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恭喜你获得书院第一先生的荣誉称号。”
杨谦见事已成定局,他就宣布了比试结果。
其实,书院第一先生的荣誉称号给姜与,或者给宋司摇,于他而言,没有区别。
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给谁都一样。
沈裴拿着奖杯来到宋司摇面前,他眼里的笑意像是三月的春风,轻柔而温暖,“佑风公主,恭喜你。”
宋司摇接过奖杯,“多谢王爷。”
二人客气得像是不熟似的。
但是,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却骗不了人,目光缱绻,情意绵绵。
偏偏他们不是有意而为,只是自然流露。
这样的画面落在姜与眼中,便是往她心脏上插刀。
在这之前,她以为书院第一先生的荣誉非她莫属。
所以,沈裴的颁奖对象就是她。
更甚至,她已经无数次幻想沈裴将奖杯递到她手上的那一刻。
那一瞬间,画面定格了。
沈裴会看着她,眼里只有她。
她接过奖杯,凝望着沈裴,她的眼里也只有沈裴。
世界静止了。
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所有人都会祝福他们,毕竟,沈裴是战神,她是大周第一才女,书院第一先生。
沈裴身披铠甲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她一手执笔写尽天下事,一手举书为国育人才。
他们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携手共创大周盛世。
天下女子会羡慕她和沈裴之间的爱情。
而宋司摇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嫉妒得发狂,可又无可奈何。
昌隆帝亲封的异姓公主又如何?
大周最年轻的少年将军又怎么样?
不一样还是被她踩在脚下?
可惜,她所有的幻想都在沈裴把奖杯递给宋司摇的那一刻破灭了。
宋司摇成了天下女子羡慕的对象。
而她成为了自己幻想中的宋司摇,她心中嫉妒的火花几乎迸射而出,四处飞溅。
在遇到宋司摇之前,她从未输过。
遇到宋司摇之后,她从未赢过。
这对于天之骄女的姜与而言,就是把她的脸面撕下来扔到地上反复摩擦。
她绝对不能忍受!
以前姜与只是瞧不上宋司摇,觉得宋司摇一无是处,凭借的是她父兄的军功和自己的美色上位。
现在的姜与憎恨宋司摇,已经到了不是她死,就是宋司摇死的地步。
从此以后,她将和宋司摇誓不两立,今日宋司摇带给她的屈辱,将来她一定会千万倍的还回来!
“宋先生,我没有想到你就是齐大师,你看你今天又获得了书院第一先生的荣誉,能不能请你为书院题几幅字?”杨谦讨好地问。
宋司摇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他,随即回答,“可以。”
“多谢宋先生。”杨谦眉开眼笑,他打的主意可不仅仅只是让宋司摇题字。
书院的书法比赛,他要借用宋司摇的身份,获取最大的利益。
评选活动至此结束,众人陆续离开书院。
与此同时,宋司摇笔仙的身份在京城炸开。
***府。
“你说什么?宋司摇被评选为了书院第一先生?她还是笔仙?”
***瞪大眼睛,愤怒,不敢相信。
“是的,***,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镇北侯府大门口人山人海,大家都想向佑风公主讨一幅字。”
听到下人的禀报,***气得脸色都青了。
她的书房还挂着笔仙的字,那是她最喜欢的,她视之为珍宝。
以前她每夜孤枕难眠的时候,只有对着笔仙的字心才能静下来。
她将笔仙的字看作是安抚剂。
可这安抚剂却是出自她仇人的女儿之手。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她一边享受着宋司摇的字带给她的安抚和愉悦,一边又在计划着如何要了宋司摇的命。
“去把书房的字取来!”***下令。
“是。”
下人很快将字画取来。
***夺过字画,将其撕成几大块,狠狠砸在地上。
这样她还是觉得不解气,又踩在碎纸块上,反复碾压,直到碎纸块变得脏兮兮,皱巴巴。
“齐菀,宋长枫,你们真是好福气啊,你们的女儿一次又一次地给你们长脸!齐染,齐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宋司摇当初取齐染这个笔名的确是因为她娘姓齐。
***咬牙切齿,脸庞变得有些扭曲,“你们也别太得意,很快,我就送她下阴朝地府来和你们团聚!”
韦红锦来给***送吃的,她站在院子里,将屋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又是宋司摇!
只要宋司摇这个名字出现在***府,那她娘就一定会不高兴。
她要让宋司摇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还***府一片安宁,让她娘一直开心快乐。
丞相府。
书房。
“与儿,平时爹是怎么教你的?”姜相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谨言慎行,不骄不躁,喜怒不形于色,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姜与回答。
“那你今天又是怎么做的?”姜相一个转身,目光落在姜与身上,狠厉,尖锐。
“爹,女儿见过宋司摇的字迹,和齐大师的完全不一样,今天比赛的时候她突然换了一种字迹,和齐大师的一模一样,女儿这才怀疑她抄袭。”姜与解释。
啪!
姜相抬手,手中折扇打在姜与脸上发出一声脆响。
“啊!”
这是姜与第一次被打,她尖叫一声,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打了。
她可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娇女。
“爹爹!”
姜与委屈极了,她咬着牙,任凭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倔犟地不让它流下来。
姜相用折扇指着姜与,“你知不知道今天因为你的失误,给丞相府丢了多大的脸?”
他没有给姜与机会回答,继续责备,“佑风公主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有她在,连我这个一国之相都得靠边站,今天这件事传到皇上耳中,皇上必定会责问我,你让我在朝堂上如何立足?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姜与看着自己的老父亲,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丞相府和他自己,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