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癫狂的笑声如尖锐的利刃,划破了紧张而压抑的空气,他手中那符文闪烁、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色圆球,仿若一颗即将引爆的灾星,让在场众人的心瞬间悬至嗓子眼。
凤凌云下意识地将慕云舒护在身后,周身剑气涌动,如临大敌;随风、随影以及一众影卫迅速散开,呈扇形将鬼面和欧阳朔包围,手中兵器紧握,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鬼面的鬼计;
白发道人则神色凝重,双手暗暗结印,体内灵力流转,只等关键时刻全力出手。
就在鬼面即将掷出圆球的千钧一发之际,欧阳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他猛地大喝一声,吸引了鬼面的注意力,而后身形如鬼魅般欺近鬼面。
众人皆以为他要抢夺圆球,与之同归于尽,然而他的目标却并非圆球,而是鬼面的手腕。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击中鬼面持着圆球的手腕。鬼面吃痛,手中圆球瞬间偏离方向,朝着书房的角落飞去。“轰!”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海浪,将周围的书架、桌椅瞬间掀翻、粉碎,木屑如暗器般横飞。
爆炸产生的气浪裹挟着浓烈的硝烟味与血腥味,向四周疯狂扩散,众人纷纷运功抵挡,一时间书房内烟雾弥漫,视线被完全遮蔽。
待烟雾渐渐散去,众人发现欧阳朔趁着混乱,从众人的包围圈中钻了出去,朝着书房外狂奔而去。凤凌云紧紧的慕云舒护在怀中,影卫们在二人身边形成了人形的保护圈,自从上次摄政王府被鬼面带人突袭,王爷和王妃的安危就是他们的主要任务。
白发道人见状,眼神瞬间一凝,周身气息如火山喷发般涌动,他的身形一闪,仿若一道白色的流星,速度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瞬间便朝着欧阳朔消失的方向追去。然而,那爆炸的余波太过强大,白发道人虽竭力追赶,却还是被余波震得气血翻涌,脚步一个踉跄,待他稳住身形,欧阳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发道人满心不甘地返回书房,只见书房内一片狼藉,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汇聚成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地面蜿蜒流淌,血腥之气刺鼻得让人几欲作呕。
鬼面因伤瘫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生命迹象如风中残烛般微弱。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身上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将他身下的地面染得愈发殷红。
白发道人缓缓走到鬼面身边,缓缓蹲下身子,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那是悲痛、惋惜、怜悯与追忆交织而成的复杂情感。“阿殇,你这又是何苦呢……”白发道人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鬼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自嘲与绝望,“师兄,我这一生,都活在执念之中,终究是错付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之音,在这血腥的书房中,随时都可能被淹没。
白发道人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阿殇,你可知,你所执着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当年,咱们的师傅,也就是你的父皇,他利用灵儿,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灵妃身为神女,肩负着守护天下的重任,却被你父皇算计为他生子,灵儿誓死不从,才将计就计和亲来到凤鸣国,想要彻底改变无双国那腐烂荒淫的皇权统治。她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灵儿无依无靠,仅仅是依靠这凤鸣国先帝为人淳厚和对她的宠爱度日,而你被你父皇蛊惑来来胁迫灵儿,你可知她将你困在那密室是竭尽所能在保护你,她为你做尽了师姐的情谊,你却用尽诡计,联合外人让她受尽了委屈与磨难……”
白发道人一边说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灵妃那温婉却坚毅的面容,以及她在困境中苦苦挣扎的身影,心中一阵揪痛。
鬼面的瞳孔微微放大,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震惊得无法出声。“这……这怎么可能……”许久,他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