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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和楚知翊等人虽然身在城外,但上京城中发生的事,却也一清二楚,因为每天都有暗卫为楚知翊传递消息。

崔锦棠要召见沈漫的谕旨一出,楚知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并将其告诉了沈漫。

“我与皇后娘娘只是多年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她或许早就不记得了,为何突然要召见我?”沈漫听后,狐疑问道。

楚知翊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最近上京城中突然有许多关于你我二人的流言,想必是皇后听到之后心中起疑,故而想要召你进宫试探于你。”

沈漫听闻,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决然,“这流言来得蹊跷,背后定有人蓄意推动。既如此,我便进宫走一遭,不能让这些无端猜测继续肆意蔓延。”

楚知翊连忙摆手劝阻:“此事太过凶险,皇后心思难测,你这一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沈漫轻轻摇头,目光坚定,“若我不去,反倒坐实了那些流言蜚语。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坦然面对,皇后也未必能拿我怎样。”

见沈漫心意已决,楚知翊沉思片刻,而后说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同进宫。有我在旁,即便皇后发难,也能保你周全。”

沈漫刚欲拒绝,却见楚知翊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只好点头应允。

“贫道也随你们一起进宫,正好向圣上揭发那冒牌五阳和兴国公的阴谋!”五阳道长也起身说道。

“道长,您还是留在这里多休养几日吧!”沈漫看了看他的双腿,不赞同地道。

“你放心吧,我的腿已无大碍。”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要向皇上禀明宁国公被冤枉一事。”李诺见状,赶忙出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一起走吧。可听闻最近城门口盘查甚严,咱们要如何顺利进城?”

“阿弥陀佛,明日还是由贫僧送你们进城吧。正好城中有户人家家中老人去世,请贫僧下山为他做法事超度亡灵。”

慧明道长进来,正好听到几人的话,对他们如此说道。

“那就有劳慧明大师了!”沈漫闻言,忙向他道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一行人便在慧明大师的带领下向城门进发。

慧明大师所在寺庙的马车,装满了超度法事要用的物资,沈漫、楚知翊等人则巧妙地隐匿其中。

临近城门,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朦胧中,城门守卫的身影如鬼魅般隐隐浮现。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马车的每一次颠簸,都似敲在众人的心弦上。

“停下!干什么的?” 守卫的声音冷硬如铁,伴随着长枪撞击地面的声响。

慧明大师神色镇定,撩开车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是城外天清寺的僧人,应城中徐府之邀,前去为逝者做法事超度。”

说着,他递上一封盖有徐府印鉴的书信。

守卫接过,粗粗扫了一眼,目光却在马车四周逡巡,透着狐疑,“车上装的都是什么?”

“皆是做法事所需的物品,还有贫僧日常用度。” 慧明大师不慌不忙地回应。

一名守卫上前,用力掀开马车后厢的篷布,沈漫等人在车内屏住呼吸,心跳如雷。守卫的目光在堆积如山的物资上扫过,伸手在几袋米面中翻找,手指触碰到粗糙的袋子,随后又拿起一本经书随意翻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人飞驰而来。

“住手!”

校尉大声喝止,翻身下马,来到慧明大师面前,拱手行礼,“大师,多有得罪。近日城中有可疑人员出没,不得不仔细盘查,还望大师见谅!”

慧明大师微微颔首,“理解,施主也是职责所在。”

校尉一挥手,守卫们纷纷退下,马车缓缓驶进城门。车内,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进入城中,慧明大师将马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小巷。

沈漫等人鱼贯而出,整理衣衫,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皇宫门口,守卫如林,刀枪闪烁寒光。

楚知翊大步上前,掏出腰间象征皇子身份的玉佩,递到守卫统领面前,“本皇子求见父皇,有紧急要事相奏。”

统领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神色恭谨,“殿下稍候,卑职这就去通报。”

片刻后,统领返回,引领众人进宫。

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两侧的宫墙高耸,压抑之感扑面而来。

来到乾清宫外,众人在殿外等候片刻,便被宣召入内。

踏入殿内,皇上高坐龙椅之上,见楚知翊等人进来,他的目光落在楚知翊身上,微微皱眉,“翊儿,你久未入宫,今日带着这些人前来,所为何事?”

楚知翊上前一步,跪地行礼,“父皇,儿臣此次归来,是为揭露一桩关乎朝堂安稳的惊天阴谋。”

说罢,示意五阳道长和李诺上前。

五阳道长跪地,声音洪亮:“皇上,贫道乃真正的五阳道长。有人冒充贫道,与兴国公勾结,妄图利用邪术蛊惑陛下,扰乱朝纲。”

皇上听了五阳道长的话,惊怒交加,“竟有此等事?你可有证据?”

五阳道长面露尴尬,嗫嚅道:“皇上,实不相瞒,贫道虽知晓他们勾结的恶行,可之前被兴国公囚禁,并未带出确凿证据。但请陛下相信,贫道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的怒火夹杂着几分怀疑,“你这老道,无凭无据,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楚知翊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父皇,你若真服用了那假道士的丹药,身体里定会有毒素残留。刚好小丁大夫会医术,不如让她替你查看一番,便知真假。”

皇上微微点头,神色稍缓,“翊儿所言有理。你且上前来,替朕把脉吧!”

然而,就在沈漫的手刚搭上皇上的脉之时,皇上突然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不好,皇上定是毒发了!”

沈漫话音未落,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只见皇后崔锦棠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匆匆走进殿来。

见皇上靠在龙椅上不省人事,她立即指着沈漫等人高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谋害皇上。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押入天牢,等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