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不见了,这事情可就玩大了。
如果是往常,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大不了再请几个厨子就是了。
但是现在不行,钦差还等着吃饭呢,
范尽忠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厨子是被锦衣卫的人,给抓到大牢里去了。
范尽忠傻眼了,锦衣卫这是要搞哪样?
连几个厨子你也要抓?
难道他们犯下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他又去衙门里各处查问了一遍,这才发现,被抓的人可不止厨子,还有差役、捕快、官吏等等。
范尽忠更是觉得不妙了,锦衣卫这不是来传旨的吧?
怎么感觉他们像是在搜集什么罪证!
没错,就是收集罪证!
范尽忠冒了一身的冷汗,难道他们传旨是假,查他这个知府是真?
范尽忠心烦意乱地回到后衙,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这一惊吓,竟然受了风寒,病倒在床了!
这次出京传旨的太监,名字叫陈瑾,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
他是宫里司礼监大太监赵德海的干儿子。
赵德海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东厂的厂公,权势极大。
而锦衣卫在东厂的监督之下,所以,这一次陈瑾出京传旨,锦衣卫才派了一队缇骑,由百户王宁统领,随行护卫陈瑾。
这也算是拍了陈瑾的马屁,同时,更是拍了东厂厂公的马屁了。
陈瑾在住处等了半晌,也没见到有人送吃食过来,饿了半天的肚子,更是要造反一样的咕咕叫。
他这心情就变得不高兴了,让人去询问怎么回事。
“启禀陈公公,厨子们都被王百户抓进牢里了!范知府也吓得卧病在床了!”
“你说什么?王宁为什么要抓厨子?范知府怎么又病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名随从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于是把把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陈瑾拍了桌子,“这个王宁,还真是有些跋扈!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就启程前往山阳县!”
他恼怒的是陈瑾抓了厨子,让他没有饭吃,至于抓了其他人,倒也没有任何不满。
下面这些个官吏,对锦衣卫不敬,也就是对东厂不敬。
对东厂不敬,就是对干爹这个东厂厂公不敬。
把这些不知敬畏的东西抓起来,用一些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钦差的队伍继续出发,往山阳县去了。
西城巡检司的某弓兵,得知了府署衙门里发生的事,立即告诉了李炜。
李炜闻言大怒,当下骑马抄了近路,在钦差到达山阳县之前,找到了许安。
许安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顿时是须发皆张,生平第一次有怒火中烧之感。
他没想到锦衣卫缇骑,竟然嚣张跋扈到此等地步。
他一人之事,竟然要连累一百多人受累。
看来昨天还是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好!好!好!
既然你们锦衣卫这么喜欢刑狱之事,那么,就不要怪我了。
许安通过狱神系统,看了一下永州府大牢,果然,画面上正有几个锦衣卫装扮的缇骑,对一名衙役动刑。
“走!随我一起去永州府!”
许安快马加鞭,一路不停,两个时辰就到了永州府。
这一次到永州府,许安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只是觉得多了一些忠诚的手下,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受。
但,经历了锦衣卫缇骑拷打逼问一事,许安明白了很多,也领悟了很多。
什么是忠诚?
就是在生死关头,也绝不会背弃他!
所以,许安从进门开始,对手下们的恭敬有礼,也都还以更勉励、赞赏的目光!
“把捕快都召集来,随我去大牢!”
许安一声令下,自有头脑灵活之人去召集了。
很快,一百多个同仇敌忾的捕快,拥簇着许安到了永州府大牢。
“把院门关上!留一队人守在这里!”
许安铁青着脸,继续发布着命令。
李炜亲自点了一队人,将院门守得水泄不通。
许安当先一步,进了大牢内。
一声声的鞭子抽打声,以及时不时有伤口太疼,而忍耐不住的呻吟声。
以及锦衣卫缇骑的一声声怒喝声,交织在了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许安满腔的怒火,走到了刑室外,右脚用出全力,猛地踹开了铁门。
“哐当”
铁门撞在了石壁上。
“谁?”
四个锦衣卫缇骑也被吓了一跳,大声喝问道。
等他们看清了来人,转怒为喜,“嘿嘿嘿!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大爷们拷问了十来个时辰了,也没有审问出你的消息!你自己却找上门来了!”
许安目光越过了四人,径直走向被绑在木头上的几人。
六个活生生的汉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大……大人,你不……不该来……来的!”
其中一人还没有昏厥, 努力地抬起了头,艰难地说了一句。
许安再是铁石心肠,此刻也不免心头一热,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们遭受了如此毒打,我要是还不出现,那也不能称作人了!”
“大……”
“你们不必说话,各位没有负我,我自然也不会负了各位!请再忍耐片刻,容我收拾了这几个败类,再送你们去医治!”
许安转过身来,身上散发出一股修罗魔神再世的气息,“你们不该这么跋扈的!”
“哟!他居然教训起我们来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哈哈哈!连我们锦衣卫都敢教训,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猜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锦衣卫!无知者无畏嘛!理解理解!”
四人根本没有把许安放在眼里,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世家子罢了!
平常在永州府嚣张嚣张也就罢了,在他们锦衣卫面前,那真的不够看!
随随便便一个罪名栽过去,那就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结局。
“小子!我们锦衣卫缇骑,不是你能惹得起了!你知道昨天得罪了谁吗?那是我们东厂厂公的干儿子!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