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你家里人的妥协和补偿,我们姐弟的工作和房子是我在香江立功的奖励,也是洪家的赔礼,马冬梅的工作是苗家的补偿,其他的我不认。”
卓文君低声叹气,似乎萦绕着一股愁绪,“我要嫁人了,卓家的一切我只能分到一小部分,还是希望跟你继续做朋友。”
马林用脚压着刚才咬他的猫,“卓家给不了你的,你来找我要,这是什么道理?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
“肖可可和卫骏喆明年可能返城。”
“卫骏治废了,卫家想起还有一个孙子,这孙子诶~”
马林咂巴咂巴嘴,当年觉得卫家和肖家需要他耗尽心力才能扳倒,没曾想自己一步步发展到今天。
权位不高,拳头够硬。
“终究对你有影响。”
“溜墙边的老鼠罢了,我听说卓景飞和肖楠楠离婚了,苗虹晶跟卫骏治就没离婚。男人真是不堪啊,自己睡了别人的老婆就装没事,自己媳妇被人睡了就忍受不了。”
马林的说法让卓文君一愣,男人吐槽男人确实不多见,“那你受的了?”
“我也不行,我也是不堪的男人。”
卓文君翻了一个白眼,“那你说那么痛快。”
“板子打在别人的身上我才不痛,不痛不痒骂几句男人怎么了?反正女人也天天骂男人,我跟着骂几句又掉不了几块肉。”
“我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
马红梅起身跟马冬梅回去休息,屋里这两个人聊天真是绕,磨磨唧唧说废话,临走嘱咐:“别聊太晚啊,夜里走路不安全。”
马林目送大姐出去,身体潜藏的杀气迸射出来,那个在朝北扔手雷,扶桑四处砍头,香江喋血街头的马爷回来了。
“卓文君,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我今天把话撂这里,我之所以高抬手放过他们,不是我怕了,是因为我特么的是个华国人。”
“我愿意为祖国奉献自己,我愿意为这个时代的华国奋不顾身,这些不是你们把我当狗一样看待的理由。没事逗一逗,等惹怒我再扔两块骨头哄哄我,你们这群垃圾,拿着国家的利益补偿我,你们怎么不去死?”
“窃取国家利益的国贼,人民赋予的权利被你们公器私用,我骂你们是腐朽堕落的封建帝王有错吗?这是人民的国家,不是你们权贵公侯分配权利的名利场。”
马林站在地上用手指点着卓文君的额头,“你们代表不了国家,我马林报效祖国是因为我爱国,和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的家人是我最后的底线,欺负她没背景,觉得我会死在香江,我还看不透这点。”
“所以你退出调查部?”
“有你们这群背后捅刀子的人在,凭什么让我抛头颅洒热血?让你家卓景飞去啊,他不是喜欢操纵别人命运吗?那就去境外祸害别人去。你们这群人已经享受够多的了,欲带其冠,必承其重,背负你们应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马林半转身,西皮快板起腔调:“一见三王变了脸,分明要我丧黄泉。本当折了这令箭,欺君有如欺了天。凭俺雄心豹子胆,落得个马革裹尸还。”
袖子对着卓文君一挥,“适才帐中赐罗成一支令箭,命他单人独骑独闯番营,必定有去无还。正是:明知山有虎,偏要他往虎山行。”
“卓文君,这事儿没完,欺负我娘我姐的人,躲在后面想等我消气,那就等着吧,我这人,记仇!”
卓文君走出大门,脚下一软,卓景鸿赶忙扶住,“姐,你怎么了?”
扶着弟弟的肩膀,卓文君神色疲惫,“没谈成。”
“卓景飞搞出来的事儿,凭什么你替他擦屁股,意思递到就行了呗,咱又不欠大伯家的。你瞅现在,马哥退出黑市,上次还找苗前军办事,那马冬梅去文工团我就能办喽。”
卓景鸿絮絮叨叨,“整得我现在不上不下,前军跟秦方文他们又不带我,扶桑的货来越多,眼瞅着别人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
卓文君心烦意乱,不耐烦说着:“你们能挣多少啊?”
卓景鸿死下看着没人,才敢小声嘀咕:“一个月最少一万块。”
卓文君对黑市从不过问,一直以为是卓景鸿他们小打小闹,没料到已经搞成这么大规模了。
“你们一个月能挣一万?”
“是我个人,苗前军拿得多挣得更多,秦家二哥更别提了。哎~你就说二堂哥是不是螳螂子(谐音类似傻缺),好么殃地跟马哥做对。结果咋样?嘿,媳妇儿都……啐。”
卓文君脑子嗡一下。
不是你们权贵公侯分配权利的名利场。
你们这群人已经享受够多的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背负你们应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
马林说过的话在脑中轰鸣,卓文君脸色煞白,嘴唇已经失去血色。
我这人,记仇!
“姐,你怎么了?”
卓文君抓着卓景鸿的胳膊,苦笑一下,“景鸿,马林这边你多上上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我就要嫁人了,卓家需要你顶上去。”
卓景鸿挠了挠头,感觉大姐今夜有些悲伤。
想赚钱的明明是他好吗?大姐跟马哥咋地了?
不会是……
偷偷看着卓文君的脸色,像,太像了。
大院里姑娘被人拒绝就这脸色,惨白惨白的,掉魂儿一样。
大姐要结婚了啊,马哥明年也结婚,这是要干什么啊?
难道要结婚才发现彼此相爱?卓景鸿使劲挠着头,要长脑子了,好痒。
不会要私奔吧!
马哥,牛逼。
马冬梅咔哧咔哧啃萝卜,“哥,你咋不送送人家呢?大过节晚上来找你,肯定有啥事要说,我跟大姐都回避了,她,她不会要拉着你私奔吧?”
马林从她手里拿了一条绿皮萝卜,咔哧咔哧。
“你脑子里一天都装着啥?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没有,哥~你别胡说八道,我没对象。”
“过了年就20周岁了,找对象正合适。”
“哥,你刚才那段小罗成适才帐中的念白真绝了诶,有叶派那味儿。你咋啥都会呢,以前学铜锤花脸、老生,现在唱小生。哥,你这扮相唱小生,台下女同志要疯了。”
“我看你要疯。”马林突然站住,全身绷紧。
马冬梅四处看着,突然捂着鼻子跑了,“哎呀哥,你吃萝卜就放屁,还是哑巴屁,臭死了。”
马林把最后一口萝卜塞嘴里,“熏死你。”