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二当家。”绿头巾恭敬回应。
“滚。”二当家声音虚弱,冷冷地说道带着一丝不耐。
门外,绿头巾的脸色丝毫不变,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桌上堆放着各种烟斗,地上散乱着一些破碎的木屑和纸张。
床榻上,二当家靠着枕头坐起,头发凌乱,面容苍白。她的眼睛已经瞎掉,右手臂的血液像被吸干,只剩干瘪的皮肤贴在身上,她身上满是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二当家坐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显然受伤严重。
她眼睛微眯,冷冷地盯着绿头巾,声音带着寒意:“你听不见我说话么?”
绿头巾却罔若未闻。他缓步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烟斗,从怀里取出烟草塞入点燃。
他眼神眯着,带着些许享受,他深吸一口后叹出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团浓烈的白雾,白烟如蛇般在空中盘旋,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二当家看见绿头巾的逾越行为微微愣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语气带着几分寒意和讥讽:“看来,你是血龙的人。”
绿头巾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步走到二当家床前,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二当家,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二当家的眼中寒光一闪,随着一声微弱的响动,她掀开了床上的被子,从下方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朝着绿头巾刺去。
这个距离足够,她完全有信心能够一击必中。
“噌!”响起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就在匕首即将刺入绿头巾的心脏时,他却吐出了一口白烟,直直朝二当家的脸上喷去。
白色的烟雾在她脸上散开,顿时笼罩了她的眼前,二当家的视线一阵模糊。她本能地想要闪避,但她的动作却变得极为迟缓。
铛!
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二当家身形一滞,整个人几乎是瘫倒在床上。她的头摇晃了一下,眼神茫然:“什……什么时候……”
“我的烟草你无福消受了。”绿头巾轻声回答,眼中带着一丝冷笑。
二当家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全身渐渐失去力量,她想挣扎,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
绿头巾低下头,轻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声音低沉而冷酷:“别白费功夫了,二当家,别怪我,若是你们能够赢下血龙,我还是你忠诚的下属,可惜……”
片刻后,绿头巾拎起二当家的头颅,装入了早已准备好的麻袋中。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将屋内的烛火扔进屋内,顿时,火光熊熊燃起,火势迅速蔓延,屋内顿时充满了炙热的气息。
火焰吞噬着一切,很快整个房间被火光映照得通红,刺眼的火光,烧灼出阵阵烟雾,火势蔓延开来,滚滚浓烟出现在刀华帮的上空。
“来人来人,起火了!起火了!”外面传来了叫喊声,刀华帮巡逻的帮众们迅速赶来。
绿头巾拎着麻袋,脚步极速地朝着破旧小屋走去。他一脚踢开门,冷风瞬间灌入屋内,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气。
他毫不犹豫地走到麻子身边,直接抓住她的后领,将她狠狠地拎起。
“跟我走。”绿头巾低声道。
借助月光麻子清楚地看见了绿头巾眼中的冷酷与杀意,同时也看见了那只已经渗血的麻袋。
麻子见绿头巾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老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跟随绿头巾走出了小屋。
此时刀华帮已将火势控制,但帮内乱成一团。
有人发现二当家的无头尸体,猜测是否是杀人帮所为,或者帮内有内奸投向杀人帮。
刀疤脸得知此事后,瞬间召集刀华帮的大小头目,扫视一圈,突然问:“王秃子呢?”王秃子就是绿头巾,因为他是秃子才常年戴着绿色头巾。
“王秃子……”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知道绿头巾此刻身在何处。
“好一个王秃子!”刀疤脸愤怒地盯着一位马脸男子。
此人名叫华二,是刀疤脸的心腹,“华二,你带人去追,堵住通往杀人帮的所有路,想投靠杀人帮,我看看他能逃得掉不!”
“是!大当家”,华二和众人领命纷纷退去。
等人走后,刀疤脸捏紧拳头,低声自语:“血龙,他怎敢这么做?难道……流家?”
他突然打了个冷颤,“不,不可能。”寒风刮入大厅,他望着漆黑的夜晚,连他早已筑基的体魄也感到一阵寒意。
另一边,绿头巾嫌麻子带着太慢,将她直接扛在肩上,脚步飞快地穿越夜色,心中默算着路线。
他左耳一动,听到“蹭”的一声,身后传来风声,他猛地一踏地躲开,一把小刀插在地面,刀尾仍在剧烈颤动。
他抬头看去,月光下,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屋顶。绿头巾放下麻子,目光坦然:“是你,华二。”
华二从屋顶跳下,目光冷冽地盯着绿头巾:“王秃子,你倒是机灵,麻袋里是二当家的头颅吧?”
绿头巾嘴角微扬:“是又如何?”
华二在月光中看着绿头巾,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入帮这么久,背叛帮派的代价你应当清楚。”
绿头巾轻笑:“当然清楚,无非是剐皮抽筋。”
说罢,他放下手中的兵刃,双手举起,眼神平静:“来吧,华二,把我抓住。”
华二眼神闪动一时并未行动。
场面一时寂静,绿头巾轻笑:“果然,华二,你也打算投靠杀人帮了吧。”
刀华帮终究争不过杀人帮的,在这城西混还是得看实力。今日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若爬上杀人帮的高位,定让你当上刀华的当家,华二,如何?”绿头巾许下承诺。
华二不为所动反而看向绿头巾眼中流露出杀意,绿头巾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说道:“我是血龙的远房表亲,就算你杀了我,带着麻子和二当家的人头,他也不会认你的。”
华二没有说话,绿头巾准备继续给他画饼,谁知华二忽然冷冷开口:“那就这样说好了,刀华是我的。”绿头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成交。”
华二点点头,他左右环顾了一下,随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