
“随神君,许永生。不愿者、斩——还有谁不服?!”
穿着喜庆的小萝莉走了出来。
聚集的“角色”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关头,对于面前同类的消亡画面倒并不太激动。而唯独有所反应的几人、直接被敏锐的石米盯上了。
“刚刚都是谁说的,一切听我们指挥的?这么快就忘啦——”
石米从“角色”们的身旁踱步走过。
“我知道——”
“你的心,你的心~~还有你的心——”
她短小的手指在好几个人的胸口点过,力气之大、害的他们险些跌倒。
“你们的心或许不属于‘神君’,但是‘笔者’的日记我们都读过了。军饷是不够的,‘四气’也是不够的——茫茫大雪山,你们想往哪里去?”
“是想立马就与外面人开战,随后被烧灼‘书页’的‘四字’类武器烧个灰也不剩?还是想在‘四气’消耗殆尽下、被我们看不起的灵异教派灭掉?唔,或者喜欢‘神君’无量无沿的‘书页’查询,之后和他们一样?”
石米一指摊在地上的衣服,挑了挑眉。
“在场的众位里,我认识的不少——你们要记住,一切都不比往常——此次的复苏、我们、都太弱了——”
“你们可以逃离‘笔者’的‘书本’,但之后迎接你们的就是灭亡;‘笔者’要是想突围嘛——更是不可能,不开书的他\/她就是个普通人——我们如何都走不出这些教派的围捕的——”
“就是这么不公平:任何人马,随意什么修为,只要拿到‘四字’的武器,就能简单杀死我们;但我们,有什么?”
石米像雪地里的一只精灵,脑子不是一般的清楚。
她的思绪曾经这么正常的吗?那是什么把她变成了现在这种极端的模样?
是……
当我开始思考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
“我们有!坏了……”
石米的话突然断了。她从裙底摸出一把刀,“唰”地一下从刀片上取下一沓纸。
原来是背过稿子的啊——那不奇怪了,这稿子肯定不是她自己写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我该说——我们有永生啊!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轮复苏、我们把自己贡献给‘神君’,下一轮、我们就能重获新生!”
“嗯?多好的交易?”
她转动着明晃晃的刀子,对着几个不安分的“角色”们笑。
这些人一惊,瑟缩了缩自己的身子。
“木鱼!查他们!!”
下一刻,石米脸上的笑容瞬间癫狂,她使出九阴白骨爪,专攻下路,这些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两下就被石米抓住了要害。
“别挣扎!否则我给你们的小铃铛拆掉!”
点墨查询再次展开,不会装的叛变者被立即揪了出来。
这些人的“书页”散成灰,飞成点点金光不见。
“‘角色’居然能这么简简单单的没掉?这就是……‘神君’的力量?”
我一阵后怕。
“我猜测你在害怕?或者在思考徒手抹除的强度是否合理?”
虚影撑起下巴。
“代价,强度的背后就是代价,除此之外、强度背后也是有机构在监管的。”
“‘我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石米大约这样说的对吧——它听去奇怪,实则是与我的选择有关。”
“当我与白木鱼共鸣,提起笔去书写‘角色’的生死时,我就调用了‘虎’的权柄了——一旦开闸就再难收手,这就是煞气遍布之‘白虎’的特点。”
“‘虎’发源于九泉下之地府,位于恒常闭锁的鬼门当中,来源于‘监兵神君’之手。而这所谓‘煞‘也与之相关——‘神君’的‘煞’在镇压万鬼的同时,被鬼气熏染,成为了不同于普通‘煞’的‘神煞’——出自鬼门的纯净之‘煞’。”
“纯净”的“四字”力量、“纯净”的“四气”——最近我听到这两个词汇的频率很高,统统是从那一份基础“书页”开始的。
“我自接管‘动作小说’以来,从未使用过‘神煞’,也很少允许别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