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可不知道收力,他们早看这些京城来人不顺眼了,还能不趁机多揍几下?
王宁支持了没多久,就被人一脚踢在了膝弯处,身子一曲就趴倒在地上,这时,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了,只觉得周身无一处不疼。
他心里已经把许安和这群衙役,给骂了个遍,“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东西,等会儿看你们怎么收藏场……”
“你特娘的话真多!本捕头踢不死你丫的!”
铁三不惯着他这臭毛病,一脚下去,就让王宁口鼻之间,鲜血横流。
王宁心里那个苦啊,不就是来让一个知县去接旨吗?怎么就遇到了一群疯子了?
正事还没有办,先挨了一顿老拳和黑脚。
这事情简直了!
说出去都特娘的丢锦衣卫的脸!
“都停手吧!此人虽假冒锦衣卫在先,挨了一顿揍也就算了!先把他押到牢房去吧!”
许安看打得差不多了,这个王宁也算是一个狠角色,愣是没有喊一声,也没有求饶,总不能就这样打死了吧?
永州府那四个锦衣卫缇骑,那是自己找死,眼前这个好歹是个百户,还是先留他一条狗命再说。
客院之中,陈瑾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王宁回来。
他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混账东西,办事情这么没有谱!看咱家怎么收拾他!”
陈瑾来回走了两圈,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看着守门的两个锦衣卫,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前面开路,咱家这就去传旨去!”
他也不想装了,耽误了时间,回去怕是要受责罚的。
一路上也没有碰见那该死的王宁。
陈瑾是越发的恼了,到了大堂的时候,一个简单的偷牛案子正好审理完。
“山阳知县许安何在?”
“本县正是许安!”
“准备接旨吧!”
“哦!原来是京城里来的公公!那么刚才那位锦衣卫百户也是真的了?”
“百户?你是说王宁?他怎么了?”
“此人咆簿公堂,已经被本县抓到大牢里去了!”
“什么?抓……抓起来了?哎呦喂,你们这些个不知道厉害的小官,那可是锦衣卫的百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怎么能说抓就抓了呢?”
“这位公公此言差矣!咱们大宁王朝是讲究法度的地方,咆哮公堂虽不是什么大罪,但那也是罪嘛!按照大宁律例,该当判处坐监二十天!”
“许知县!咱家再提醒你一遍,那是锦衣卫百户!你可想好了!”
“多谢陈公公好意,本县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这个决定的!想必公公也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道理!不会为难我的吧?”
如果这是在京城里,陈瑾还会有点担忧,会被人扣上一个干扰朝政的帽子,但是在山阳县,他就没有顾虑了。
眼看来软的不行,那么只能来硬的了。
“许安,你太不给咱家面子了……”
“报~启禀知县大人,永州府大牢有四个锦衣卫,被天雷给劈死了!”
早已经准备好说辞的王铁牛,适时地打断了陈瑾接下来的话,跑进了大堂,高声说道。
那嗓门大得让人耳朵都要聋了。
“嘶~”
“什么?”
几种不同的震惊之声。
“卑职听永州府来的人说的,真的有四个锦衣卫被雷劈死了!”
王铁牛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许安故作惊讶,“永州府大牢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种事了!怎么锦衣卫一来,就再一次引发了天雷滚滚呢?”
陈瑾听得一脑门子的汗,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锦衣卫来了,引起天雷滚滚?
还不如明说就是咱家把天雷引来的!
陈瑾虽然不惧怕流言,因为,根本不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去的。
但是,四个锦衣卫被雷劈死,那就不是流言了。
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许安就是故意说给某些人听的,也看到了陈瑾脸色神情的各种变化,心里也是一阵暗爽。
你们这些没卵子的东西,在我面前神气个什么劲儿?
“按照我的经验,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恐怕就不好收拾了,哎呀~差一点忘了,刚才那个锦衣卫百户叫什么来着……”
陈瑾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你是说王宁?”
许安一拍手:“不错,就是这个王宁,他现在在我们县衙的牢里!不会也要引来天雷吧!”
陈瑾更是心慌了:“许知县,你不要危言耸听,这……不可能的吧!是不是;”
“公公怕是不知道吧?天雷最早就是从我们山阳县衙的大牢开始的!”
“哦~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时间紧迫,不过为了接旨,我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
“等一下!许知县心里对皇帝陛下的敬重,咱家是看在眼里的,就不搞那些繁文缛节了!咱家这就宣旨吧!”
他也不等许安有没有准备,直接打开圣旨,开始照本宣科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春坊右赞善许安,文武双全,灭贼有功,特擢升许安为右春坊右谕德,领永宁府通判差事!着许安即刻赴任!钦此!”
陈瑾宣完了圣旨,也不等许安有所反应,就着急忙慌地把圣旨交给了他。
“许知县~呃不,应该称呼你为许通判了!咱家现在就要回京复命了,告辞!”
“公公,这么急着做什么?那为王宁百户还在牢里关着,还是等他一起吧!”
陈瑾不听这个名字还好,听了更急了,“王宁触犯了大宁律例,自该严厉惩戒,咱家急着赶路,就不等他了!对了,这些锦衣卫全部留下,等王宁一起进京!告辞了!”
他再也不敢停留片刻,急匆匆溜之大吉了。
许安拿着圣旨,看着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太监,被自己三言两语吓得灰溜溜逃走,心情大畅。
没卵子的东西,就是没卵子没胆魄。
这太监之所以迫不及待离开这儿,不就是怕被锦衣卫带来的“雷劈”之事,给牵连到吗?
他这是在做切割了!摆明了锦衣卫自己惹的事情,跟他这个传旨太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