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翠和钟启明的婚事是定下了,就在元宵节这天。
没错,就是这么赶,这可是钟母亲自定下的时间,说这一天正好大家都有空。
对此钟启明最近没少往张家跑,可把邻居们都羡慕坏了。
钟启明的家世也被人翻了出来,张家攀附上一个官家,如何能不让人眼红。
可张家一直很本分,哪怕有了官家亲戚,他们也都没什么变化,这让想找麻烦的人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不,找不了麻烦就开始凑上去巴结,张翠翠就这样被逼出了家门。
“小静,我真不想在家里待着,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以前骂我多难听,看看现在,一个个那嘴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张翠翠真是受不了那些人。
真以为她不记得以前他们是怎么骂自己的,现在来说几句好话她就能原谅不成?
再说了,她也不是那种得势就张狂的人,婆家再怎么有权也不是她能挥霍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不喜欢就不接触呗,反正没几天你就要上班了,眼不见为净。”自己都开始上班了,张翠翠也差不了几天。
“可这几天怎么过啊?”张翠翠愁着呢。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来我家呗,反正我爹娘他们还没回来。”知道她在愁什么,白静也不介意收留自己好友。
“你白天又不在家,我总不能大白天到街上去闲逛吧。”
初四已过,白静已经上班了。
虽然工作清闲,但也得待一整天,所以白天她还真没办法帮她。
总不好带着她去局里吧。
也不方便不是。
“对了,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啊?”张翠翠是知道罗姨回娘家去走亲戚了,可也有些日子了,也该回来了吧。
“我外婆家远,路上都要耽搁两天,这才到家没两天呢,我娘又好多年没回去了,自然要待的久些。”她倒不觉得爹娘弟妹们不在家有什么,如果不是自己走不开,她肯定跟着一起去。
闻言,张翠翠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应了声哦。
白静也知道她也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行了,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去吧,别让你娘担心。”看了看院外的天空,白静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这人订亲后变化还真不小,都敢反抗她娘了。
“哼,臭小静,你也嫌弃我,不理你了。”气哄哄的张翠翠离开了白家。
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白静笑着摇了摇头,上辈子她最羡慕的就是张翠翠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们。
因为他们是幸福美满的。
日子一天天过的,白静在家乖乖上班,而回娘家的罗春花等人可没那么顺利。
毕竟娘家还是知道些她家里情况的。
比如,穷。
比如男人没出息,不帮着她。
罗春花能回来拜年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罗父和罗母看到大女儿归来也是惊讶的。
特别是她还带着女婿跟孩子们一起回来。
要知道,一来一回路上的花销可不小。
没什么大事,他们可都是不会这样走亲戚的。
“花啊,你们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罗母还是心疼女儿的,可她一个农村妇人,想帮也无能为力。
不过看到女儿带回来的东西,她心里是不安的。
这不,趁着夜里女儿跟自己一个屋,她不得问上一问。
“娘。”罗春花跟她娘躺在一个被窝里,声音带着丝丝哽咽,“没事,我就是好久没回来了,想回来看看你。”
家里的变化她是没想深说的,只想告诉她娘,家里现在的日子好过了。
“你这孩子,你的苦娘又不是不知道,有事你就说,要是爹娘能帮你的一定帮,但帮不上的你也别怨爹娘。”罗母眼圈也红了,身上弥漫着一股无力之感。
大女儿家日子难过她是知道的,小女儿回来的时候没少说起,可,她想帮也无力啊。
倒是想让小女儿帮帮,可小女儿··算了,不说她,说起来就糟心。
“娘,我知道的,我不怨你们,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这些年你跟爹日子也不好过。”都是村里人,如何不知道村里的苦。
“我真的没事,家里已经变好了,我跟全福也都有了工作,现在也住到镇上去了,你和爹农闲的时候可以来家住些日子。”罗春花握着她娘的手,摸到她手心中的粗茧,心头也难受的很。
她娘也六十好几,小老太太看上去跟城里八十多的老太太般苍老。
作为儿女,她自然也是心疼父母。
可父母也有着他们自己的牵挂,她也无法太多干预,能做的就是让父母去自己那里松快松快。
“真的?”罗母满目不敢相信,大女儿还有这等福气,“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你妹妹说起过?”
听她娘提起小妹,罗春花较好的心情都变得不好起来。
小妹跟自己一个村,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就差没跟自己断绝姐妹关系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小妹,让她这么嫌弃自己。
要说是害怕自己去她家借粮,可自己去过一次被拒绝后,她就再也没上过门,再苦再难她也自己扛着,从未麻烦过小妹。
可她那些仇意又是哪来的呢?
