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叶学得极快,很快就驾驭了造物术,现在她想学点新的。
九叶:“那么梦境也属于法界吗?”
绿幽灵:“你是想在去梦里见他吧?”
九叶也不藏着掖着:“对。”
用心灵沟通有一个不好的地方便是——所有的想法都无处遁形。
绿幽灵:“可以,但最多三次,不要轻易使用,因为可能会扰乱时空。
你可以选择任意三个时空,但是不能干预后期的发展。
就算你算出了他可能经历的劫难,也不可强行干预。”
九叶:“没问题。”
绿幽灵有些担心,担心她把握不住分寸,担心她沉迷于梦境之中。
九叶在法界里建了一座阎王殿,和自己的冥宫一模一样。
这阎王殿可把法界的小精灵们吓了一跳,看着怪瘆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鬼界了呢。
现在的她越来越熟练如何用精神力来创物了。
绿幽灵说用精神力造物也是魔考的一环,她还会带一个精通造物术的人来教自己如何造物。
九叶很是期待。
现在她可以用自己的第三眼查看自己与鬼卿的过往。
切换到全知视角后,她才发现鬼卿默默在背后帮自己做了不少事,让九叶越发自责,他为何会如此相信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连她曾经的一切都毫不知晓,就敢把自己完完全全托出。
就算知道自己隐瞒了不少事,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她还知道了自己陷入梦魇的时候,是鬼卿入了自己的梦,将自己拉了出来,不然她早就该入魔了,不用等到大婚之日了。
看了那么多过往,她始终不敢回看的是大婚当日,不敢看鬼卿伤心落寞的神情。
虽然绿幽灵有些担心九叶会干扰时空,但还是教了她梦联术。
梦起口诀为:大梦三生故人来,魂牵梦绕重相见。
梦散口诀为:黄粱一梦终须醒,镜花水月总是空。
第一场梦,九叶想把那场没有完成的大婚完成。
红烛摇曳,暖窗盈月,洞房花烛夜。
九叶重新穿上大婚那日的婚服,这里一切如故,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鬼卿推门而入,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时间恍若凝固。
酒壶从鬼卿手中掉落,他似是有些晃神,眼前身着红衣的,是他魂牵梦绕都见不到的人。
这个梦他早已做过多次,只是从前他都是独坐到天明。
“鬼卿。”
九叶对他笑了笑,他却红了眼眶。
他没有向前,只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相思成疾的幻觉,只怕一靠近,她就会消失。
九叶走到他的身前,牵起他的手,目光灼灼看进他的眼里,“鬼卿,是我。”
鬼卿曾经试想过如果她回来,自己便装作已经忘记她,看她为自己着急,现在真的再见到她了,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九叶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他紧紧抱住眼前的人,似乎要她拥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做不到装不认识她,也不忍心责怪她,只想抱住她,不想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身边。
是梦也罢,是幻觉也罢,他贪恋此刻短暂的重逢。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过得好吗?”
“不好。”
“都怪我,对不起。我欠你一个解释。”
“不必解释。”鬼卿不想那么快表露出自己已经原谅了她,他想想看看她会怎么哄自己。
听到这话,九叶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在大婚之日众目睽睽之下不告而别,弃他而去。
他怎么可能原谅自己。
九叶抬眸,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鬼卿:“夫君,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一开口就让鬼卿理智崩塌,缴械投降。
他知道她入魔一定是难言的过往,他怎么可能怪她。
“你我之间不必计较那么多,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谈不上原谅。”
即便如此,九叶仍然觉得他的话带着些许划清界限的冷漠,似乎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阂。
九叶神色落寞,“我明白了,破镜不能重圆。从我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听到这话,鬼卿有些慌乱。
“破镜不能重圆,夫人,可是镜子从来没有破过,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他一面说,一面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
九叶感受到了他温热的手心和怦怦直跳的心。
“真的吗? 这么久不见,你快把我忘了吧?”
“日日喝孟婆汤,饮忘川水,也没忘,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鬼卿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上,想亲又不敢亲。
九叶踮起脚,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只是轻轻触碰,带着几分试探,鬼卿的唇瓣微微用力,舌尖轻舔着她的唇缝,似在索求一个层次更深的交融。
二人的舌尖交织在一起,每一次触碰都似有电流划过。
烛影之下,二人呼吸交错,时急时缓,彼此都在这滚烫的爱意中沉沦。
鬼卿的一只手从九叶的腰间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她的后背,将她更用力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而九叶则紧紧依偎在鬼卿的怀里。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到了塌上。
衣衫散落一地,看来某人已经饿了太久了。
“鬼卿,我欠你一个完整的大婚。”
“现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