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养殖业还是存在风险的,像重工业轻工业都多的地方,人们也都好过很多,大家就不太愿搞养殖,就怕鸡瘟猪瘟来溜达一圈,导致血本无归。
大叔见她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觉得自己不说点啥都不好意思,因此他慢慢往前走,想了想那边的气候环境,才开口:“养麻鸭好,不仅鸭蛋产量不错,还长的快,肉蛋兼顾。”
“鸡倒是能混着养,养个两三种也没关系。”
“你不是说你们那边山丘多嘛?把鸡养在山丘上,可以就地取材,用藤蔓把树和竹竿围起来就行。”
楚红心里也这么想过,现在听到他也是这说法,很捧场:“您可真厉害,这么一会儿,就想到了好办法?”
又特别谄媚赔着笑脸问:“大叔,我们去年报上来是要两百只鸭苗,现在要是想多弄些鸡苗回去,该去找哪位打报告啊?”
这个时候,大叔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坐在唯一一张书桌后面,看着她无奈摇头:“你个年轻女同志,胆子还不小,养了鸭还不够,还想养鸡?”
楚红就一脸无奈:“大叔,我们来一趟不容易,不舍得把钱花在路费上。”
还不忘拍马屁:“再说我就觉得这里老师肯定特别负责,我们认真学,肯定能给大队创收,还能支援国家建设。”
又像是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他:“您,您是?”
自己赌对了,这一位真不是普通人。
大叔笑了笑:“我就是站长,希望你们都能学有所成。”
也没再和她说话,正色道:“把你们推荐信都给我来登记一下。”
顾辞难掩惊讶。
他原本就以为楚红是找人打探消息,谁能想到却打探到了一把手这。
主要是他穿的实在是太接地气了些。
说难听点,就算是自己的岳父宋支书去镇上开会,也会换一身补丁少些的衣裳。
等他们登记好,又有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看到他们就问:“站长,这五人都是来培训的吗?”
站长点头:“对,就都分到你班上,你先带他们去宿舍。”
又对楚红道:“等你七天的课都上完,能考出个好成绩,咱们再来说鸡苗的事。”
楚红原本还以为他先前不接话,这事已经黄了呢,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立马应下:“是,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站长就觉得这女同志是真的皮,就和自家小女儿一样。
其实楚红要的数量不多,他们确实能供应百十只。
毕竟孵鸡鸭的时候,不是所有的蛋都能孵出来,肯定会有一定比例的坏蛋。
而且就算是孵出来,也不可能全部都活着,肯定会有损耗。
因此每一批都会多几十只。
要是换成小猪,小羊小牛这些,他也没办法。
这些属于急需牧畜,得提早打报告预订。
就现在的单子,都不知道排到几月去了。
这里的男女寝室是在同一排屋子里,不过女寝室在里面,中间隔着厨房和食堂,另一边就是男寝。
食堂大妈还兼职宿管,先登记后,领着她来到女寝,给了她一把钥匙:“这个收好,等走的时候要还给我。”
随即打开门:“这屋里,里面空着的床你都能睡。”
大妈面无表情,很公事公办的交代:“食堂外就有自来水,厕所在最里面。”
楚红一一应下,嘴甜的道谢:“多谢婶子。”
还不忘掏出一把糖塞给她:“等下我想冲个澡,婶子那有热水吗?”
厨房里没热水,没开水是不可能的。
就是人家愿不愿意。
因此她才会舍得给她一把硬糖。
大妈立马眉开眼笑:“你这孩子真是嘴甜又大方。”
却也没推辞,就把糖放在裤兜里,很大方表示:“我那热水开水都有,等下你来拎就行。”
楚红道谢,先拎着自己的被褥进去,先拿着脸盆去端水来擦一下床板。
这边也都是上下床,过道狭窄,幸好住的人不多,都是上面放东西,下面小床睡人。
十二张高低床,还有九个床位空着。
她出去端水的时候,看到顾辞也在端水,他还很勤快:“等下你把要洗的衣服给我,我一起洗了就行。”
“我打听了一下,二十个人一个班,现在只有一个班在上课学习。”
“咱们明儿也要开课了。”
“我们这边是十五个人一个寝室,不过他们都在上课,寝室里就只有今儿先来的七个人。”
又问楚红:“你们那边来了几个人?”
楚红嘴角抽了抽:“只有我一个。”
她就很纳闷:“按说这养鸡养鸭,还是女同志更熟悉些?怎么反而是男同志比女同志多?”
顾辞一想,就提醒她:“有可能是男同志上学的更多?”
毕竟申请来学习要求里,第一条就是得小学毕业。
可现在人家,大都是让儿子去上学,对待女儿的态度,大多是去读个一两年,能写自己名字,能算简单的数就好了。
而这就还算是对女儿还不错的父母了。
更有些过分的,自小让女儿干家务,有个能干好名声,以后长大了嫁人,还能多要点粮食或者钱物。
楚红就只能道:“有可能等下来的都是女同志。”
擦了床板后,趁着现在那些来学习的人还没下课,她还赶紧去食堂,让顾辞替自己把两桶热水送到女厕所门口。
女厕所里也就三个蹲坑,另一边倾斜一点空间,水能流出去,大家就在这冲一下澡。
确实很简陋,连个淋浴的装备都没有。
楚红也不嫌,很快冲好澡,出门发现顾辞还在门口守着,看她出来就拎着水桶回去要点热水,他也去冲个澡。
现在没有电吹风,楚红就只能用干毛巾擦头发。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很想去剪短发来着。
可惜现在的发型比较单一,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学生头或者是刘胡兰头,也梳不好麻花辫,都是直接绑成中规中矩低马尾辫。
她已经把头发剪短,剪成只能绑起马尾的长度,又让妈妈替自己打薄过,所以头发也不是太多。
甚至她心里苦中作乐:幸好我没有回古代,要不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洗头都是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