自己和小妹的事情她也不想跟娘多说,只说是妹妹没来得及说。
她又说了下家里发生的事,还拿出了五十块钱给她娘当私房。
这样她有个什么意外也能凑着用下。
“这些钱全福知道吗?”罗母这辈子手里就没握过这么多钱,现在女儿给了自己,她如何能不着急。、
“你还是自己拿着吧,挣钱不容易,好好收着,别像以前那样,有了困难就去卖血,你有多少血卖啊。”罗母心疼女儿,又把钱推了回去,泪水也跟着话语落下。
“娘,我还有,还有的,你收着吧,你自己拿着买点东西补补,女儿不能常回来看你,是女儿不孝。”
罗春花把钱放到她娘手心,让她收下,“我有工资,以后再也不会了。”卖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又会去干这事。
那不是活不下去了嘛。
好在,那些苦都熬过来了。
现在,她家的日子要多好过就有多好过。
村里都找不出一家能比得上她家的。
“拿着。”
罗母收下了女儿强塞给自己的钱,但这钱她也没打算往外说,等以后女儿要用钱的时候她再给她。
可能是之前罗春花的情况吓着她了,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女儿说的话。
相比母女俩的情深意切,翁婿间可就没那么祥和。
罗父虽然种了一辈子的地,但他是疼媳妇孩子的,碰到大女婿这样的人,他着实是看不上他。
这不,夜里岳父没少埋怨潘全福这个女婿。
潘全福知道自己有错,全程认真听着,应着声,不敢有半句反驳。
孩子们可就没那么多想法,白天跟着小舅舅玩了一天,玩累了,这个时候睡的正香呢。
回娘家的日子罗春花是高兴的,又像是回到未出嫁前的日子,心中更是乌云退散。
本还有些担心大女儿的潘全福都不敢提回家的事。
罗家大女儿带一家老小回娘家的事在村里传开了。
不少人上来看热闹,村里热闹不多,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
罗春花这次出手大方,村里的人来她都高兴接待着。
瓜子花生她都拿出来招待来人,要是有小孩子过来,她还给小孩子们糖果。
大哥家的孩子也都是懂事的,不会跟村里的人计较。
不过这也是有前提的,罗春花早早把他们荷包塞满了。
大嫂也同样如此,罗春花拿着粮票肉票直接把家里的米缸填满,再大的不满也都消散开来。
反正这次回娘家不光给娘家争了脸面,还转圜了自己在村里的名声。
以前罗家大女儿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来娘家打秋风的,现在,可没人敢这么说了。
这边开心了,白静这里也是开心的。
因为,她收到他的回信了。
看完他写给自己的信,白静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特别是信中他写到,让她有机会去部队长他,白静直接乐成个傻子。
他居然还跟她讲,他不负她热情的付出。
哈哈,好,好,好啊,太开心了,不行,她要好好庆祝一下。
当天晚上,白静一个人喝了半瓶白酒,可见她收到他的信是有多高兴。
梦中,他笑着走向她,脚步坚定,脸上带着她未见过的笑容和暖意。
不光如此,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身影。
“小静,我喜欢你。”当他走到她身边后,那张薄唇吐出一句让白静兴奋过头的话。
他,他说他喜欢她,
白静不敢相信,双目睁的老大,她直视着他,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娶你回家,你,愿意吗?”
白静自然不会拒绝,这样一个男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拒绝的吧。
“我,我愿意。”她想也没想就应下,“我也喜欢你。”
画面一转,是喜堂。
当看到牵着自己手的人后,白静心如鼓响,嘭嘭的跳动着。
“我宣誓··”
她不知不觉跟着他的话念,一直到最后,“我们自愿结为夫妻。”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白静醒了过来。
看到让自己有些陌生的环境,白静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是她家的火箱,原来,昨夜里她喝醉了,直接在堂屋火箱里睡了过去。
怪不得她总觉得身子疼痛不已,原来是因为睡在火箱里的原因。
她还以为,算了,不想了,最后洞房如果她都没做完这个梦。
看来,她不光惦记着他的人,还惦记着他的身子。
老脸一红,白静赶忙起来收拾。
又是新的一天,还在正月,雪虽然不下了,但寒风还在呼呼,加上太阳高挂化雪,外面的气温还冷的很,她再多的涟漪也都被冷风给吹散开来。
收拾好她就上班去了。
既然他愿意接受自己,那么她也一定要快些成长起来,好配得上他。
“哟,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揽活了。”林队看着不敲门进来的人,一脸打趣。、
“你就说有没有吧,要是没有我去找何队了。”白静真不想搭理他,巡逻的事她还没找他算帐呢,居然还给打趣自己,没这么欺负人的。
一听这话,林队哪敢让她去啊,“怎么一点就炸,真是记仇。”
边说边给她找档案,很快一份档案就被找了出来,“给,这是往年积压下来的,你没事干的话就去查一查。”
去年才严打,哪里有什么案件,有的只是一些沉处案件。
白静看着林队递过来的档案,心里有些不解,“往年没结的案子?”她有这个能力?
不过也不错,要自己真能查清,那是不是就能展现自己的能力,然后就能配得上他些了呢?
“嗯,你是要感兴趣的话,我这里还有不少,你都可以拿去。”林队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身后柜子里那一排集灰的档案。
“都拿去,呵呵,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觉得现在拿着工资没活干心里有些不得劲,这才问问你的。”白静白了他一眼,“还真把我免费劳动力。”
林华宇嘴一抽,“嘿。”他双指弯曲,然后在她头上一敲,“不是你自己来问的,又不是我主动给的。”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哼,我先拿这个,我再要两个人,我要李哥和肖哥。”白静懒得理他,这人就是欠。
一听她要人,林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成,你直接跟他们说。”
这案子要真被她查出来,那对肖建文和李思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白静离开办公室后就直接去找肖哥和李思源了。
二人听完她话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好家伙,小静啊你可真够意思,有好事立马想到我们。”李思源是跟白静合作多次的人,自然是知道她的本事。
现在她主动牵头办案,还用自己,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是自然。”白静跟二人关系较近,所以说话也没太多客套,“不过先说清楚啊,我拿的是陈年案件,不定能出结果的。”
丑话还是先说在前头,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做的事情没个结果。
肖建文是老人了,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他是有心理准备的,“放心,我懂的。”
李思源虽比白静先进入警局,但他的工作年限还真不长。
如果不是借了白静的光,现在说不定还干打杂的活。
“我也懂,小静我相信你,你是有本事的,肯定能在你这里学到东西的。”李思源是抱着学习来的,态度那叫一个好。
自然,心态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