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谢安怀揣着设计图纸,在江陵市里风驰电掣。
衣襟随风摇曳,他的心情如同那图纸上的线条,复杂而又迫切。
行人渐少,城市的喧嚣逐渐隐匿于宫墙红灯之后,谢安低头望了望手中的笔记本……
只要能把叶辰设下的布局破了,那往后一切还是会按部就班!
重新回到了哪家酒店,谢安直接无视了门口的保安与经理,一溜烟的就往楼上狂奔。
谢安推开房门,李兆生就坐在酒店里大床上,手中捧着一方茶壶。
“叶辰的布局图我拿到了。”
谢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目光紧盯着对方。“李师傅,您看这他这池塘的布局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
“这么快?”
李兆生略带不屑地笑了笑,抬手耳顺,直接从他手里接过了叶辰的布局图。
可一眼落下,李兆生的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瞧出什么门道?”
见到李兆生陡然沉默下来,谢安也终于有些担心……
难不成这个叶家的二世祖还真有本事?
“门道……我倒是没看出来。”
半晌后,李兆生忽然撇了撇嘴,“风水这东西,也是讲究天人合一,一物降一物。”
“不过从这张图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布置,很是稀松平常。”
“唯一能够提的上的,也就是这个叶辰的设计水平还算过得去。”
他顿了顿,投给谢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安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刚从水中浮出,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新鲜空气。
“那请李师傅尽快帮我调整,有您出手,我就放心了。”
“你急也没用,风水之事急不得……”
李兆生轻哼一声,随后往自己带来的布包里摸索着。
“算了,既然你平常出手也算阔绰,那我就再帮你一次。”
说罢,李兆生从布包里拿出了一捆由红绳捆绑好的长针和若干铜钱。
“看好了……”
李兆生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指着那份图纸上的几个位置,用长针比划着,“这几个点,记住了,插入长针,引红线穿过铜钱……”
“只要你能在池塘完工后当晚子时前做完,那便可成。”
谢安连连点头,仿佛久旱逢甘霖。
“谢谢李师傅,真是太感谢了!”
“少来这些。我只希望你事成后,日后别忘了我的好。”
李兆生的声音低沉且有力,如同春雷滚过夜空。
谢安攥紧了布口袋里的铜钱和长针,心中仿佛有无数只小鸟扑腾而过。
他辞别李兆生,带着步伐轻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叶辰坐在房间里,窗外的世界似乎与他无关。
桌上摊开的布局图,仿佛一面镜子,反射出他的沉思。
他知道,谢安绝不会轻易放弃,而这次的接触,也许会为未来埋下一个不大不小的伏笔。
他微微侧头,想起谢安在获得设计图后瞬间流露的得意。
他虽没有明言,但直觉告诉他,这事背后定藏有玄机。
叶辰正盯着窗外,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厚重的夜色中,窗前的灯光微弱而温暖,屋里的一切显得格外安静。
尽管唐柔说了会处理好谢安的事情,但叶辰还是忍不住思索。
这时,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门缝逐渐加大,一张俏丽的脸探了进来,是姜祈萝。
“还没睡?”
姜祈萝的声音带着点责怪的意味。
叶辰微微一笑,转过身来,“二嫂,你怎么来了?”
他能感受到姜祈萝的关心,也正是因为这种关心,他的心里微微一暖。
“我刚从爸爸那边回来,顺路来看看你。”
姜祈萝走进房间,坐在叶辰对面,“看你这皱着眉,是不是又在想公司的事情?”
“我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姜家做的不厚道,不过也没必要这么介怀。”
叶辰耸了耸肩,似乎在试图放松自己。
“没有的事,姜家愿意帮忙我其实已经很感谢了。”
他是这么说,但心底仍然未能释然。
“你也知道,家里的生意越大谋求的人也就越多。”
姜祈萝轻声说道,脸上浮现一丝无奈,“要是我自己来的话,肯定不会让叶家受这么大的委屈……”
听到这里,叶辰放下心来。
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姜祈萝依旧是稳定的盟友,这让他有了些底气。
毕竟,在权利的游戏中,孤军奋战是最危险的。
“不过你说……那个威廉真的靠得住吗?”
姜祈萝话锋一转,有些不放心,“别到时候他再故意坑咱们一把,到时候可就彻底没戏唱了。”
“既然都交给他了,我们这边其实也没得选。”
叶辰低头沉思片刻,“不过好在有合同,就算这家伙还有什么小算盘,我觉得自己也应该顶得住。”
“哦?听你这么说,你对她倒是挺有信心。”
姜祈萝半开玩笑道,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叶辰无奈地笑了笑,“也就是权宜之计吧,毕竟我知道叶家的症结在哪,只要想清楚了倒也没那么麻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姜祈萝的出现打破了夜的沉静,也冲淡了叶辰心头的几分郁结。
无论如何,有这些信赖的家人与朋友在旁。
更何况公司的这些情况,除了老爷子和大嫂苏倾城,如今也没有别人比自己更清楚。
“快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应付那些麻烦事。”
叶辰微笑着催促道,“姜家的事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他们愿意帮忙其实我个人就已经很感激了。”
姜祈萝点点头,心里却因此而更加愧疚。
这忙帮的,结果反倒把自己还给弄得里外不是人……
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个……小叔。”
虽说被叶辰安慰了一通,可姜祈萝依旧有些做不太住,有些忸怩的走进了房门。
“要不然你挑个时间去趟姜家,劝劝爷爷和我爸就让我嫁进来算了!”
一听这话,叶辰陡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叶家的小辈里只有自己一个男丁,而二嫂还要执意嫁进来?
这意思细品下来可是有点让他有些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