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还真让子辉等到了十一爷。
十一爷丝毫没有察觉到隐匿在黑暗角落里的子辉,他抱着吞晶兽,迈着大步,径直朝着花柳巷的幽深之处走去,很快,他那古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院落之中。
子辉往左耳朵上一摸,顿时换了一个脸谱,他摇身一晃,身上的兽皮也变换了模样,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没挑扁担的猪二哥。
只见他的脚步轻得如同猫一般,小心翼翼地跟在十一爷的后面。与此同时,他派出了食尸虫和噬魂虫,那虫子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透过鳞虫的视野,只见那院落门口高高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的字龙飞凤舞,“小红楼”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子辉心中忍不住狠狠地暗骂一声,这老东西,刚刚才从兔儿窟出来,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跑来这里寻欢作乐,简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这十一爷向来是个好赌之徒,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般好色了?这里面绝对有蹊跷。
子辉,躲在阴影之中。
他正准备悄悄地潜入进去,却忽然听到院内传来一阵女子娇媚至极的笑声。那笑声如同夜莺的歌声,婉转悠扬,却又带着一种让人酥麻的诱惑。
紧接着,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缓缓响起:“十一爷,您可真是贵客啊,这么晚了还来看奴家。”这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让人的骨头都仿佛要软了。
子辉透过鳞虫那独特的视角,只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兔儿爷正娇柔地依偎在十一爷的怀里。
那兔儿爷身姿婀娜,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魅力,两人举止亲昵无比,十一爷的大手紧紧地搂着兔儿爷的纤腰,兔儿爷则将头轻轻地靠在十一爷的胸膛上,俨然一对陷入热恋中的甜蜜情侣。
这兔儿爷,一双兔耳超长,像是两把精致的扇子,毛茸茸的十分可爱。面容更是俊俏非凡,那眉眼之间的风情,简直比兔女郎还要迷人,那说话的声音,柔媚至极,光是听着这声音,就能让一大片人为之倾倒。
原来,十一爷和这个兔儿爷有一腿。十一爷这龙阳断袖之癖,让子辉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心中满是震惊和疑惑:“这十一爷,平日里也没看出有这癖好,难道一直都是装出来的?”
突然听到十一爷说道:“小长耳,你个窝边兔,你帮我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事成之后,我保你能取代长耳楼主之位!”
“十一爷放心,我宰了几个怡红楼的红眼兔子,用'占星术'好不容易算出来了,”牡丹娇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和谄媚,“我们兔宫入口就在……”
长耳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蚊子的嗡嗡声,子辉赶忙运足了顺风耳的功力。
烛阴目看破虚妄,顺风耳捕捉阴阳。
奈何,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也只能听到“兔宫入口”这几个字,后面关键的内容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了。
他心中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立刻就冲进去,把他们的嘴巴掰开,让他们把话大声说清楚。
子辉暗自狠狠咬牙,心中思绪如同狂风中的海浪,翻涌不息:“这十一爷果然不简单,竟然能找到和长耳楼主一样的兔妖,还能打探出兔宫的下落,这家伙果然有一套!”
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继续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院内的动静。目光一刻也不敢从院内移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的细节,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仿佛要把整个院落都装进自己的眼睛里。
烛阴目和顺风耳,开足了马力。
……
十一爷从小红楼出来时,整个人如同一只饱饮鲜血的苍鹰,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划破这深沉的深夜。
他怀中抱着吞晶兽,那吞晶兽安静地蜷缩着,偶尔发出一两声低鸣。十一爷的步子不紧不慢,但每一步都踩得稳实,仿佛脚下藏着千斤的力道,每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子辉远远地拖着脚步跟在后头,动作小心翼翼,每隔一段时间,他手指往左耳一摸,百张脸谱就会换一张脸谱,身上的兽皮也随之转动。
子辉一会儿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皱纹,弯腰驼背。
一会儿,他又变成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面容娇俏,眼神灵动。
再一会儿,子辉又变成了一个性感迷人的兔女郎,身姿婀娜,风情万种。
他一边变换着模样,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哼,十一爷,就算你再精明,也别想发现小爷我。小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有了这百张脸谱,任凭十一爷奸滑如鬼,也根本就认不出一直缀在他身后的是子辉。
再者而言,子辉有了食尸虫和噬魂虫的视眼,还有烛阴目和顺风耳,他倒是不担心跟丢了。
“兔宫入口……”子辉心里暗暗琢磨着,尽量压下心头的那一丝好奇的悸动。
他深知,不动则已,一动惊天,十一爷向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
七拐八拐后,十一爷在鸳鸯河上一处昏暗的船坞边停了下来,与那里的一个兔女郎低声交谈着。
子辉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直勾勾的盯着十一爷。
两人交谈了一阵后,十一爷转身离去,那兔女郎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后,闪身藏入暗巷之中。
子辉刚想走近,便见十一爷的背影转向西南,竟沿着鸳鸯河直奔另一处船坞而去。
子辉一咬牙,心里骂道:“不管了,拼了!”说完,便紧随其后,脚步匆匆,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片刻功夫后,那船坞附近,偌大的鸳鸯河上,靠岸的只剩下了一条画舫船。
直至十一爷站到唯一的一艘画舫船前,轻松地与人寒暄几句后,便迈步上船,很快消失在船篷里。
子辉站在河岸边,望着那画舫暗中磨牙,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恼怒。这十一爷一步步走得深得像个无底洞,让人摸不着头脑,偏偏子辉自己现在只能做个尾随的蠢货。
“该死的,难道小爷我还真要从河里游过去?”子辉不悦地想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疙瘩,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道缓缓逼近的声音,轮声沉沉,仿佛闷雷滚动,水波微漾,泛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