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生,手搂着酉,右手托着畏,
“都怪我,早坚决点,把城上敌楼轰塌,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说到后面眼泪扑簌簌向下掉,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酉更是心里有把刀子在不停搅动,手捂着胸口,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赢荡听说宜阳城拿下,兴冲冲赶来。
看到宜阳沦为废墟,刑徒及黔首,正在几名吏橼指挥下板筑,
也没有坏了他的兴致!
兴冲冲领着二十万秦军,直扑东周。
东周此时连卫都不如,卫周长也有方圆五十里,
东周周长还不到二十里。
一见到秦虎狼之师,周王慌忙出迎,
“秦军威武,多谢秦救周于水火当中!”
赢荡天生是个夯货,“周自身难保,何况九鼎,今秦欲取周之九鼎!……”
周王只觉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扑通瘫倒在台阶上。
大将军赢荡,目光直勾勾盯着九鼎,
“有谁能抬起来,搬运到车上,赏金千镒!”
经常跟赢荡混在一起齐力士孟获,
望着眼前千镒黄金,眼睛都看直了。
“我能!”
他上手把排列在广场上,台阶前九尊鼎,每一尊,双手托住底部,
整个人向上挺拔,后背脊柱深处发出啪啪。
最后选了尊最轻的兖州鼎试着往起举,鼎也只是轻离地面。
他外眼角撕裂,鲜血沿着外眼角向外流,孟获内心强烈恐惧,
只能放下,踉跄向后倒退几步,才算站稳。
“这鼎太重,没有人能举得起来!”
赢荡扭头,“害……”
孟获不行,又上了个乌获,“南蛮乌获愿意一试。”
赢荡也见乌获身高九尺,骨节粗大,“壮士,一定能行!”
乌获直奔秦鼎,“看我单手举秦鼎!”
李铁生觉得这就是场闹剧,有他发明大秦起重机不用。
用人扛,赢荡思想太守旧了。
乌获的确搬起秦鼎,俩手举起,咬住牙摇摇晃晃,
向旁边搁着十二匹骏马,拉的车里搬去,
临搬到车厢口,想起自己承诺,要单手举鼎!
咬住下嘴唇,眼睛瞪着胡桃大,
单手举起秦鼎,赢荡魂魄都被他吸引,傻笑着,直勾勾盯着,
“轻点,这可是秦鼎!”
单手举起来,正要往车厢里放,倏然,膝盖开始打哆嗦,
乌获还想咬牙坚持,
没有想到,下一秒巨大秦鼎砸下来,砸住他双膝,连车厢都砸烂。
俊马受惊,挣扎着撕开缰绳,扬起前蹄把来围堵的人踹飞,
惊叫着跑向周郊,“嗨!”
赢荡兴致落落,拍了一下膝盖,低着头,望向地面,都不敢抬头看。
晕倒周赦王此时清醒了,“在德不在鼎,秦骤强将亡,有何德配此鼎!”
在场不少秦人也低下头,扪心自问,“秦难道无德嘛?”
“我来!”
在场秦人抬起头来,望向李铁生,
“秦岂能无德,秦乃水德,上善若水,忆周平王天子昔日分封诸国,
只有秦历经几代,荡平西戎,为周天子挽回面子报了仇!”
他招手,几十台风扇起重机,无声响开来,三台吊一鼎,九鼎齐刷刷悬吊在半空,
“此乃天意!”
周赦王嗷了声又晕过去。
二十七台风力起重机,
把九鼎放到车厢里,就在完美收官时,
大将军赢荡跑过来。
双手抱住秦鼎,“我要抱着秦鼎走回咸阳。”
李铁生都快要吓的跳起来,“大将军,现在各国可都看着,还是先把九鼎运回咸阳再试举吧!”
“还是回咸阳吧!”
他想,回咸阳自然有人能劝住赢荡。
赢荡两只手放在秦鼎上,来回摩挲,趁他忙活着,
李铁生和几个短兵把,乌获抬到担架上。
没想到, 憋住一口气,猛地向上一提,秦鼎竟真的被他举在手中。
“哈哈哈,乌获,荡与你力气相比怎么样?!”
李铁生猛地扭头,瞥见赢荡双手举着秦鼎,吓得脸色煞白,“快放下。”
赢荡从鼻孔里面轻哼出一句话,“鼠辈,安敢轻视我!”
他心里就跟煮开了的沸水,怕赢荡被鼎砸伤,
又怕鼎足被赢荡掰坏,或者摔下来鼎身有缺损。
其他诸鼎也到罢了,这可是秦鼎!
如有损失,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他浑身筛糠,两手发抖,脸色煞白,
“威武大将军,把鼎先放下来,万事好说。”
“运到咸阳,大将军想举就举,也没有人拦着。”
赢荡想想,宰辅说的也是,慢慢把鼎缓缓放下,
将要把鼎放进车厢时,
脚一打滑,偌大个人向后仰,鼎直接砸下来!
李铁生忙扑上去,只是把手伸到秦鼎其中一个耳中,
已经感觉鼎势沉重,根本不是他能阻止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用肩膀扛着,把鼎向车厢里推。
鼎还是砸下来,砸断大将军赢荡右腿胫骨。
“快来人!”
李铁生吓傻了,急着把秦鼎从赢荡腿上移开,却忘了用风能起重机。
直到有人驾驶着风能起重机,把秦鼎一点点移到车厢里,
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赶来良工急得把药箱甩在地上,不停掏出白药面,向骨头都戳破皮肤,露在外面伤口洒下去,
直到赢荡疼昏过去,大家才敢把他抬到安车上。
他看良工收拾起药箱就想走,伸手拦住,
“大将军伤成这样,你也敢走!?”
良工低着头,不敢看他,“大将军得的是绝髌症,我也没有法医治。”
李铁生揪住他衣领,“在我面前,你也敢胡说!”
“不就是失血多止不住,还什么绝髌症,无论如何都要保到回咸阳!”
“可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用你养嘛,再要胡诌,诛三族。”
良工哆嗦着,缩入车厢,眼睛盯着赢荡,李铁生也顾不上其他,
“快走!”
急头红脸猛赶几天,总算赶回咸阳,
国君赢驷领着群臣,站在国府外面广场上,焦急盼望着车队。
轺车还没有,李铁生一步跃下轺车,跪在年轻国君赢稷面前,
“臣有罪!”
赢稷脸色苍白,要不是国君身份困着他,恨不得摇摇晃晃扑过来,
“快说,大哥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