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大吴其实不止一个妖宗。
就像大乾武夫派系林立,各大门派层出不穷一般,大吴妖宗自然也是复数。
只是,大吴已有千金坊这般仙宗,妖宗便没什么生存之地,所以只有些道听途说的隐世妖宗。
像快哉琉璃塔,便大多都是外头的传言。
当然,若只是传言的话许小黑自不会大费周章这么跑一顿。
而是他在一位笔友的信中得知,对方遇到过一个被狐妖迷了心智的男子。
那笔友便是浮云笑笑生,而那狐惑之人则成他笔下一系丛书的主人公。
不过因为涉及到妖修,那些话本的销量惨淡,好像在大乾不怎受用,成了笑笑生笔下最冷门的风月文章。
话说回来。
大吴的狐妖许小黑除了胡梦琳,之前还在别的寨子里头瞧见一些小妖。
但总结起来便是,寻常狐妖并不懂魅术,只是一颦一笑带着些狐意,有着天然的媚态罢了。
快哉琉璃塔必然是存在的。
更别说来了大吴后,地龙菩陀也亲口承认琉璃塔里头坐镇着一只通天大妖……
只是,胡梦琳的作态比起寻常小姐娇贵,连她都不知琉璃塔,那莫不是要亲自去胡家找家主?
还是说琉璃塔其实和胡家没什么联系,只是一个所有狐妖都有机会但又难以接触到的隐世妖宗?
许小黑一时也有些摸不准了,看着眼前的狐妖妮子,心中有些纠结。
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放了这狐妖一命:
“你想要灭口,是怕它叫人发现,那岂不能由我将它带走?”
“?”
胡梦琳一愣,眉头重重拧起:“你是太子党羽,我凭什么信你。”
“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
许小黑努嘴,也不管对方神色如何,便将从乾坤宝袋里头取出一片布料,将对方包裹后,随即背在了身后。
活物灵气波动频繁,自己那乾坤宝袋当然装不了猫妖。
但许小黑武艺高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毛妙妙带出双全大院,又何其简单?
更别说自己在随着胡梦琳两妖过来的时候,朱顺平一行人也没有闲着,而是扭头去了中庭的楼阁,商讨仙人画像事宜。
当许小黑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胡梦琳也知没了办法,只好嗔怪了声,连忙躺回了床榻。
而听见门板被拉开的吱呀声响后,守在外头的花牧灵便立马回头,有些惶恐的看向许小黑:
“辛公子,梦琳她怎么样了?”
“无碍,只是心神受到了打击,我给她调理了一下筋脉,只要休息一阵便好。”
“没有其他隐疾?”
“没有,梦琳姑娘的身子硬朗的很,不出意外,还是能寿终正寝的。”
许小黑说着,还暗暗回头,朝着躺在床上装睡的胡梦琳使了个狡黠眼神,直气的后者咬牙。
花妖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还真当许小黑替胡梦琳看过了,面色便是一喜:
“那便好,谢过辛公子……了?”
花牧灵如此说着,看着许小黑平坦的胸脯,眉头便是一挑:
“辛公子,你背的是什么?”
“噢,自然是我行医用的药盅和器具了,实不相瞒,在下修了些乾坤术法,但因为学艺不精,将东西取出后便短时间内放不回去,便只好如此背着了。”
“哇……乾坤术法,辛公子当真厉害!”
“哪有,若说仙术,在下还是觉得牧灵姑娘这般妖仙才叫厉害。”
花牧灵被许小黑说的不好意思,再回忆起先前幕幕,便只觉更加羞愧了。
她忽然还想和许小黑说说话,但许小黑却没了兴致,只朝她拱手道别,随后便扭头离去。
看着许小黑离去的背影,花牧灵不由轻叹:
“多好的人儿啊……我之前未免也太不当妖了吧?”
“牧灵。”
胡梦琳看不下去了,连忙装作幽幽转醒,轻唤起花妖的名字。
花牧灵一听,也连忙回过神,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屋里:“梦琳,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
胡梦琳只是拧着眉毛,半晌也说不出话。
直到花妖再慌乱的追问了会,她才故作哭腔,轻声抽泣:
“其实……我方才早就醒了……”
“诶?”
“那辛公子是个色胚,他假借为我医治,实则还偷偷……偷偷揩我的油!”
“怎会?”
花牧灵却是下意识不信,只看得胡梦琳都呆了呆。
她连忙咬牙,故作羞恼又悲痛的咬牙:“你不知道,那辛采霄看着是个君子,但那手段非常,毫不遮掩……
他方才这样抓着我这里,又那样捏着我那里,甚至还当着我面,褪了束腰,用他那亵物戳我脊梁骨。”
胡梦琳说着,还一边抓过花牧灵的手掌,叫她穿过了云彩,抓住了天边的月牙儿。
感觉到手中的月色温暖,看着对方在少女闺处比划,花牧灵才终于瞪大了眼睛:“当真?”
“当真!”
“若不是我悄悄动了动手指,说不得他都要……都要当场将我办了……呜呜呜……”
见此,花牧灵也只好将胡梦琳搂了搂,轻声安慰:“没事没事,还好你醒的早……”
换作以往,花牧灵定会帮自己一起骂别人,甚至会义愤填膺教训对方一顿。
可听着耳边轻飘飘的安慰之语,胡梦琳也不由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语:
这般会勾人,短短两天便叫我两个姐妹都瞧上你了,到底谁才是狐妖啊……
许小黑在双全大院避开护院眼目,正翻墙外出,却忽然忽然眉头一皱。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神不宁间连忙加快了动作。
“这些天只讨了小师妹的福,又借着青青姐避了凶……
不会吧?哪怕凶祸积攒着,也不当只是分开那么一小会,便找上门吧!”
他紧皱着眉头,轻身翻过最后一道院墙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崴了脚。
只是这一瞬,许小黑便知道,自己的祸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