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凤鸣乘坐直升机,回到了贺家庄园。
此时正值下午,庄园里佣人家的孩子们正聚在一起玩耍,这群孩子穿的都不差,看面色营养好的很。
但北方的孩子不比南方的,性格和习性上都有所差别,天再冷他们都能玩得起来。
三五个小孩穿梭在树林间,在溪边浅水里捉着冬天的螃蟹,风吹的手通红,他们依旧兴致勃勃。
手上铁锹,钢丝,鱼篓一样都不差
冬日寒时捉蟹,大石头下面掰开就能找到,可要找的更大更肥的得先寻找蟹洞。
肥蟹虽藏于深泥之中,但洞口边会留下爪印,在清冽的溪水边格外好辨认。
孩子发现蟹洞后,用铁锹挖下去,顺着弯曲的泥洞便能找到,趴在土里的螃蟹吐着泡泡一眼便能见到。
半大小子手们两根手指抓着螃蟹后背就能捉,或着用铁丝勾上去,这螃蟹夹住就不会放手。
大的扔到笼子里,小的就扔回去水里。看他们的样子,玩多过于吃,不过总有些嘴馋的。
冬天的螃蟹通常都比较肥,蒸出来原汁原味,味道就很鲜美。
不过家长们一般不太让孩子在冬天吃螃蟹,毕竟这东西寒气重。
王管家说,他和贺直流小时候就很喜欢干这个,两人从小一起长大,50来年的主仆了。
真不知道这管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贺凤鸣看着这群孩子在树林里上窜下跳,有孩子看到他还大老远鞠躬喊着少爷。
野归野,礼仪很标准。
贺家佣人的孩子也都要读书,而且府上私塾请来的都是名师。
今天是周日,孩子们难得能休息。
一名在停机坪的保安开着车,接上贺凤鸣朝三层小楼驶去。
“少爷,我是庄园的保安,虎卫加龙,我祖爷爷那辈就在衫县军队任职,父亲24岁被老爷看中选入凤凰山,我正式加入虎卫已经七年了。”
贺凤鸣微微点头,贺家的庄园规模庞大,里面的佣人都是世代传承,眼前这位保安想必在庄园待了不少年头。
“凤少爷,县尊今日身体不适,王管家在一旁伺候着。他吩咐我这几日为您开车。”
这位保安加龙三十来岁,身材健硕,肌肉将黑色的保安服撑得紧紧的。
“我父亲怎么了?”贺凤鸣眉头紧皱,似乎很担心自己父亲的情况。
“管家让您别担心,老爷今年冬天的周日都在小楼里待着,除了管家,不让其他人进去。”
“管家说,老爷应该是不想让您看到他虚弱的样子,这会让一个父亲的尊严受到打击。”
“请公子您忍耐一下,体谅一下老爷的心情。”
“公子您今日就暂住琼楼。”
加龙说着,他似乎觉得自己不是当管家的料话,是不是太多了。
贺凤鸣思考了一下无奈的点头。
“那就去琼楼,晚上让庄园的医生把父亲这几年的体检报告发给我,”
“是的,少爷。”加龙应声后,却被路边的茶园领到了。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头,正是贺家佣人的工装。这老人竟是直接在地上撒尿,还伸手和泥巴玩。
贺凤鸣看着这一幕,觉得这老人八成精神上有些问题。
不过他说不上来这老头是谁,只能用眼神看着。
“顾老头又在挖土养茶树了,唉,老爷真是仁义。”加龙感慨地看着路边这一幕。
贺凤鸣听闻老头的情况,心中大致猜到了些缘由,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小时候见过他,不过当时其他人都不让他靠近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把他照顾得不错。”
加龙笑了笑,他开车不像王管家那般匀速,速度时不时有些起伏,这很符合一个年轻人的性格特征。
但也从侧面说明这个军人的心思没有那么细腻。
“凤少爷和县尊老爷都是爱护庄园的人,无论老幼都能照顾到。
老爷早年就发话了,这么多年顾老头有专门的人照看着。”
贺凤鸣微微点头,脑海里琢磨着加龙话,他说贺直流发过话,专门照顾这个顾老头。
这么多年都没有断过,是贺家的仆人几十年如一日的照着吩咐做,还是提点没有断过?
