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铭哲微微颔首,发出一声低沉的 “嗯,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透着沉稳与默契。说罢,他缓缓闭上眼睛,脑袋轻轻往后靠,枕在柔软的靠背上,像是想在这短暂的休憩中,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尽管双眼紧闭,但从他那不自觉紧绷的下颌线条,还是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车内的气氛也随着两人的对话,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只有车窗外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轻轻敲打着车窗,似在为这段波折的经历添上几分静谧的注脚。
车子还未抵达,柳清璇便远远瞧见华老先生和他的妻子早已等候在大门前。那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岁月沉淀的温和轮廓。
当车子缓缓映入眼帘,两人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暖阳般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热忱与期待。
车子尚未停稳,华老先生和妻子便满脸笑意,步伐轻快地迎了上来,热情招呼道:“小璇、阿哲,就等你们啦,来得刚刚好,正赶上吃晚饭呢!” 声音里的亲切劲儿,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柳清璇和奚铭哲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一左一右,轻轻挽住两位老人的手,动作间满是敬爱与关怀。
刚开始,餐桌上的氛围还有些拘谨,大家的交谈都带着几分客气与生疏。
好在华老先生经验丰富,巧妙地引导着话题,他时而分享一些有趣的生活轶事,时而询问柳清璇和奚铭哲的近况,在他的努力下,气氛逐渐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众人也渐渐放开了,欢声笑语回荡在餐厅,一同享用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饭后,于书燕迅速行动起来,她就像一位有条不紊的指挥官,开始给每个人分派任务:“秦歌你带上几个女孩,你们负责洗碗筷;小宇、清风,收拾桌面就交给你们了;还有明辉你带着剩下人,辛苦你们打扫下卫生。” 每个人都明确了自己的职责,立刻投身到各自的工作中。
待所有活计都完成后,于书燕特意找到华老夫人,并叫上了华家的唯一的保姆,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促膝长谈了整整一个小时。
于书燕言辞恳切,眼神中透着坚定,她向老夫人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最终成功说服老夫人,将华家所有的家务活、脏活、累活都包揽了下来。
随后,灵泉村众人都在各自忙碌着,而于书燕则与老夫人在华家的各个角落穿梭走动。于书燕手里紧紧握着本子,时不时停下,认真地写写画画,神情专注而投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华家与李家截然不同,家中除了一个司机和一名保姆外,再无其他外人。所以,于书燕替灵泉村众人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只把一些灵泉村众人暂时还做不来的工作留给了保姆。
华老夫人起初是拒绝的,她早就听闺蜜李桂英说过,这些孩子大老远赶来是为了学习本事的,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孩子们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琐碎的家务事上。
但于书燕耐心地解释道:“老夫人,做家务其实也是一种修行,能磨炼心性。而且,要是什么都不做,大家心里会一直过意不去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华老先生的一番话打破了僵局:“他们既然想做,就让他们去做吧。只有真正参与到生活里,他们才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啊!” 华老夫人听后,细细思量,最终欣然接受了孩子们的好意。
为了让灵泉村众人住得更加自在舒适,华老先生大手一挥,直接安排他们住进了自己宽敞的大院子,而他和妻子则搬到了儿子儿媳的小院子。
华家一共有三个院子,其中两个属于主人家,每个院子都有不少房间,容纳众人绰绰有余。
柳清璇和奚铭哲并不知道他们现在所住的院子原本是华老先生夫妻的,只当是一番盛情款待,于是满心欢喜地接受了两位老人的安排。
第二天清晨,阳光才刚刚洒下,李家大管家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来了,拉着满满几车物资。
这些物资里,有给柳清璇他们的补偿,还有一堆珍贵的修炼药材,在日光下散发着独特的光泽。
柳清璇清点一番后,照单全收,随后与奚铭哲对视一眼,一同出门,准备前往李家。
他们才刚跨出大门,就瞧见灵泉村众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前方。
于书燕快步上前,先是对着柳清璇深深地鞠了一躬,脸上满是愧疚与诚恳:“清璇,昨天是我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才说出要回去的糊涂话!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她的声音响亮而坚定,与其说是道歉,更像是宣誓。
柳清璇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行了,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不,我必须道歉!我差点忘记了我们的初心,我们是来这里学本事的!” 于书燕抬起头,眼神坚定,昨日的迷茫与无措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
柳清璇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璇姐,对不起!我们错了!” 众人的声音整齐而洪亮,不管之前有没有流露出想要回家的念头,此刻都满脸羞愧,齐声道歉。
“好了,别磨蹭了,再不走该迟到了!” 柳清璇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随后一马当先,往前冲去。
他们没有选择坐车前往李家,而是依照华老先生的指导,抄近道跑步过去,这是他们新的修炼方法之一,旨在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条近道蜿蜒在山林之间,可以想象得到春夏的时候这里四周草木葱茏,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四周。
然而,此刻全是雪白的一片,让他们的行程更加充满挑战。这不仅需要极大的毅力和耐心,而且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出任何成效,可一旦踏上,就知道坚持下去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