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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长着荆棘、倒钩的锯齿细黑叶红花,像是会动般,通通朝着一身血污的少年又勒又吸着、深陷肉里,一直咬牙硬抗着的少年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了,流出的血液也渐渐成了乌红色。

同时,少年开始凶狠愤恨地盯着老者。

“哼呵呵,对,你就这样看着吧。左右,你现在也只是个无能之人罢了。”老者无所谓笑笑,又吩咐道,“上刀剑,哦,应该还要,上把斧头,比较配得上药奴。”

话落,又来两人,皆是一身黑衣、神情漠然。

然后少女惊恐到失语地看见,那老者走过去,以尖刀利刃一道又一道、反反复复地深划在少年脸上,深划出一个血淋淋的“奴”字。末了,他把尖刀猛地刺穿少年的手心,又拿过长剑,挑断了少年的四肢筋脉。

可那奄奄一息的乌唇少年,眼神还是一成不变。

老者瞧着,旋搅着深扎在少年手心上的刀柄,又起身以屐齿碾了碾少年的伤口,“眼神不错,继续。”

老者笑着,旋掌吸附过黑衣人呈着的斧头,接着,举起泛着寒光的斧头,朝着少年的双腿劈去。

少年已失声嘶吼,瞳孔剧烈收缩起来、后随着自身血液的喷涌高溅,渐渐涣散,直至昏阙……

“啊!璇琅、璇琅……”贺楼嫦悲凄惊醒,屋外的日光早已透射进来,静静浮洒在地面。

“笃、笃笃。”屋外敲门声伴着少年担忧的询问声传来,“我在、我在!小姑苏你还好吗?”

小姑苏是她父母起的小名,原是父亲母亲相遇于吴郡苏州即姑苏。

“璇琅?!”贺楼嫦哭得不能自已,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开门,紧紧盯着他,尤其是他的脸和手脚,“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万俟玺璇见着她衣衫不整,还赤着脚,连忙抱起她,回屋关上门,“莫哭莫哭,我好着呢。你这是,怎么了?”

贺楼嫦抚着他脸,泪眼婆娑地说起那个噩梦。万俟玺璇拥着她坐在床沿边,一脸错愕,“你怎么也梦见了?”

“你竟也是吗?”两人对视着,惊诧不已。

“你莫怕莫怕,左右只是一个梦罢了,”这其实,是璇琅的那一世。而璇琅也许久未出现过了,小姑苏还以为他们融合了、他的离魂症好了。

万俟玺璇定了定神,继续安抚道,“你看我现在,不都活蹦乱跳的吗?那邪医也早已入了土。”

“……嗯。”贺楼嫦听着,带着哭腔应了声。待她平复下来,便寻着往日平常过。

然而,今夜月明星稀,轻纱漫帐的床榻上,清冷面容的少女正满头大汗地不安呓语,随即猛地惊醒,浑身颤栗着,手脚并用紧裹着锦被往床角里蜷缩去,眸中尽是骇然,“……不!不要!!不要!!!”

也下一刻,房中骤然亮了起来,寝衣外披着绒服的少年一脸惶恐地闯了进来,掌中以内息气功点起瓷油灯,随即飞身上了床,紧紧拥着已然深陷梦魇的少女。

“莫怕、莫怕,我在……”万俟玺璇惶恐渐退,但仍是红着眼,每一声皆带着万分珍爱地拍抚着怀中抽泣的少女。

“呃……”贺楼嫦深深沉浸在方才的噩梦中,紧紧圈住万俟玺璇,似要自己整个人都嵌入到他身体里。

良久后,她才红肿着双眸,从他怀中直起身来,看着他,给他抹去残存的泪水,一抽一噎道,“玺璇,你,是不是,也梦见了?”

万俟玺璇这才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原来不止是她害怕,他也在害怕。

梦中的她,在那个密林深处,没有逃脱更没有获救,一直被那几个凶神恶煞、穿着伪官兵服饰的粗鄙壮汉们,强暴凌辱着……

“莫怕、莫怕,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万俟玺璇复又紧紧拥着她,头深深地埋在她肩窝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话,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告诉自己。

“呃对,我们、我们都好好的……”

两人紧紧互拥着,彼此的热泪皆湿了对方的衣裳;可他们仍是毫无间隙地拥抱着,直到旭日东升、直到重新睡去,都不曾松开彼此。

……………………

“嫦娘子、嫦娘子?”已是晌午,屋外的几位妇人有些担忧地敲门。

又来一位白发老妪,最前边英气的妇人急问,“苏婆婆,可找着公子了?”

苏婆婆纳闷道,“公子并不在他自己屋内,一大早就不见人了,不知作何去了。”

正在众人一脸茫然又忧愁地议论纷纷时,房门自里边打开来。她们赶忙看过来,然后就见着她们家公子,十分自然地走出来,同她们打招呼,“苏婆婆、惠婶、辛娘、温姨早。”

“……”她们面面相觑,不是,公子怎么就钻进人家姑娘房中、睡一屋去了?

“公子啊,六礼未成、无媒苟合,此番乃小人行径也!”苏婆婆率先痛心疾首地说他。

“对啊公子,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更何况人家姑娘还在孝期中,公子怎能如此孟浪!逾越章法,丝毫不顾嫦娘子名节!”几位妇人也十分不赞同,开口声讨着他。

“公子!姑娘家的清誉……”

“哦哦好好好、好婆婆、好婶婶、好姨娘们,我知错了知错了!”万俟玺璇直接被她们说得无地自容,连忙认错。

是他大意了,这儿可不是在那山间小院里,毫无拘束。

而屋内的贺楼嫦也好不到哪去,羞愧难当地蒙起头缩回床上。婆婆婶婶们动静这般大,她想听不到都难,感觉、感觉也像是在说她自己……实在是昨夜的梦魇过于真实惨烈,她最后,直接抱着他,就、就睡下了。

过了会,外边静下来了,贺楼嫦这才重新起身,洗漱穿戴好。结果一开房门,婆婆婶娘们仍在原地,一个两个的,都心痛又愧疚地看向她。

“苏婆婆、惠婶、辛娘、温姨,怎么了这是?”昨夜哭泣了良久,贺楼嫦双眸仍有些红肿,她还强装镇定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