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问，什么问天九度，什么弑神成神，对人类世界来说没什么关系。
作为圣者文明，人类根本就没有晋升天问的资格。
但这一切与黎歌却有些联系，毕竟，他有一个看不清境界的母亲。
那个阪泉世界脱离着宇宙规律的监管。
只要黎歌想，他随时能下去，做那个世界的王。
他觉得自己至少会比那个恋爱脑亲妈做得更好。
但现在，他站在纪元的黑洞里，撞瞎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道4.73光年外的问神学府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在问神学府的第九十八层，有神隐者们低语。
“发生了什么？”
“赵神侍的眼，瞎了。”
“怎么瞎的？触怒了帝君？”
“不，似乎是他前往地球的意志出了问题。”
“意志出问题，最多就是平推地球的速度放缓而已，难道那地方还能挥洒一道能量跨越五光年的距离刺瞎他的眼？”
“倒也未必是跨越五光年，而且他祭出了皇朝丧钟，似乎想要抵挡什么……别装傻，我不相信你没有感觉到。”
“呵……老狐狸，我听见了，是因果的挽歌。”
“看来是葬墟文明触及了因果，但……葬墟文明在那里，只能依靠人类的身体动用因果，人类的身躯无法承受因果。”
“所以，那个拥有葬墟的人陨落了，哪怕是圣者都无法承受的。”
“可惜了，那应该是个天纵奇才。”
“在问神学府，亿里挑一的天纵奇才，也有千万，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天纵奇才！”
“那比天纵奇才更不值钱的呢？”
“外面那些阿房宫里的人喽，他们最多算是耗材。”
“有道理……走了，我该授课去了。”
“授课，还是召集那些问天九度的学生？”
“呵，难道你不去授课？”
“那就一起吧！”
一个神隐者的眼睛瞎了，如果他们不蠢的话，该提示那些修炼到天问极致的天行者该对他发起挑战了。
在阿房宫，在问神学府，这是个极其讲究尊师重道的地方。
所以，一个学生成为神隐者，就意味着自己掌握了巨大的话语权。
毕竟，整个学府的神隐者只有个位数。
他们思考的是一人之下，寰宇之上的宏大理想。
而此刻黎歌的理想对他们来说，小得可怜。
但对这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都是一切。
黎歌没有死，神隐强者说众神葬墟依靠人类的身体动用因果，人类圣者都无法承受因果。
可黎歌只是眼睛瞎了，他连众神葬墟的无敌都没触发。
他只是瞎了眼而已。
“因果！这是因果！”
“皇朝丧钟的绝对防御都没有生效，这就是因果！”
“你动用了因果却没有湮灭，葬墟文明的附着根本不可能带给人类抵抗因果反噬的能力！”
“出来，让那个葬墟文明出来！”
而黎歌对面的神隐者意志似乎是疯了，他在火焰里手舞足蹈地嘶吼，说着一些黎歌听不懂的东西。
什么皇朝丧钟，什么绝对防御，什么因果，什么湮灭，什么附着。
他只听懂，或许“六壬伐魔”里的这一招“同天寿”是涉及因果的武器。
这个神隐者的意志拥有自信抵御一切的力量，但没有挡住“同天寿”，所以觉得这战技涉及因果。
他觉得黎歌动用同天寿一定会死，但黎歌没有。
黎歌记得，六壬伐魔进化的时候差点失败，但是众神葬墟确实亮起帮了一把，强行把这个战技提升到天问境界。
黎歌知道众神葬墟有自己的意志，在某些时刻自己询问他的时候会闪烁一下进行回答。
但这天行神衍很高冷，自己绝大多数的问题他都不会回答，只是偶尔在施展河洛听命算某些人的命运时，众神葬墟的图标会很隐晦地动一动。
黎歌总感觉是它在尝试听八卦。
所以黎歌没怀疑过众神葬墟的目的，一个高冷的，爱听八卦的闷骚天行神衍，能有什么坏心思？
“他叫你呢。”黎歌看着众神葬墟，图标还是很高冷，没有丝毫动作。
“你说，我要是杀了他，算是杀生物，能获得1%的加成么？”黎歌问。
众神葬墟很晦涩地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在暗戳戳地冷笑。
“他那个皇朝丧钟厉害么？能夺过来么？”黎歌再问。
众神葬墟的闪烁开始变得明显，黎歌很少看见众神葬墟对某个名词发生兴趣。
这个天恸级的可成长天行神衍，想来对一切的天行神衍、战技、法器都无视的。
甚至黎歌觉得他连六壬伐魔都看不起。
“那我去解决他，你来抢东西。”黎歌说着，扯掉一块还没燃烧殆尽的圣者级布料。
那是一截红色缎带，他蒙在了自己血洞一样的眼睛上，布料绕到脑后，狠狠地打了个结。
破碎的身体扛起铁棍，像是炼丹炉里的猴子，临死都不忘了嚣张。
神隐强者的意志在火焰里狂舞，他气疯了，他也在朝着黎歌袭来，随手卷起的火焰变作一条条赤炎火龙，每一根手指似乎都操控着禁咒一般。
之前他已经尽力而为，但疯子，往往能突破自己的极限。
所以，现在的他，只会比刚才更强。
火龙的烈焰炙热而耀眼，将黎歌的风采淹没笼罩，火海中的黎歌那么渺小，仿佛瞬间查无此人。
但在滚滚烈焰的翻滚中，在龙吟虎啸里，在灭世的魔焰里，黎歌举起左手，高高伸出中指与大拇指。
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刻，一道比火龙还要耀眼的光芒，从宇宙的四面八方冲向纪元黑洞火海的中心，照亮黎歌的轮廓。
【高维意志已完全剥离】
【你的生物等级提升至天通1级】
【你获得150个生物等级的属性加成】
【你激活天通境界专属特性——通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