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大相国寺。
突然相国寺灯火通明,禁军遍布,整个相国寺被层层围困。
“一个都别放跑,皇上驾到。”
此时坐在车内的密使大人听到此话,暗自叫苦不迭。
这时相国寺总院住持智能长老领着各分院住持、监院和众和尚,慌慌张张赶来迎驾。
一辆大型御驾銮车,在正门停下,太监扶着皇帝从御车上缓慢走下。
智能总持急速匍匐到皇帝身前。
“老纳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智能长老,孤不怪你,是俺心血来潮,想看天圣铜人。”
智能长老听到这里犹如晴天霹雳,身体颤抖如糠筛。
智能不愧是个总院住持,经历无数变故,心中虽然慌张,却没有乱了分寸,他知道、越是在危急的时刻,越是要镇定,想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胸、便镇静如常。
按推算,天圣铜人必将在戍时归位,可是……
正在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智能长老,眼见皇宫守备统领押着两辆马车缓缓而来,靠近停下。
“皇上,两辆马车甚是可疑,被俺擒着。”
“哦,还有这种事?”
密使大人,李大为、都校尉和四大侍卫,这时俱躲在车上。
密使大人知道再躲着不下车,已失去意义,心念电转,正急想良策,该如何应付?
这时,密使大人正大大方方的从车上走下。
万众瞩目,是沾了皇帝的光芒。
“参见皇上……”
“哦,密使大人?深夜到相国寺所为何事?”
“皇上,是送铜人归位!”
“哦?这就奇怪了,好端端铜人为何要你送来,这铜人本来在哪里?”
皇帝一连串的急问,吓的身旁的众人也是心惊胆颤。
可密使大人这会却安静的出奇,并没有一丝惧怕的形色。
随即接着皇帝的问话回道:“皇上,说来话长,这得问智能长老?”
“哦?智能长老,你来说说是何原故?”
老谋深算的密使大人把皮球踢向智能长老。
密使大人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是登峰造极。
他也深知自己会话皇上,只要稍有差池,后果可想而知。
既然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如转嫁给智能长老。
就算智能长老回答不得体、不周全,也不会有杀身之祸,最多丢了总院住持这个位置。
可密使大人就不相同,回话稍有对不上口,就有偷盗铜人之嫌,搞不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
这时的智能长老,灵光一闪,电念电转说道:“皇上,你有所不知,仁济殿内铜人立足台面,因踩踏人多,多有损坏,有时大批学子练习针刺,负重过甚,正好在修缮,那日密使大人到相国寺烧香还愿,见铜人空在旁边,向老纳提出借去,供禁军练习点刺经络穴道。正好今时归还。”
“哦,还有这事,那是朕多心了,错怪尔等哆。”
“不敢……不敢,皇上言之有理。”智能总持拱手虔诚说道。
“皇上英明,是在下办事不周,惊扰圣上。”密使大人说话更是滴水不漏。
“密使大人,黑夜沉沉;多有不便,为何非得夜黑行事?”
“皇上,是这样,密使大人为了不在白天惊扰游客,趁夜送来仁济殿安好,也方便白天众人观看。”智能急忙接过皇帝话茬说道。
“智能长老、密使大人,尔等可知朕速来相国寺看铜人,是何原故?”
“请皇上明察。”这时智能长老和密使大人齐声说道。
两人回应这句话太巧妙了,如果说成是“请皇上明示”,就有对皇帝不尊重的感觉,可就犯了大忌。
“朕来相国寺之前,刚好做了一梦,在观看仁济殿时,忽然不见那天圣铜人,且烟气缭绕,竟不识铜人去了何方?待朕惊醒后,感到莫名其妙,为此心血来潮。特来相国寺再看是否存在?”
智能长老急忙伏地参拜道:“皇上,铜人丢不了,也跑不了。”
密使大人本来也想对皇帝说几句安心话,但按不住心中打鼓,七上八下的,早已冷汗涔涔而下。
先前镇定无比,这会瑟瑟颤抖,当他看向智能长老时,只见其脸面汗水涌动,差点蒙蔽了双眼。
“智能长老,这铜人现在可否能装好”
“皇上铜人归位,即刻装好。”
“如此,朕看完即刻返回。”
“有劳皇上。”众和尚齐声应道。
按智能长老推算,他早已安排妥当,包括铜人台面整修、木料,支架早已放在仁济殿内。
皇帝走进仁济殿内,看到此处情形,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随后众人抬着铜人进入仁济殿,工匠齐心协力,不一会就装好,铜人正式归位。
皇帝看了铜人之后,捋一下胡须说道:“智能长老,今后任谁都不能外借铜人,这是规矩,不得更改。”
“皇上无比英明,老纳不敢造次外借铜人。”
“密使大人,尔认为可行否?”
“皇上决策英明,尔等照办无误。”
皇帝见二位表明心计,即刻上了御驾。
“起驾回宫”太监高声说道。
随后禁军大队人马拥护着皇帝返回宫中去了。
密使大人望着铜人被众和尚抬进仁济殿,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真是感慨万千。
他转身对陈将军、都校尉和李大为说道:“此次之事,多亏了诸位相助。如今铜人已平安归还,大家也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众人纷纷领命,各自散去。
密使大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枢密院,刚一进门,便有下人来报:“大人,圣上宣您即刻入宫。”密使大人心中一凛,不知圣上此时宣他所为何事。他稍作整理,便匆匆赶往皇宫。
在金銮殿上,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
密使大人跪地行礼,皇帝开口道:“此次铜人之事,险些酿成大祸。你身为密使,行事如此鲁莽,该当何罪?”
密使大人心中惶恐,连忙说道:“微臣办事不力,愿领责罚。”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念你此次能及时将铜人归还,免去责罚。但下不为例,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密使大人连忙谢恩。
从皇宫出来,密使大人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场铜人风波,虽暂时平息,但他深知,朝堂之上的争斗远未结束。
在未来的岁月中,不知还会有多少艰难险阻横亘在他面前。然而,他的内心已然笃定,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要为了朝廷和百姓,竭尽全力。
他抬头望向天空,朝阳初升,光芒洒在他的身上,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
密使大人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后,步履稳健地朝着那充满未知的前方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