加龙接着说道:“听说顾老头年轻的时候是给庄园里做衣服的裁缝,那时候的我应该才几岁。”
“在老爷接任家主的那年,他在雪地里昏了过去,还是老爷发现的呢!不然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听说顾老头手艺不错,老爷成年礼的礼服就是他做的,老爷也是仁义,这么多年了还吩咐人照顾着。”
贺凤鸣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车子前行一段路应该是通往贺直流的三层小楼,但他在道路向左拐了,应该是去加龙说的琼楼。
左拐后还没到十分钟,一座更庞大的宅子便映入眼帘。
这是一幢五层的巨大别墅,足有一两万平方,这还是不算门口的景观和园林。
整座住宅呈白色,外观是现代的别墅风格,喷池和草地都修整得十分精致,佣人也更多。
看来这才是贺家的主宅,如此偌大的宅邸,难道只有两位主人吗?
话说回来,贺家这一辈似乎仅有贺凤鸣和贺直流二人,这对于一个家族而言,人丁实在太过稀少。
与普通人家不同,上层家族在繁衍子嗣方面更为直接,这是一项重要的指标。
通常情况下,人丁兴旺意味着家族的繁荣昌盛,更多的子嗣不仅代表着更多的选择,还意味着更为庞大的利益团体。
然而贺家两辈仅两人,且不说贺直流,单看贺凤鸣已年满25岁,却依旧孤身一人,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他至少应该多生些孩子。
偌大的衫县贺家仅有一个继承人,这几乎是在自寻死路。
如此看来,贺家着实处处透着诡异。
下车后,昨日帮忙点火堆的女佣萨娜已等候多时。
她身着精致的女佣服,头发盘在脑后,那张完美的脸庞展露无遗。萨娜今日略施粉黛,女孩拥有斯坦国的血统,眼睛呈淡蓝色。
“凤少爷!”
萨娜在十几人鞠躬行礼的迎接中,随贺凤鸣走进别墅。
大厅的装修以黑白色钢琴为基调,为迎接冬天,所有的窗帘都换成了绒布,看起来既暖和又华贵。
大厅的色彩上采用了比较鲜艳的暖色,冬天看到这些装饰的人心情愉悦。
果然不愧是大家族,每一处装潢都饱含着经年累月的讲究。
看来赵休要变成贺凤鸣,要学的还有很多。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时间接近下午。
“凤少爷,郑家明日希望能拜访您,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萨娜双手放在小腹上,恭敬地站在贺凤鸣身后,那美艳的脸庞显得格外规矩。
郑家,是郑雁栖的那家吗?
贺凤鸣点头道:“中午10点。”
“好的,我会通知他们。”
萨娜在贺凤鸣面前格外乖巧,从她影子里能感受到爱慕与痴迷的情绪。
这座庄园需要一个切入点,她就很合适。
恋爱中的男女,足够盲目也足够疯狂,这很符合人会变蠢的条件。
吴院长总算是教了些实在的东西啊!
贺凤鸣思索片刻,转头看向萨娜,他那犀利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萨娜则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她嘴唇上搽了唇釉,看起来润润的,似乎是故意为之。
按理说大家族的佣人是不允许在主人面前如此展现个人色彩的,但她做了。
看来她已难以抑制内心的欲望。
“萨娜。”
贺凤鸣轻轻开口,手指轻轻划过萨娜的脸庞。
那淡蓝色的眼睛如过电一般放大,脸蛋肉眼可见的粉了。
“今晚帮我把被子捂热。”
贺凤鸣把手上那枚雷电指环套上她的食指。
“萨娜,我可能需要你。”
萨娜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与不可置信的神情。
“啊!...凤少爷...”
女人的呢喃声风情万种。
也不知她是该开心还是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